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耍些心机又如何,只要能和她终身相守,什么都值得。
傅年还在神游呢,那颗油煎火烤的小心脏满是过意不去,脑子里正思索着以后如何补偿回来,就听到耳侧传来一句低笑:
“不知道我怀里小姑娘现在是否知道那些草药根本治不了伤口,还让我的背都痒了好几天。”
啊?
女人抬头看去,男人眼底尽是戏谑,想到当年那段背抠得抓狂的日子嘴角都弯了起来,对面的阿婆也连连笑出声,调侃道:
“看来小娘子是个迷糊的性子啊。”
傅年被揶揄得面颊通红,这人怎么不早点和她说?那自己当年一日叁餐的喂,不喝就哭,他是不是在背后已经幽怨满满,怕是连逃跑的心都有了吧。
唉.......
女人这边羞愧得抬不起头来,殊不知男人正盯着她泛粉的耳垂,奶白色的肌肤在光下晶莹剔透,跟颗珍珠一样,含在嘴里估计都能化了。
萧恒情不自禁的滚动了下喉结,压下心头那股火后和对面的老太太聊了起来。
静谧的车厢内时不时响起几声低语,灯光摇摇晃晃,催人欲睡,傅年就在这样晕沉的气氛中再次来了瞌睡,靠在男人怀里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中,腰间的大手越收越紧,阵阵熟悉的男性涌到鼻尖,极有安全感,直到耳边的呼唤女人才渐渐转醒。往窗外看去,天际露出一线亮色,山峦的轮廓渐渐清晰。
转头,男人脸上有几分凝重,他脱下黑色外套披在傅年身上,将她从位置上拉了起来,
“阿年,有古怪,我们下车!”
火车停了近一个时辰都没有走,极有可能不是站台坍塌,而是人为原因,霍随舟怕是已经发现了......
傅年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乖乖跟在男人身后。刚走入过道,就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转头瞧去,后一截车厢进来成对的卫兵,正在对旅客逐一排查身份。
女人一慌,正打算拉着萧恒往前面车厢跑,男人却拥着她进了解手间,门一关,二人交迭的身子挤在墙上。
“别怕。”萧恒将手指抵在女人唇边,轻声安慰。
傅年点了点头,可还是抑制不住那股恐慌,胸脯起伏间,来回挤压着男人的腰腹,唇边的馥郁兰香直往他鼻息里涌。
萧恒稳了稳心神,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门外。
排检的卫兵显然也不耐烦,这大半夜的被上头的命令催了起来,被子里正睡得香呢,有些甚至直接从老婆的身子上刚爬下来,都有些怨声载道。
这一天江城到盐城的火车得路过多少回啊,指不定人不在这趟火车上呢。
所以排查的时候基本都哈欠连天,粗粗确认身份后便摆了摆手,解手间的门也只是虚虚一推,丝毫不曾注意到墙上的两人。
等车厢的声音渐消后萧恒拉着傅年走了出来,趁着卫兵检查前面的车厢之际,二人下了火车。
刚出杭县车站,附近几个车夫便热络的拉着黄包车跑了过来。临近清晨,需要挣钱养家的人早已经干起了老本行。
更有几辆旧式黑皮车停在马路边,若是遇上富家太太少爷便可大赚一笔。
萧恒拉着傅年上了辆私家车:“去盐城火车站,要快!”
“好嘞!”司机话不多问,发动引擎,车子冲了出去,轰轰的咆哮声渐行渐远。
就在这辆车消失在苍茫大道后,十来辆福特汽车仿佛滚滚黄龙一般,扬土而来,停在了杭县站。
半个时辰后,又发出轰隆的引擎声,朝着通往盐城那条路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