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真没说话，深深地叹了口气，抱着胳膊盯着他看。

“这家公司是她一手创建起来的。创办公司的那一年，子敏才四岁，那年子敏生日的时候，她把公司的营业执照带了回来。那一刻一直印在我的脑海中。那时候的她满是对未来的憧憬，脸上的笑容多么地灿烂，多么地真实。”

“哎！自从公司正式运转之后，她的笑容慢慢地没了，慢慢地变为冷漠，又慢慢地变为愤怒。”

“我知道她压力大，大得不顾家，大得连孩子的生日都能忘记。”

“孩子都是我一直带大的。闺女上小学的时候，问我爸爸，爸爸，人家都是妈妈来开家长会，我的妈妈呢？我的妈妈是不是没有了？”

“当时，我的心都是酸的！”

“她最忙的时候，三个月都不着家，那次好不容易回家了，却找不到我们。因为那时候，闺女发高烧，高烧地都昏迷了，她躺正在医院里整整睡了两天两夜。等她醒来的时候问我，我妈妈是不是没有了？因为……”

赵东升泣不成声。

“因为在她昏迷的时候，她打来电话，什么话都没说，劈头盖脸地一通骂，骂我不顾家，骂我是不是跟着别的女人跑了，骂我是不是把闺女卖了！”

“我在电话里跟她争吵，直到气得把电话都摔了！哎！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我还是太年轻！但凡到现在的状态，就能平心静气听她骂完，我再告诉她，我和闺女正在医院。闺女发烧昏迷了两天两夜，我都两天两夜没吃好更没睡好，以致于闺女痊愈后，我回小区的时候，邻居大妈都不认识我了。”

“哎！”赵东升擦了把眼泪。

“当我开门的那一刻，没想到迎来的是一个晾衣架。”

“她劈头盖脸地打过来。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火气腾地一下子起来，就抬手给了她一下嘴巴！”

“那声音打响在我的脸上，却火辣在我的心里。”

“那一次，什么都没解释，因为当我看到闺女吓得躲在角落里浑身发抖，我都恨死她了，恨不得拿刀杀了她！”赵东升泣不成声，埋头哭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