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伸含糊口音,“我知道,我都知道,什么我都给你。”
“西爱,我给你什么我都舍得,都想给你。”
匆匆收拾行李,拿着学校先前的介绍信,伸伸就走了。
他走后没几天,刘江就进去了,直接去了干校里面去了。
电话打到刘凤那边去,刘凤哭了一场,帕子捂着脸,“孩子怎么这么命苦,怎么这么苦啊,小时候就没了妈,后来摊上那么一个后妈,跟着西爱去了大西北,好容易回来安顿下来了,我给他买房子的钱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他结婚了,结果什么事儿这是。”
“早知道,早知道我当初就狠心,要他去当兵去了,我不是看够了当兵的苦,他又斯文白净,我盼着他当个文化人的。”
哭的不像是样子了。
这一走,谁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啊,那么远的地方,那可是陕北啊。
陕北当初,是多老的革命基地啊。
伸伸就坐着火车去了,国中走的时候什么也不缺,伸伸走的时候,就西爱骑着摩托车,自己坐在前面要骑着的。
突然下来了,“你来戴着我吧。”
“怎么了?”
“我是个女孩子,我希望你以后戴着我。”
伸伸就骑上去了,西爱就坐在后面,这是西爱第一次坐在伸伸后面,早上的晨雾很大,但是天气很暖和,太阳从一个鸽子蛋的红,成了一个橘色的大饼,然后到火车站的时候爬上了地平线,列车也已经到达。
“你要赚很多钱,省吃俭用知道吗,这样子才可以攒下来火车票,我心情好的时候去看一眼你。”
“好。”
伸伸就一直拉着她的胳膊,看着她说话还是那么气人,脸还是那么欠打,抬手,摸了摸她的脸,看她不情不愿的。
她总是这样子,娇气的不行。
“我走了。”
“嗯。”
“舍不得你。”
“又不是不见了。”
“那你去看我吗?”
“钱。”
“有钱你就去了?”
“看心情吧,说不定到时候我移情别恋了。”
伸伸给气的,“我打死你算了。”
“打死了,上哪儿找我这么好的一个去了,你这辈子运气,我觉得全用在找女朋友身上去了。”
“那你是我女朋友吧?”
“那肯定的啊,我不是你女朋友,难道我还是别人的,我最喜欢你了。”西爱最后很是笃定的说了这么一句,看着伸伸。
伸伸就突然笑了,看不出她说的是真是假,但是当真的,再真不过的那种真。
上了火车,就走了。
等火车错过去的时候,西爱就哭了。
怎么能舍得呢。
怎么能不伤心呢。
想到以后,怎么能不伤心呢。
浑身都像是抽干了力气一样的,人没有了一段感情,才发现,少了一根脊柱骨,能让你抬头挺胸的那种支撑。
所以只有劝自己很坚强,也希望对方很坚强,大家唯一能安慰的就是,一定要很坚强的活着,努力的幸福着。
是的,努力是幸福着。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幸福,都是大家咬牙切齿的奋斗出来的。
西爱看到梅如的检查报告的时候,咬着牙,牙根都在晃动。
梅如是癌症。
“这种情况其实是有预料的,因为本来就是辐射物质,很多都会形成癌症的,只是我们初期没有检测到,是乳腺癌。”
“国内还能治好吗?”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们不行了,麻烦我们要去国外。”
医院方面就很沉默,深深的看了西爱一眼,黄梅如,不能出国。
因为她是特殊科研人员,她能离开罗布泊,是因为争气弹已经成功了,如果不是因为那一朵蘑菇云,她一辈子就算是死了,也只能是在罗布泊。
这是一个科研人员的使命,一辈子保密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