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会不喜欢你的。”陆礼摸摸她的头安抚道,“不用害怕,没人欺负你,要是实在不想去就先不去了。”
反正也不差这一时。
不管陆礼是不是嘴上不饶人,但是他确实是一直在为自己着想,沉迎欢咬着筷子尖尖,“那就这周吧。”
——
许是因为要回家见家长,在沉迎欢紧张的心情中,这一周很快就过去了。前一天晚上陆礼缠着她要了好几次,沉迎欢腰酸腿酸,实在受不了了,担心第二天会迟到,但是第二天她不到五点就醒了。
秋夏过渡时期,夜晚越来越长,再加上室内床帘是全遮光的,卧室里面还像深夜,陆礼在一边睡得正熟。
沉迎欢太紧张了,比她高考上考场的时候还紧张,从她二十几年的人生经历来看,她实在是不怎么招长辈喜欢。
她全然不记得自己在福利院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可能也是不怎么招人待见的,要不然怎么会被收养了几次又被扔回福利院了呢。
沉迎欢把头埋在被子里,仔细回想自己有没有什么做的让养父母满意过。养母是个和善的人,对她向来是很好的,同时这种好又是很博爱的,因为她对每一个人都好,对小狗小猫也好。
以前养母也会亲昵地叫她宝贝什么的,但是这并不妨碍养母与养父离婚之后抛弃她,只身前往德国定居。抛弃就算了,甚至沉迎欢去找她的时候,她也能避而不见,任由沉迎欢一个人举目无亲地在德国流浪。
养父就更不必说,如果沉迎欢有一点让他满意的,他也不会拿着藤条在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背上抽打。
沉迎欢有些凄惨地想,自己真的不太会和长辈打交道,长辈们是不喜欢她这种人的,但是她这种人到底又是哪种人?
她自己说不清楚,也许养父养母也说不清楚。
想的有些烦了,沉迎欢翻了个身,陆礼条件反射地把人抱进怀里,怀抱太温暖了,有种不真实的温暖。沉迎欢突然想哭,害怕地想哭,她很喜欢很喜欢陆礼,但是陆礼的爸爸妈妈要是不喜欢她怎么办?他们要离婚吗?可是她才和陆礼结婚几个月而已。
难道这么快就要分开了吗?在还没好好相处过的时候。
沉迎欢有些悲观地掉了几滴眼泪,身子不受控制地发抖,陆礼睡眠浅,抱住沉迎欢的时候意识还模糊着,后来她在自己怀里扭了扭身子,陆礼差不多就要清醒了,昨天晚上定了七点的闹钟,还没听见响,估摸着现在还不到起床的时间。
陆礼察觉到沉迎欢有点颤抖,他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头,小脑袋被自己揉得乱哄哄的,陆礼问她是不是冷,然后双臂收紧,将人牢牢抱住。
沉迎欢喉头哽咽,没说话,眼泪却有些收不住了,顺着脸颊往下流,流进陆礼的睡衣里。
湿意透着睡衣的棉质布料传过来,陆礼瞬间清醒,摸了摸沉迎欢的脸,果然一脸泪水,他担心地问,“宝宝,怎么哭了?做噩梦了吗?”
做噩梦了吗?
好像是做了,醒来的前一秒,沉明高举起的藤条刚要落到她的身上,不过还好她醒了,这一鞭子终究是没落下来。
沉迎欢有些难受,又有些害怕,但是害怕的根源又不单是来自见家长了,她把眼泪蹭到陆礼睡衣上,“梦到有人欺负我了……”
说着说着刚蹭掉的泪水便又涌了出来。
“别怕。”陆礼拍拍她的背,“没人敢欺负你,再睡一会儿,马上天就亮了。”
“嗯。”沉迎欢擦擦眼泪,委委屈屈地撒娇,“抱着睡。”
陆礼拿湿毛巾给她擦了擦脸,有些心疼又觉得有些好玩,做个梦都能哭成这样,到底是梦到什么了。
看陆礼迟迟不肯动作,沉迎欢难过地缩起身子又开始掉眼泪,陆礼刚放好毛巾便看到床上躺着只难过的虾子,一看果然又在哭,他无奈又心疼,“刚给你擦好,不许再哭了,再哭就不给抱了。”
“我不哭了,不哭了。”沉迎欢拿手背擦掉眼泪,一副乖巧的样子。
陆礼掀开被子躺进去,还没有把她搂进来,就感觉到有个身子朝自己靠了过来,下一秒,整个人都压在了陆礼身上。
沉迎欢直接把陆礼的身体当作了床,大咧咧地趴了上去。
陆礼头疼。
这是个什么睡姿?
没办法,他只好把手搭在沉迎欢背上,勉强也算是抱着睡了吧,不一会儿,沉迎欢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陆礼这才将人搬下来,他刚活动了活动手臂,女人就又像个八爪鱼一样缠了上去。
算了。
陆礼放弃挣扎,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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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二更,我夜观天象,这文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