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随舟的心都揪紧了,被莫名的恐慌攫住,比听到高彦齐出事更盛。他静默了一会,逼自己冷静下来。
“你听我说,听我说年年....”男人俯下身子握住女人的肩膀,夹杂着慌乱的眼眸看着她,嗓音放柔,温热的呼吸近距离的喷在她脸上,
“那只是过去,是过去!”霍随舟也不明白他想说什么,只知道一遍一遍的重复,连带着自己迷茫的心,
“我没想和你离婚,更没打算娶傅瑜......”
“如今也好,过去也罢。”傅年抬头看着他,脸白得跟张纸一样,“我们明天去离婚,无论你想娶她或是怎样都行。”
女人的声音不紧不慢,却漠然得让他发颤,仿佛那个哭着说心疼他,温柔的要求写他名字的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霍随舟的心一沉,扯了下嘴角:“为什么?就因为那些过去就判了我死罪。”为什么连个澄清的机会都不给我?
可女人不想听,也不想再回答,她连看都没看他,纤细的手指掰开他紧握的大手,一根,两根,叁根.....
霍随舟攥紧后又再一次被掰开,哪怕徒劳,哪怕耗尽她所有力气,傅年也不想再和他有一丝一毫的牵扯,眼底的决然让男人的心都跟着颤抖。
“因为萧恒?”
他的眼睛瞬间冷了下去,除了这个答案男人想不到其他,她那样乖,喜欢一个人就默默放在心里,认死理又倔强。
这样一个女人他想不通为什么突然变心,除了那晚喝醉后不时叫那人的名字。
阿恒这样,阿恒那样,叫得他恨不得活剐了那个男人。
傅年眼睫重重颤了一下,没有说话,这幅神情在男人眼底无疑是印证了他的话,霍随舟冷笑一声,高大的身子欺上她,擒住女人的下巴:
“傅年你记住,离婚想都别想,你这辈子都是我霍随舟的夫人!”森冷的嗓音昭示着男人的愤怒和妒火,在胸腔里熊熊燃烧,烧尽他为数不多的理智。
傅年仿佛没听懂似的,怔怔地看着他,空洞的眼又仿佛透过他望向远处。
霍随舟在这样的眼神下心也跟着抽疼,他呡着唇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深深凝视她半晌,起身离开。
刚大步跨下楼梯,就看到正厅里披着件外衣的张妈,她急匆匆的迎上来,嘴唇嗫嚅,“少爷,夫人她...知道避子汤的事了。”
她等了大半夜人都没回来,睡得迷糊时听到庭院闹嚷嚷的声音,起来才发现人已经往二楼的卧房走去,拦都拦不住。
霍随舟蓦然睁大了眼眸,一刹那,全身冰冷,仿佛刺骨凉水浇透了身体。
“谁说的?”
男人阴厉的嗓音吓得张妈都为之一颤,那眼神跟要剜了她似的,张妈的腿瞬间就软了:
“夫人...从医院回来就知道了,她......”
后面半句男人已听不清,头脑嗡嗡嗡的炸开一片,前所未有的惊惧攫住他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仿佛在挖出什么似的,他抓不住,也许再也抓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