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张地坐在那里,背后冒着虚汗,头偏向一边,感觉自己下一刻就要坐不住了一样的时候,重晔终于悠悠地开口了,他说道:“幸好今日撞见这些的是朕……”
重晔话停了停,又道:“舅舅,朕刚刚都看明白了,你不用多解释,但是,该怎么做,朕相信你心里一定明白,该还是不该,相信不用朕教你了。”
直到重晔再次转身离开,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瞄我一眼,我就一手紧紧地抓着椅子的把手,指甲扣下了一块漆,手心背后全是虚汗,更刚刚做了噩梦惊醒一样,哦不,不是噩梦,就是被捉奸了一样。
从刚刚到现在,萧湛至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一直一言不发地站在旁边,眉头深锁,李长德跪在在地上索索发抖。
我觉得我声音都在颤抖,我抖着嗓子问:“刚刚……皇上他……”
萧湛沉沉道:“是,刚刚他全看到了……”
我人一软,直接瘫倒在椅子上,说话打着飘儿:“完了完了完了,他这是要杀了我啊,先帝尸骨未寒,我就在宫里跟他小舅哥抱在了一起……完了完了……”
萧湛一把抓着我的肩膀把他眉头深锁的脸靠过来,咬牙切齿:“你跟先帝没有关系,庄宜珺,你听清楚了!你这个庄太后是假的!”
我不耐烦地挣开他的手:“真的假的我还是太后,史上也不是没有太后养过面首,但是就算我要养面首,那那个面首也不能是你,你想让我爹一下子就把你绊倒?你还想不想帮晔然夺权亲政了,你觉得你现在能出事么?”
萧湛神情一愣,松开捏我肩膀的手,失落了一阵:“所以……你昨天才不肯跟我走?”
我活动活动一下肩膀,点着头默认:“嗯对,算你有慧根,总算悟出来了。我虽然觉得说自己大仁大义太矫情,但是我的确是在替你着想,这一点我不否认。”
萧湛打断我:“所以,宜珺你对我还是……”
我抬手止住他:“不,你别多想,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已经没有可以谈情说爱的资格了。”
重晔刚刚那番话的话外之音我想我已经基本明白了,他不会允许我做个养面首的太后,也不会允许我跟萧湛扯上关系,我私以为他应该是忌惮着我的身份了,主要也是因为我没跟他诉过衷肠,诉了应该也没用,主要我一天姓庄,他就不会相信我,放任他唯一强大的后台萧湛跟我厮混,就怕他哪天被策反了,那他就只有面临等死的境地了,他不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由此我就想到,或许他前些日子那么接近我,是想试探我,甚至重姝会住到慈安宫来,也是受了他的意。
我重重地呼吸了一口气,站起身,身子晃了晃,萧湛想来扶我,我抬手挡开他:“不用,哀家可以自己走……”
刚绕出去,就在拐角处偶遇了重欢和霍云琰,谈笑风生地走着,见我这般狼狈的过去,重欢差异了一下,还是带着人行了礼才道:“太后这是怎么了?朝堂上朝臣几句话就把你吓成这样了?”
霍云琰及其不屑却也还算恭敬的朝我行了礼,眼睛冷冷地瞥向一边,惹得我一下怒上心头,忍不住想一巴掌抽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在交谈中隐隐明白了某些男的真的是人品不好,还没有担当,不能和这种人做朋友,不把朋友当朋友,觉得朋友对他付出是理所应当,出了事就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推的一干二净,简直不能忍。顺便说一个坏消息是我就要全力写这本啦,现言可能要搁置一阵,但是不会坑的,我会慢慢的填完,果然还是不能双开啊嘤嘤,我太作死了,不要抛弃我嘤嘤!而且暑假我会给你们一个惊喜的相信我!我爱你们的!摸摸大!
☆、国之栋梁腰要好
伟大的子曾经曰过一句话:“君子义以为质,礼以行之,孙以出之,信以成之。君子哉!”
