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和小婶趁着我家没人的时候偷翻我家的东西,怕是没想过你们拿走的这个兜片儿,不是我娘的肚兜,而是我小时候的口水兜,不信大家瞧一眼,在那牡丹花的花瓣里,绣有我江流的名字。”
江流早就等着这一出了,上一世苏潘云夫妇就是趁江家没人的时候偷走了孟芸娘的贴身小衣构陷孟芸娘,害的她不得不毁容自保。
这一次在走之前,江流特地将自己小时候的口水兜放在了最显眼的地方,就是为了让苏潘云一眼就瞧中它。
刚刚孟芸娘之所以震惊也是因为这一点。
这个口水兜是江大春买的,那时候他刚当上爹爹,热血上头傻乎乎的拿着卖豆腐的钱去绣房买了一个贵人家孩子才用的口水兜。
那绸缎的口水兜用料太好,刺绣太精细,孟芸娘没舍得糟蹋好东西,就给收了起来,一直都没给孩子用过,前段时间江流翻出了这个口水兜,说是要留作纪念,让她在口水兜上绣了他的名字。
没想到,现在口水兜上的名字,居然成了证明她清白的证据。
这样一个精巧的物件,同样是一块小布外加几根细细带子的构造,很容易让一些人先入为主的将它想成女性的贴身小衣,尤其苏潘云还是在那样一个位置发现的它。
“不、不可能啊,这怎么可能是口水兜呢。”
苏潘云抢过那兜片儿仔细翻找,在那一簇簇的牡丹花里,确实有一片花瓣绣有两个小小的,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的小字,只是她也不认识字,不知道这写的到底是不是江流的名字。
可这样好看的兜片儿,怎么就不是肚兜,而是江流那小子的口水兜呢。
苏潘云不信。
“确实是江流的名字。”
识字的人看了,上头确确实实是江流的名字。
被江流这么一提醒,大伙儿也忽然惊觉这么大的布料如果是肚兜的话,未免太不正经了些,可要说是口水兜,就理所应当了。
只是以前大伙儿也没见过这样精致的口水兜,所以也不会把这兜片儿和口水兜联系在一块。
这下真相很了然了,试问一个母亲,怎么可能会拿着绣有儿子的名字的口水兜和人家偷情呢,这于情于理都不合啊。
刘管事铁青着脸,他觉得自己似乎掉进别人的陷阱里了。
也有一些人看着江流那张稚气未脱,这会儿却格外严肃的脸,幻想着那艳红的口水兜兜在他脖子上的模样。
这样一个小屁孩儿,怎么就成了县案首了呢。
第43章 寡妇娘的状元儿11
“是这对夫妻将这个兜片儿拿给我, 说芸娘子早就心慕于我, 我也是中了奸人的诡计, 差点铸成大错。”
刘管事当机立断, 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江二春和苏潘云身上。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江流这小儿智多近妖设计了这一局,还是江二春夫妇愚蠢,错拿口水兜当做肚兜, 现在这局面已经完全不利于他了, 如果江流不是县案首, 他或许还能想办法逼江家就范,可现在他以七岁稚龄取得了这样的成绩,江氏一族必然保定他了, 再纠缠下去, 他反而讨不得好。
理清楚思绪后刘管事立马将锅都甩到了江二春夫妇身上, 接着开口表示自己的歉意:“是我爱慕芸娘子,轻信了这俩个歹人的话,以为刚刚只是芸娘子害羞不愿意承认我俩私情,刘某人大错特错,还望芸娘子原谅则个。”
说罢,他朝孟芸娘和江流深深鞠了一躬。
“胡说八道,怎么就是我俩哄骗的你了,明明就是你给了咱们五两银子,让咱们想办法把芸娘子嫁给你。”
苏潘云没什么脑子,又冲动易怒,在江二春阻拦前, 就将自己的底给漏了。
“哦,果然是这俩口子搞的鬼,我就说吗,芸娘子平日本本分分,怎么可能和别的男人有私情,原来都是他们这对夫妇贪恋钱财,故意从江家偷了东西愿望芸娘子,好在大春保佑,让他们错认口水兜儿当成是芸娘子的肚兜,没让这对黑心肝的得逞。”
“就是,说起来前些天晚上我好想听到门口有动机,然后穿上衣服出去查看,见着他们俩口子行色匆匆地从村子东边过来,当时我还没细想,现在回想起来,恐怕那天晚上是趁芸娘子没在家,跑人家家里偷东西去了。”
“这么重要的话你刚刚怎么不说。”
“刚刚不是没想起来吗。”
边上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现在只要不是个傻子,都看得出来到底真相是什么了。
尤其江流眼看就是有大出息的人了,他们都不介意锦上添花,说几句好话让江流记得他们这份恩情。
可惜了,对于这些马后炮,不论是孟芸娘还是江流,都不会有任何感激之情。
“既然真相都已经清楚了,方正,你赶紧带着江流和芸娘子去府城参加之后的考试,至于这刘管家,咱们江姓人家还管不到人家头上。”
听着族长的话,刘管家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那族长接下去说道:“我们管不着,他的主子能管,他的主子要是不愿意管,官府也能管,我倒是想看看,胁迫良家女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罪名。”
江冲难得硬气了一把,虽然刘管事是王举人家的奴才,可江流将来未必不能和他平起平坐甚至取得比他更高的位置。
就当是收买江流,让他感恩宗族,这一次江冲都得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让孟芸娘好好出口气。
“至于江二春夫妇,伙同外人坑害长嫂,不需官府,族规自能处置。”
江冲承诺一定会给江流母子一个满意的答复,不过现如今还是府试最为要紧,他们已经耽搁了半天时间了,还是赶紧出发,和先行的考生会和才对。
孟芸娘本就心急儿子的考试,听到族长这么一说,马上决定动身出发。
反正真相已经大白,按照族中对她儿子的重视,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江二春夫妇,既然如此,他们继续留在这儿,似乎也没有必要。
“族长,我冤枉啊我,这刘管事说的什么胡话,我一句都听不懂。”
江二春也没想过自己那侄子这么能耐,居然能够考中县案首,现在好了,就算是为了收拢江流的心,族长都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他和苏潘云赶紧跪下,一左一右抱住族长的大腿,开始哭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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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场景江流母子没看见,不过几天后,他们接到了村里托人送来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