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君墨神色一暗,倒是没有接着硬拽。
一时间,林月虞竟不知是应该为看到了无字之信上的字感到震惊还是应该为太女的坦荡表态而感到震惊。
林月虞生出了一个错愕的想法,但却不敢说。
信件,钥匙,布局图一应俱全,太女这简直是要将她所有的隐秘交在自己的手上。
林月虞惶恐,不知太女为何出现了这样的变化。
“少傅,”宫君墨抿了抿嘴,郑重其事道:“我对少傅,从此知无不言。”
冷空气沉沉的灌入胸腔,林月虞脱口而出道,“太女,我并不信任你。”
宫君墨愣了愣,林月虞却也是一愣,密室里更加寂静了下来。
双目低垂,睫毛煽动,宫君墨刚刚才燃起了眼中星火被熄灭,却又强撑着重新点燃,道:“我知少傅生我的气,是我负你,理因嫌我,可是....”
‘‘少傅,我深爱着我们的国家,断不会做任何不利于国家之事。‘‘
其实,林月虞中口的“不信“,是不相信太女会对她从此温柔以待凡事皆言。但等她说话了后,才意识到这话里有层歧义。
果然,宫君墨将此话理解成了,不相信她会对国家不利。
听完了太女的这一番说辞后,林月虞却也并未解释,只是道:“希望太女果真如此。”
既然已将话说开,她便也不再进一步谨叁步,将信件,钥匙,布局图一应收下离去。
宫君墨望着她的背影,有一丝欣慰想笑,却又想起林月虞对她碰之即避的态度,心便再一次沉于谷底。
少傅面容苍白,眼含惧怕,显然是不愿和自己多做交流的,如若不是拿走了那信,心里生了圪塔,只怕是连看也不愿再看自己一眼。
宫君墨早已将自己那晚的行径认定为了“畜生‘‘,可是无论如何后悔,却也是晚已。
越想便越是心疼少傅,但又奢望着能与少傅重新开始,今日她将命脉悉数交给了少傅,其实也有洗涤罪过的私心。
黎叔说她们之间毫无信任,她便偏要制造出信任来。
无论信上的内容是什么,身为皇女与敌国皇女通信便已是极大的罪责,少傅若是对她怨恨至极,便可随时将其中任何一封信件呈于陛下,既可断送她的太女之位。
宫君墨将自己的把柄双手奉上,只求以换的两人裂痕的破冰口。
这样一场豪赌,宫君墨甘之若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