小沈脸更红了,知道这是邵迎春在给她制造机会,低着头飞快的接过钱和文件就要跑出去,身后传来邵迎春打趣的笑声,“不着急,明天吃过午饭再回来就行。”
回应她的是咣当的关门声以及窗下急促的脚步声。
邵迎春摇头笑了笑,看着没关严的门板,感受着吹进来微凉的冷风,任由冷风穿透衣服而瑟瑟发抖也不想关上房门。
晃动的房门跟那天郝建国愤而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关上的瞬间似乎斩断了他们之间的爱情,可随之打开的缝隙又似给了她一线希望。
邵迎春的心也随着门板摇摆不停,惴惴不安。
在这股不安中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正推开门走进来,一瞬间冰冷的心似乎照进了暖阳,荒芜的野草出土而生,带来了春的生机。
那道暖阳轻抚在她额头上,熟悉的气息仿佛透过因感冒而闭塞的鼻腔冲破了她的嗅觉,这一定是她的幻觉,可紧接着她的听觉似乎也出现幻觉了,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怎么这么烫?”郝建国微带着愠怒的声音响起,皱着眉看着发呆的邵迎春,掌心的温度高的吓人,原本白里透红的脸颊呈现出不正常的红晕。
看着面前的女人还在发呆,郝建国无奈的摇头,下一瞬握住她的手将她拉离了座位,离开办公室,径直出了厂来到他那辆送货车跟前。
开门,把邵迎春塞进去,回驾驶室,拉离合,给油门,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货车轰鸣着离开厂里驶向镇上。
当邵迎春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医院里,手上还挂着吊瓶,看着坐在床边给她把吊瓶调慢的郝建国,忽然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这种感觉在她重生的那一刻,第一眼看到郝建国的时候出现过。
“我是不是在做梦?”邵迎春喃喃低语,一出声才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像乌鸦,嗓子里火烧火燎的。
他不是还在住院吗,他不是被她气的不愿意病好,被医生勒令不准出院吗?
虽然这些天她努力用工作来麻痹自己,但小沈和单强说的话却传进了她的耳中,她知道单强是故意的,与其说他是说给小沈听,还不如说是他故意说给她听的。
否则他就不会站在她办公室的窗根底下大声说这些话。
她明白单强的意思,可她不敢去医院里,她怕看到他受伤的眼神,更怕看到他眼底的冷漠。
她躲着他,可眼前这又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会坐在这里?
她以为这是在做梦,可额头上他温热的大掌是如此的触感清晰,清晰到这更像是真实的。
“总算退烧了。”郝建国的声音里带着松了口气般的解脱。
这些天里他也不好过,那天他私自出院导致刚缝合还没有长好的伤口再次崩开,撕心裂肺的疼却敌不过她带来的伤痛。
气她的倔强,也更气自己当初好心办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