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美的话他听太多了,他也深知自己长得好看,他臭屁,他洋洋得意,对所有夸奖都理所当然地照单全收。
坦白地讲,徐星然从来都不是所谓的对女生不感兴趣的禁欲系帅哥,他会光明正大地看经过的女生,会和别的男生谈论女生,会不带感情且毫无愧疚地整蛊女生,也享受女生们对他投来的爱慕和欣赏的眼光。
这些对他来说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他不是什么公认的级草或校草,学校里有上万个学生,一大半的人都埋头学习,并没有那么多闲人特地在上万人里评选出一个颜值最高的人。
他也没有像电视剧里那样终日被一群女生围着。
学生时代的男孩女孩,心思简单,多多少少有点自卑,见到异性尤其是喜欢的异性会不自觉变收敛。大部分的人只会把喜欢藏在心里,远远地看你,偷偷地打听你,并不会成天缠着你。
所以,曾经的他觉得自己当下活得逍遥又自在。
但是,又确实不知道未来是什么。
未来,他没想过。
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被于月桐吸引,或许,是因为在她身上看到了——未来。
初见那天,她和其他女同学一样,穿着普通的白色校服,扎着最简单的高马尾,几绺细软的头发在额前来回飘着。
倘若要说有什么不一样,应该是她没有将肥大的校服裤裤脚收紧,走路时身姿特别挺拔,头高高地昂着。
遗世而独立。
徐星然像根木桩似的呆呆地看着迎面走过来的她,夕阳照在她那张素净的脸上,睫毛被染成余晖的金色,淡淡的眉眼间,浮现着一个遥远的地方,在发光。
他忘了呼吸,也忘了自己是来整蛊的。
她即将擦肩而过,或许是想起了自己的目的,又或许是出于本能,徐星然深吸一口气,伸出手臂,拦住了她。
她疑惑地看向他。
他看清了她的面容,她的眉毛细长,眼睫毛不算浓密但这不影响她眼睛的好看,眼尾微微上挑,眼珠子明亮得像两颗沾着早春露水的葡萄。
身上散发着清新的芳香,不知是沐浴露还是洗发露的气味,很好闻。
不知怎的,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喜悦从徐星然的心底里溢出。
他自然而然地笑了,笑得比那粉红色的晚霞更要灿烂。
她觉得莫名其妙,微微皱起眉头。
有学生从他们身边经过,瞄了又瞄一动不动的两人。
她准备移步离开。
徐星然终于开口,言语里带着他惯有的痞气和骄傲,以及前所未有的期许。
“同学,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她的神情肉眼可见地从疑惑转换到反感,她白眼一翻,绕过他,大步流星。
大概是自尊心作祟,徐星然追了上去,用身体以及两只手臂堵住她的去路。
他笑着问:“你这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她目不斜视地说:“让开。”
徐星然不让,就像一面坚不可摧的墙一样令她进退两难。
她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
尽管她的眼里不含半点友好的情绪,徐星然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动的频率。
然而,下一秒,一种钻心刺骨的痛从脚趾以光速传至大脑。
他的左脚被她毫不留情地借身体的重量踩压住,疼得他面部肌肉抽搐,五官皱成一团,当场失声,再也无力阻拦她。
那群在后面看戏的“好兄弟”拍手称好,狂笑不止。
“哈哈哈徐星然,你也有今天,逊毙咯!”“徐星然遭报应了吧,好糗哦!”
士可杀不可辱。
徐星然望着她渐远的背影咬着牙不服气地说:“等着瞧,总有一天她会臣服在我的脚下!”
那时候,他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从宋子达那里,徐星然知道了她的姓名是——于月桐。
一个星星,一个月亮,仿佛是天注定的缘分。
爱玩分子们和徐星然打了一个赌,赌他能不能在一个月内追到于月桐,赌注1000块。
徐星然自信满满地说:“你们就备好钱等我凯旋吧!”
后来,惨烈的现实教会徐星然,做人不能太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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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病”借鉴于张未老师与袁文珊老师策展的《时间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