虽然我明白子这句话曰的是什么样的人才是君子,但是我今天断章取义地理解为做人最起码的道理就是要有礼貌。
且不说哀家是个堂堂的太后,霍云琰只是个将军,光这一点他就该跟我行大礼,更何况他这种板直又忠君的性格,不跟哀家客客气气那才是奇怪。
所以果然还是应了刚刚朝堂上的想法,霍云琰果然是听了民间传闻所以默认哀家是个……那样的太后?
我眉头皱了皱,又立刻换了个笑脸,对重欢道:“没什么事,就是昨个儿晚上没睡好,脸色就有点差了。”
重欢道:“哦~原来如此,太后辛苦了,还是该好好回宫休息,朝堂上那些风言风语太后也不必挂心,皇弟也说了那只是以讹传讹,那些人胡说八道的。”
我尴尬地点头称是:“哀家一向宽宏大度,不会与他们计较的,多谢长公主了。”
我往霍云琰那里瞥一眼,忧心忡忡地表示关心:“霍将军是眼神不太好么,还是腰板不太好,为什么僵着身子往另一边看,哀家在这里啊。”
霍云琰生的高大,比萧湛魁梧一点,眉头深锁,不情不愿地往我这里转过来,不耐道:“太后有何事指教?”
我道:“指教倒也称不上,就是表达一下哀家对臣子的关心,霍将军是大齐的栋梁,所以腰板决不能有问题。”
霍云琰停了停腰板,严肃道:“臣的腰一点问题都没有,太后无需担心。”
不出三句话我就知道我已经爱上了逗弄霍云琰,此人太逗逼,一看就有被欺负的潜质,要好好把握。
我刚要开口继续逗弄霍云琰,重欢就一手挡了过来,不动声色地把我拉开一点,和颜悦色:“太后,我同霍将军还有话要说,先行一步,太后面色不太好,不如还是先回去?”
李长德给我使了个“此地不宜久留”的眼神,我会意,摆驾回宫了。
刚进殿门就听到重寅嚎啕大哭的声音。
奶妈抱着重寅哄,小珠急着跑出来:“太后,小皇子哭个不停,怎么都哄不好。”
做太后,真是太糟心。装太后不易,且行且珍惜。
想着我庄宜珺也算是个大家闺秀,虽然能力差了点,却也没给这个大家丢什么脸,再怎么说我还是个大小姐,如今守寡做了太后不说,还每天跟个奶妈一样带个奶娃,还要养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娃娃,光这些也就算了,还非要上朝听什么政,谁那么闲啊!
我盛怒着对小珠道:“你们哄不好他就跟着一起哭得了!”
我止了所有人的脚步自己一个人到了偏殿“啪”的关上门发火,关门前我勒令所有人远离这个房间,不许偷听墙角。
我在房间里暴走,嘴里唠唠叨叨:“这算什么事,为什么这么糟心,我是倒了血霉生在庄家,生在庄家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来做这个什么太后,养孩子,我自己都养不活自己,呵呵,什么事都不顺心……”
我在房间里神神叨叨地念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没觉得嘴巴干,等我把心里话全都念叨出来之后,默默地走到门口,开门,沉着脸对还没把重寅哄好的奶妈道:“把阿寅给哀家抱过来……”
唠叨有什么用,不满有什么用,难过有什么用,还是要面对现实,政依旧要听,娃依旧要养,太后依旧要装,日子还是要过下去。
我哄着重寅,一手抱着他,一手招呼李长德给我倒杯茶,我说的口干舌燥难过的要死。
茶刚入了口,小珠来报:“太后,二小姐进宫来给您请安了。”
我一口茶水喷了一地。
重寅个不争气的在旁边戛然止了哭,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李长德凑过来道:“丞相大人手脚真快,这是要用二小姐来劝您回头是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