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听你的。”霍嘉丝当机立断对着司机吩咐了几句。
车子立刻改变了行进路线。
冰雹不停的在头顶上噼啪作响。
从一开始的仅仅是发出声音,到后来的车顶被砸出了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大炕,冰雹的体积是越来越大,这意味着台风也越来越近了……
“啊……”
司机发出一声呼痛,然后抱住了自己的头,手指缝里有血液流出。
哈里森早就注意着这一切,当发生的时候,迅速的把住了方向盘,免得车子在高速的情况下失去了控制。
“怎么啦?”
在一瞬间的感觉离心之后,大家发现车子的前玻璃被冰雹砸穿了。那个司机捂着脸,痛苦的哀叫。
“换到车厢来。”杨宗保当机立断,指挥着。
霍嘉丝没有耽搁,因为知道杨宗保是个经验丰富的医生。
这就是西方社会的好处。没有牺牲的觉悟,认为任何人的生命都是值得尊重和挽救的。所以即便是在如此高速的车子内一点微小的误差都会让全车人送命的情况下,哈里森还是和司机换了位置。司机被抬到了车厢正中。
因为车窗的前玻璃被砸了,冷风和雨水一下子就把车厢全部都湿透了。
“放开手,让我看看。”杨宗保引导司机放开手。
司机只顾呻吟,根本听不进其他人的语言。双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脸,就是不放开。
杨宗保见到有红红白白的物质从司机手指的缝隙里顺着手背的骨骼之间的缝隙留了出来,知道事情不能拖延了:“放开手让我看看。”同时给日鬼使了个眼色。
“啊……”
威廉和日鬼一人一边同时使力,强行把司机的双手拉来。
“唔……”
立刻有霍嘉丝带来的人吐起了酸水。
酸臭味刚刚开始蔓延,就被从前玻璃窗漏洞中灌进的冷风给冲散了。
司机的脸全部都凹陷了下去。上半张脸的额头和颧骨全部都被拍瘪了,两只眼球非常突兀的凸出来,其中一只甚至完全脱出,和稀烂的眼眶之间只有一条极细的血管外加几条神经和几坨脂肪组织连接着。而下半部分比上半部分还要糟糕。上颌牙床的牙齿被敲得七零八落,下颌大张着。嘴角被撕裂,嘴巴脱臼,合不上。只有血肉模糊的舌头来回扫着口腔,小舌震颤发出了声音。
“他能活下去吗?”最早发声的是回过神强压下自己呕吐感的霍嘉丝。
“不好说。现在手上没工具。”杨宗保面对这样的情况也素手无策:“只能暂时包扎起来的。等到了医院再动手吧。”杨宗保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如果到时候还活着的话。”
没有任何办法动手,这种情况连杨宗保都感到棘手。不管怎样,都要开颅,可是现在手上无工具,无药物,他什么也做不了。
躺在地上的司机呼痛的声音越来越低了,微不可闻。
车内所有的人都暂时陷入了沉默。
地上的司机不管怎能看,头颅的厚度只有正常人的一半。
“该死的,你们做点什么啊。”威廉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米国的士兵在眼前受苦,而他不能做些什么。
“……”
可是所有人希望的杨宗保却没有说话。
“该死的,说话啊。”威廉抓着杨宗保衣领子暴躁的说:“都是为了你,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不要说你没办法。”
“……”
不管威廉如何声嘶力竭,杨宗保还是不为所动。
“没办法的。”哈里森看不下去了,出言阻止威廉的行为。他也是医生,虽然排名没有杨宗保靠前。
“他这样下去会死的……”就在所有人绝望的时候,杨宗保终于开口了:“但是如果我动手的话死亡率也很高。”
“动手吧。”霍嘉丝相信杨宗保。
“你怎么动手?”哈里森觉得自己的耳朵出现幻听了。以为高速下产生了幻觉。
“……”杨宗保的回答就是直接动手。从兜里掏出了瑞士军刀,那上面有个开红酒的旋转开瓶器。杨宗保双手在司机的脑袋上叩了几下,确定了一下位置,然后用开瓶器开始钻头骨……
“你在救人?”威廉不确定杨宗保的行为这是要干什么。比起救人,他现在的行为更像是在杀人。
“不确定……”杨宗保难得开了个很幽默的玩笑,可是没人捧场。
头颅是坚硬的,但是开瓶器更加坚硬。所以尽管有些费时间,杨宗保总算把东西钻了进去,然后一拔……血液顺着脑壳上的洞流了出来……
“你到底在干吗?”威廉想要阻止,但是被日鬼拦在了前面。
面对日鬼阴森嗜血的表情,威廉冷静了下来。是啊,那可是约翰医生呢。别人不相信约翰医生,但是自己可是相信他会创造奇迹的。
一个洞钻完,杨宗保开始钻另外一个洞。
车子的速度很快像是在奔命,可是车内所有人都像是禁止了一样,只有杨宗保在机械的钻着脑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