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2 / 2)

李理的心情一下子就被切换了,主动抓住了依然有点楞的萧世让的手,“shock不见了!”

鄢凛和顾优的定情信物在他们手里不见了!

她没空再和萧世让说什么,让他顺着方向去找找看,自己则直接去了监控室,但也只找到了几抹狗的影子,根据“专业人员”判断,有两种可能,它也许还呆在这栋大楼的某个角落,也许跑了出去。李理简直想抽死给她这种结论的人,像有脑子的人说的话吗?

但他们也确实不可能为了一条狗大动干戈,地毯式搜索一下午已经是极限,要是让鄢凛知道她为了个宠物折腾了他的写字楼一下午,明年一年的薪水估计都不用领了。

晚上九点多,这栋楼基本已经熄灯,萧世让和李理一起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分别捧着一杯咖啡,都不知道上哪儿,尤其在他们弄丢shock之后。

“我完了。”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这句话含义实在丰富,可以说是栽在了某人手里,也可以说是即将被某人的雷霆怒火给杀死,萧世让和李理这刻看着对方难得一个没了□□一个没了冷淡。

“你回来就回来,干嘛带着shock.”

“就是想气气他们两个。”他没说是因为不爽鄢凛饿他肚子的事,结果抱走他的狗,实际上能伤害到的只有顾优,他总在做蠢事。而李理要是知道了,除了为鄢凛叫好然后骂他蠢之外,没有其它可能性。

“那只狗是我挑的。”

萧世让扯了扯自己的衬衫,“我身上这件衣服也是你选的。”

李理瞟了一眼,说:“李约醒了。”

“恩。”

“虽然他没说,但我知道他想见苏晓楚,还有鄢凛。”

“还是别让他见了吧。”

“我拿他当了好多年仇人,现在他好不容易活过来了,也依然不喜欢他。其实我不是个好女人,我这么多年没对几个人好过,所以也没几个人对我好,但小时候我还是天然地爱爸妈爱弟弟的,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都变了。”

萧世让抚摸她的黑发,将她拥进怀里,“因为他们偏心。”

“是人心就是偏的,不偏左边就偏右边。”

“是,所以世上人那么多,我就偏爱你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对你偏爱,爱爱爱爱爱~~~~~

☆、第57章

鄢凛在法国这边的行程也就四五天,一晃而过,事情处理得差不多后就准备回去了,然后在顾优的坚持下,一起飞星海城。“我也就在星海城呆几天,不过是前阵子忙狠了缓一缓而已。”顾优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淡,如果他选择缓一缓的地方不是星海城,鄢凛或许还真会以为和自己半点关系没有。

冷战确实不适合他们,不是没有吵过架,但通常一天之内就会和好,极少超过24小时不理对方的,而显然异地带来了更多不便,一冷就是数月。时差都倒了两倒才真正好起来。

下飞机就接到了鄢父的电话,声音还沉稳,调子明显和平时不太一样,而内容也让鄢凛忧心了起来,他妈妈住院了。鄢母一直有心脏病,这种病受不得刺激,但有鄢凛这么个倒霉孩子,这几年她受的刺激也不少,她修身养性功夫上佳,极少动怒,偶尔嬉笑怒骂都是生活情趣,但年纪大了,因病受些折磨也似乎避无可避。

鄢凛和顾优到医院的时候鄢母刚醒没多久,见到鄢凛后惊喜了几秒,然后就开始埋怨鄢父,“不是让你别通知小凛的吗?”

鄢父没有说话,这种事上他怎么可能瞒鄢凛,之前以为他还在法国都通知了,现在已经回来,更不可能瞒,也没必要。“妈我之前生病有瞒你吗?”其实当时只要他们想,瞒住还在国外旅行的父母就是编个谎话的问题,但他没有,他们家就三个人,哪个不好了都不完整。

鄢母摇摇头,气色没鄢凛想象的差,说:“老毛病了,你放心,我怎么着也得活到你孩子开始早恋的年纪。”

这话听到的人都忍俊不禁,反而是鄢父拧起了眉头,“不是说还要抱重孙的吗?孙子早恋了人就想走?”

