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脏。”
那手帕有点脏,挺埋汰的。
伸伸就起来,去洗洗去了,“洗干净了,就是这样,其实挺干净的。”
就是洗不出来了,西爱就侧侧脸,意思是脸上也擦擦吧。
伸伸就顺手给她擦了。
其实一般男的做不到这样,“你看你娇气的。”
“我干活了。”
“嗯,对你干活了。”
“我能干吧。”
“能干。”
然后锅铲刮着锅刺啦一声。
伸伸一看原来人回来了,不是很好意思,跟人说话,“分完回来了。”
“嗯,你们赶紧吃。”
“没事,我自己来。”
人看了一眼,自己也盛了一饭盒,不怕烫一样的,稀里哗啦的喝,做饭的,哪里能让战士饿着,自己吃呢,没有这样的道理,什么时候大家伙儿都吃上饭了,剩下的他才吃。
涮锅水也不是没喝过。
觉得伸伸这人真有意思,新来的记者嘛,大老远的来,说是找老婆的,没想到真找到了,也不好意思多问。
就是两个事情,他自己端着到一边喝去,跟那下午肠子掉出来的蹲在一起,现在给缝起来了,问题不大,“就两个事情,一个是那刘记者还没看出来,疼老婆,闷不吭声的,人家怎么着那么漂亮老婆呢。”
“人家怪好的,下午还给我开罐头吃了,自己没吃给我吃的。”
“那是她不吃五花肉,我都瞧见了,那刘记者就光要的酸菜,肉一点没给那女的,我还问了,这什么人,不吃肉。”
弄半天是自己不吃肉,地上的那个还怪感激的,觉得西爱让给自己吃的,瞅了那边一眼,看着伸伸在那里掰扯压缩饼干给她泡呢。
掰不动呗。
蹲着的继续吸溜,“这二一个呢,这女的给我烧半下午锅,也是不声不响的,我当是内向呢,没想到话忒多,看见人来了,一伸手,哎呦,我手疼。”
咋那么会什么呢?
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儿来。
就合着在人家面前少一下午锅,任劳任怨,铁打的一样,到自己丈夫面前,就浑身疼了,真有意思。
怪事。
他反正看不明白。
西爱看着那压缩饼干,是真饿,那五花肉她不吃,但是真香啊。
看着伸伸吃肉,她不肯说,就看着伸伸。
伸伸一口塞自己嘴巴里面了。
西爱就歪着头问,“好吃吗?”
“还行。”
吃军备粮哪里有好吃的呢,不就是那样呗。
西爱就心里冷笑一声,面上继续笑,“我是问你,肉好吃吗?”
“给你个尝尝。”
“我不吃肥肉。”
伸伸就懂了,自己夹了一块,“这个瘦,你吃瘦的,肥的给我吧。”
西爱就吃了这一块。
那也不能全吃了瘦的,肥的都给他啊,他也不是很能吃肥肉的人。
自己咬着肉,真香啊。
“你看,真漂亮。”
天边一点点晚霞的余光,像是幕布一样被慢慢的拉开,被黑色所取代。
剩下来一点点橘红色浅蓝色紫黑色的边角,大概是画作完成后随意搁置的废料,无意间就晕染了衣服。
伸伸也仰着脖子看,确实挺漂亮。
他心情好。
就这样仰着脖子看,那旁边地上蹲着的拿着饭盒的,还有躺着的,也顺着仰着脖子看。
然后就听见前面一阵欢呼声。
一阵高过一阵的欢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