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叔撑着伞先下车了。
乔叔绕过车头来给她开门。
梁小希看了看伞下干净利索的男人,忽然笑了:“你先进去吧,一会儿雨小点,我再进去,先在这给朋友打个电话。”
乔叔沉默了一秒钟:“好,那我把伞留给你。”
梁小希还没来得及点头,那个男人已冲进雨里跑向了主楼那边。
梁小希呆呆的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忽然想到那次他们一群人去看电影,结果电影散场时,大家才发现不知何时已下起了鹅毛大雪。
所有的车子都瘫痪了,几个人各自往家走,同样冻得哆里哆嗦的陆震霆把自已的大衣脱下来裹在她的身上,还没等到她开口拒绝,那个人就急急忙忙地跑了
脑补了无数香艳画面后,梁小希突然笑了。含泪的微笑其实是人间最苦楚的表情。
与其守着毫无可能的希望让自已越陷越深直至遍体鳞伤,不如早些认清形势解脱自我。
是了,在这个世间,总有些地方是你永远也到达不了,触及不到的。过度的渴望虽然可以用云淡风轻的笑容来掩盖,但是内心深处那深深的失落与孤独却绝对可以使人彻底心灰意冷。
梁小希决定要搬出浣溪园了。搬回学校宿舍去跟燕子一起两点一线的过最平凡的日子。至于欠陆家的,欠陆震霆的,以后有机会再还吧。
山不转,水转,只要不死总会有机会的。
陆震霆因为发烧没回浣溪园,他回了自己的玉华园。
许是在水牢里着凉了,许是整整3天没合眼太疲倦了,更或者是在守灵的时候受了风寒,总之,陆震霆从到意大利就开始渐有头昏脑胀的苗头了,一直到给老太太烧完头七,柳寒烟发现他呼吸急促,脸色不对才知道他其实是发烧了,39度。
执拗的不去医院,秦岭不敢怠慢,战强一个电话打过去,他便屁颠屁颠的去了玉华园。
整整三天,柳寒烟跟秦岭一直衣不解带的守在玉华园,第四天,陆震霆觉得自已好些了,打起精神去了圣久集团。
傍晚,陆震霆特意提前从公司出来回了浣溪园,没想到等着他的是梁小溪当天早上留下的字条:
陆总,陆爷!
因为特殊原因,不能再继续履行为期三年的协议了,实在抱歉。欠你们陆家的养育之恩,欠您陆爷的救命之恩有生之年,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还。
希望理解,放过,尊重我的选择。
就此别过,顺祝安好。
梁小希
年月日
陆震霆紧紧皱着眉,捏着字条的手哆嗦了几下,砰地一声砸在茶案上。下人刚送来的茶水弹跳了两下,侧斜,洒出水来氤氲整个字条。
“黄妈!耿姐!乔叔!!”陆震霆坐在沙发上周身上下到处都冒着骇人的冷气。
几个下人急急忙忙地跑过来:“陆爷,陆总,陆先生”
几个人大气不敢急喘的刚一站好,陆震霆便冷冷的开了口:“梁小希为什么走了?你们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陆震霆的声音不大,但是手指敲在茶案上的力道却大得很。
倒在那里的茶碗蹦跳了两下,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