鄢母努努嘴,“早点走不好吗,没了我这个黄脸婆,说不定你还能老树开花,来个第二春什么的。”

“老不正经。”

鄢父微微瞪了鄢母一眼,其实他们保养得好,皱纹都不明显,偶尔打情骂俏两下,还挺有意思。

鄢凛一度对医院消毒水和酒精的味道有阴影,从苏晓楚到他自己,现在又到他母亲,中间心路历程太复杂,总归到现在都变成了身体里无声的叹息,潺潺流水,静而深。

鄢母注意到顾优,之前其实他有很恭敬地问好,但被她刻意忽略了,现在病房里在几声笑过后又安静了下来,她撩起眼皮看他,其实不太想在儿子面前摆恶婆婆的姿态,儿子的枕边人,对他的影响可大可小,她相信鄢凛是个孝顺的孩子,但男人,生理构造就决定了他们很多时候会用下半身思考,不至于出大乱子,小乱子却是接二连三的。

“你母亲和妹妹还好吗?”

“劳您挂念了,一切都好。”

鄢母和顾优说话的时候,病房里没有人插嘴,鄢母的呼吸都清晰可闻,当然,顾优屏住的呼吸鄢凛也能察觉到。差不多两分钟后,鄢母对顾优挥挥手,“行了,你出去吧。”说完后就盯着鄢凛看。

顾优出去后鄢父也走了,其他人更是没理由呆着,很快就只剩下他们母子。

鄢母闭着眼休息了会儿,手放在自己胸口处,鄢凛帮她将床调成一个更舒服的角度,她突然握住了他搭在椅背上的手,有些用力,“看到他我就不太高兴。”

“跟看到苏晓午差不多。”鄢母吸着气,“我就你一个孩子,你不知道妈妈有多爱你,谁伤害你,我都恨不得跟他拼命,我最近老做梦都在对付那些人,我太不放心了,你和顾优在一起一天,我的心就悬一天,你自己掂量,你也跟我说说,为什么会是他?”

“还有宋繁,你告诉我,你和你爸瞒了我什么是不是?”

鄢凛真的希望她能少想一些,但当人开始觉得自己连生命都无法掌控的时候,会走向两个方向,要么思绪芜杂要么一片空白,他两种感受都有过,生命渐渐流逝的感觉曾经在他大脑里无比清晰。可惜即便活了快三十年,面对很多东西时他也依然无知稚嫩得犹如幼童。

“你生病的时候,我多想以身替之,每次站在窗外看着你被抢救,真是恨不得喊那些医生停下,然后我自己抱着我的孩子一起走,你受的折磨在我这里被放大十倍,疼得我,”鄢母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但你熬过来了,妈妈也感觉自己活过来了,这些话我都没有在你好起来的时候说,我也说不出来,但是现在,现在我却想告诉你,虽然你有很多事已经不会再告诉我。就像你和顾优,你总不和我说,究竟是你不想说,还是你自己都不知道,弄不明白?”

说着说着眼泪掉下来,断线的珠子一样,“孩子,你过得开心就好,但你跟妈妈说实话,你真的开心吗?”

鄢凛的头一直微微低着,鄢母伸手也只能勉强碰到他的头发,她在哭,他也在哭,鄢母看不到,但能感觉到。

“和他在一起,你会幻想你们的明天吗,会勾画未来吗?”

“我已经……很久没有觉得自己是开心的了,”鄢凛将脑袋放到母亲手下,让她怜爱地抚摸,“我很少想我和他之间的问题,可能是因为在一起之后他就一直站在我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他见过我所有不堪、恶劣、甚至是扭曲的一面,许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很过分,但是一对着他,却又停不下来,我欺负他,待他不好,更谈不上体贴,心情不好还会拿他出气,我都不好意思告诉你你儿子在对着他的恋人时是一副什么模样,那不像你眼中的那个。他毋庸置疑地爱我,但我喜欢他吗?不止他问过,很有一些人问过,但也只有现在你也问了之后,我最亲爱的妈妈,我终于能回答,是。”

“过去的事我不想再计较,对谁都是一样,所以宋繁,我们就不说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