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顶琉璃的轿子里,宫君墨托腮斜坐,左想是少傅的脸,右想又是自己的往事,个个都像针扎进心里,令人心烦意乱。
心力开始憔悴,眼看着轿子入了宫,宫君墨又硬撑着坐直身体。
轿子重重落下,宫君墨脚踩地面,隐起疲惫,枉然又是一副不可一世的太女模样。
她将手背在身后,接受着接待官们的行礼,微微点头致意,客套而疏远。
随着接待官往里走,宫君墨又时不时停下脚步张望。
“殿下在看什么?”接待官问。
宫君墨凝视对面的竹林,“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这个孤从小长到大的地方,最熟悉的竟是那个竹林。”
“老臣明白,各位皇女没谁没个特别中意的地方。”
“不一样。”
宫君墨说完这琢磨不透的叁个字后,又一语不发了。
好在她这种情绪起伏不定的毛病她父皇的近臣是知道的,接待官便也不会紧张是不是太女又不高兴了要砍自己的头。
两人一路无话,等快到了御书房,接待官便先行折返。
宫君墨仰视着门口的“御书房”牌匾微微皱眉,许是太阳折射在上面的阳光太过刺眼,让他有些发憷。
双手垂在腰侧,却映不出女孩该有的纤细。
乖张暴戾,阴晴不定,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这似乎是所有人对这个她的评价。
不是一个俊美的女孩,而是一个心机沉重的权谋手。
宫君墨仗量了一下自己的腰,发现果然比少傅的宽上一些,有些不悦。
估计不会有人相信,她也会十分在意自己的身材,甚至在年少时,也喜欢过哪些漂亮的裙子。
可惜漂亮裙子救不了她的命,当她第一次毒发时,痛的几近昏厥,看到个坤泽就想撕碎了对方以减轻痛苦。
而那个她一时性起救下来的女孩,此刻笑的像柔水,一直往她身上贴,在她耳边吐着暖气,“长公主为何还要忍?奴婢愿意为长公主做任何事。”
“说,你是谁派来的?”宫君墨滴着冷汗推开她,咬牙问。
门外是急促的脚步声,她听到她的父皇在怒斥她的婢女,“都给朕闪开,你们在帮你们主子挡什么?难不成她真的在干强淫宫女的丑事?”
此时一个温柔的女声道:“陛下勿要动怒,不过一个宫女而已,难道比得过君墨吗?”
宫君墨脑中“轰”的一响,这个声音是越妃。
她再看向媚笑着的少女,忽得想到,似乎在越妃宫中见过。
这令她浑身发寒,而父皇的声音越来越近,“什么叫不过一个宫女而已?我知你素日宠她,但此事也太不成体统,休要多言,朕对她不会姑息!”
宫君墨喉中涌起腥甜,眼角微涨,她看着少女,倏地,一掌拍向少女脖颈后,生生将对方拍晕过去。
接着,她颤抖的将少女藏于床下,自己则躺在床上,嚼着刺骨疼痛,装作生病的模样。
门被“啪”的一掌推开,满脸怒容的父皇和体态纤莹的越妃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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