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薏又一次失恋了。
这次她连爬起来出去上课的力气都没了,整日蓬头垢面蒙在被子里。也不出去见人,也不按时吃饭。
沉寒之给她送了几次饭,都被她转增给了打扫的阿姨。沉寒之无奈只能通过傅御宁找邹檬去劝她。
邹檬虽然十分不愿按沉寒之的意愿做事,可江薏这样逃课她也不能坐视不管。
这天上专业课,邹檬又心虚地替江薏签了到。下课她立刻杀到江薏房间把她从被窝里拖了起来。
“江薏!你看看自己现在像什么样子!不就是被男人甩了吗?”邹檬恨铁不成钢道。“你给我起来!”
江薏耍赖道:“我不起!”
邹檬那小身板累得气喘吁吁,也没能搬动江薏。气得她直骂道:“你……你胸上到底长了多少肉!明明除了那儿哪都那么瘦……怎么会这么沉!哎呀……累死我了。”
江薏听了这话又是一阵伤感,沉绥可从没嫌过她重,从来都是轻轻松松抱起她的。即使多高难度的姿势。
江薏思念起沉绥,又把头埋进被子里大叫。
邹檬被她折腾得实在没有办法,掀开被子叉腰道:“江薏,你是不是觉得把自己睡成残废吃成胖子弄得蓬头垢面的,你前男友就能回心转意了!你要真那么喜欢他,你就给我打起精神来!把他追回来!”
江薏被她说得一愣,突然灵光一闪地坐起身,看着邹檬两眼放光。
邹檬被她看得害怕。
“你干嘛?”
“檬檬!你帮我个忙!”江薏飞快套上睡衣从床上起来,来到化妆镜前翻箱倒柜,“一会儿等我收拾好,你就给沉绥打电话,说我病了。”江薏一边说一边疯狂往脸上扑粉。
“啊?”邹檬不知道她又唱哪出儿,“然后呢?”
“然后他就会因为担心我来看我了啊!”江薏信心满满地设想道。
邹檬翻了个白眼,果然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不太高:“那他要是不来呢?”
江薏停了下:”那我也没什么损失啊。你等我,我马上就好。“邹檬看她又卷了头发又换了裙子,不由反对道:”你这也太假了,生病的人还穿这么性感的裙子啊?“
江薏如梦初醒,又换上了一套丝质睡衣,特意把扣子少扣了几个。
邹檬在她的催促下不情不愿拨通了沉绥的电话。
“呃……那个,你好。请问是沉绥吗?”邹檬小心翼翼道。
对面低沉冷淡的男声回道:“嗯。”
沉绥惜字如金,邹檬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编:“那个我是江薏的同学,我现在在用她的手机给你打电话。”说完又发现自己在说废话。
“我知道。”沉绥依旧冷淡。
“江薏她感冒了……哦,她发烧了!”邹檬艰难地辨认着江薏写下的字,“36度……38度6!我,我一个人弄不动她,你能不能过来送她去医院啊……”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邹檬越发地心虚:“或者你来……”
“二十分钟吧。”沉绥打断了她,“会有人过去的。你好好照顾她。”
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邹檬对着江薏摊摊手,江薏有些失望地坐了回去。
“看来他是不会来了。”江薏望向窗外。
邹檬把江薏的电话放回去,安慰她道:“但最起码,他还是关心你的。”
两闺蜜相对无言了一会儿,郑新果然准时赶到了江薏房外,还带来了一些常用的药品。
郑新看到脸色惨白的江薏,顿了顿把药箱递给了她。
“江小姐,这里面是一些常用的退烧药和止痛药,你要不要先吃一片,我送你去医院。”郑新问道。
“不用了。”江薏自暴自弃地承认,“我根本没发烧……”
郑新似乎并不惊讶,只说:“好,那你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江薏略带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啊,是不是耽误你的工作了。我没事了……”
郑新自然不会跟她解释这就是自己的工作,只和她告别后离开了。
江薏拎着药回到卧室,邹檬正在偷吃她的零食。
“云南离这儿那么远,你那个绥哥又已经工作了,哪那么闲啊。你省省吧。”邹檬劝她放弃。
江薏把药盒往桌上一甩,坐上窗边的贵妃榻,不一会儿又心生一计。
“哎,邹檬,你是不是跟瘦猴关系还不错!”江薏问道。
“你什么意思啊……”邹檬不明所以。
“你把他约出来,就说我有事儿拜托他。我看他挺怕你的,你肯定行。”江薏坐到邹檬身边撒娇道。“跟他说报酬丰厚。”
“你这次又打算装什么?”邹檬似乎理解了些,“不会让他假装抢劫你吧。”
“当然不是。”江薏神秘道,“约他出来你就知道了,求你啦!”
当天下午有课,瘦猴终于在周五傍晚不情不愿地来到了教学楼后的一片空地。
这里只有一段进地库的车道,路边是紧挨教学楼的自行车停放处,停着一些破旧无人问津的自行车,人迹罕至。侯明亮吓得不轻,以为江薏和邹檬要把他怎么着。
“两位姐姐,我要财没财要色没色,你们可千万别想不开走上违法犯罪的绝路啊!”
江薏无语道:“想什么呢你,我让你骑自行车骑了吗?”
侯明亮马上把自行车推到江薏面前:“骑了骑了!你要给你,都给你。”反正才五十。
“我要你的自行车干嘛。”江薏说着不要却推着他的自行车试了试,喃喃自语道,“果然刹车不太好……侯明亮,你这车多少钱?”
侯明亮眼珠一转,谄媚笑道:“啊?不贵,才200块。你们要喜欢,就送给二位了!”
江薏神神秘秘地和他商量:“我给你2000……只要你……”
侯明亮听完五官都皱在了一起:“这不好吧,碰瓷我可不太会……再说,你这车这么贵,万一真碰坏了我可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