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蓓接过母亲的骨灰,心里坠坠地疼,小腹也有隐隐的痛感。
护工大姐没有看到郭静的家属来过医院,郭静去世后也没其他人来奔丧,心底明白了几分。
她怕王蓓一个人忙不过来,主动提出帮忙。
郭静此前在得知自己药石无医后,瞒着王蓓停了新型疗法的疗程,只做了保守治疗。许明爷爷给的30多万医药费还剩了一大半,王蓓拿着这笔钱买个块墓地,又和护工把丧事办了。
郭静的遗言是简单操办,王蓓照做了。为了防止墓地出现火灾隐患,市政府提倡鲜花祭祀,烧纸钱只能在统一的坟炉里烧。
王蓓买了纸钱纸元宝,一并烧了。
护工大姐拍了一下王蓓的肩膀:“小王,我要去上工了,你保重。”
王蓓感激地看着她,从包里掏钱。
护工连忙按住她的手,“你就一个人了,留着自己花,我不要钱,帮忙也就顺手的事。”
是啊,她就一个人了。
王蓓坐在墓前,把头埋在膝盖上。
操办母亲后事时,她一滴眼泪都没掉,不是她不想哭,是她根本哭不出来。死亡掏空了她的精气,她行尸走肉般移动着。胸口空荡荡的,仿佛被人撕开了一个大洞,呼啸的大风使命地往里灌。
她麻木地坐在地上,看着母亲碑上的照片,四下悲凉。
天下之大,只有她一个人了。
许明被带去拍了几张照片。
刘秘书把照片小心地放进档案袋。
档案袋被放进保险柜后,刘秘书安心了。
许明坐在沙发上,时不时挪动屁股往门外看。刘秘书以为他想回去了,对许明说:“小少爷,回家前还要做个体检。”
许明握紧了手:“我要回去?”他还没去找王蓓。
刘秘书点头:“是的,您的监护人是董事长。”
他还没成年,没有资格忤逆董事长独自住在外面。
许明说:“我要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