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唔……不错,好好当差,少不了你的好。”
后来重晔真的如约来了,脸色不太好看。
屏退左右,重晔开口就道:“真是不能忍。”
我塞过去一个枇杷:“你消消气,出了什么事?”
重晔皱眉看过来:“宜珺,今天已经是朕接到的,第七次你同朝臣有染的举报了。”
我一愣,手一松,枇杷摔烂在地上。
重晔继续抱怨:“第一次,朕就念在他们没见过世面,也就过去了,第二次第三次朕也忍了,可后面老揪着你同舅舅不放算怎么回事。”
我平复着心情,尽量不生气,问他:“为什么我之前都没听过。”
重晔表示他只是不想说出来让我糟心,可我觉得他这样一说就是七件更糟心。
重晔开始调侃道:“朕看着今天那人,就差说一句,求求皇上就判一次,判一次太后和摄政王私通吧,判一次臣等就消停了,可你们确实没私通,朕上哪里去判。”
我嘲笑他:“你怎么就知道私通没私通?”
重晔一挑眉,睨着眼看我:“你敢?”
好吧,我不敢。
我没想到我和萧湛的事情会被朝臣用来大做文章,甚至还暗中跟重晔举报,不过我不解,我和萧湛统共就没见过几次面,哪里来的报可以举,他们到底道听途说了些什么才能这么锲而不舍地举报,一举报就是七次。
我叹着气:“唉,有这个闲工夫挑我和阿湛的错,不如还是好好干活,成天就知道八卦这些,又不是起居注官。”
唠着唠着重晔身边的小桑子就端了药过来:“启禀太后,太医院送来了补药。”
我接过药鄙视重晔:“就是你啊,出的馊主意,非要喝药了吧。”
重晔笑了笑:“哪能呢,补补身体也好的,你看你之前又是磕了脑袋又是闪了腰的,都没好好的补补。”
我一边喝着药一边分心去看重晔那张笑得跟朵花似得脸,突然想起来重姝先前跟我说他是隐忍到连女人都没碰过的人,我就觉得一阵莫名的好笑,一阵好笑的结果就是一口药呛在喉咙口,咳出来就喷了重晔一身。
我努力喝了太医给我开的补药好几天,回回都能赶上重晔来看我,重晔回回都要提醒我:“要是再喷在朕身上,朕就真判你和舅舅的奸|情是真的了。”
我只好忍着笑喝药。
只是我总觉得这药奇怪,也说不清哪里怪,就是喝了犯困,人犯懒,越来越没力气,还老胸闷,提不起精神,重姝不放心就召太医来看,太医却道这是因为夏季到了所以人犯懒,况且已经躺着好几天了,犯懒也是应该的。
我将信将疑,重晔也将信将疑,只说太医说的应该没错。
今天我实在胸闷的很,整个人怎么都不舒服,揉着胸口想吐又吐不出来,重晔就来了,关切道:“宜珺,你怎么了?”
我道:“难过啊,不知道为什么。”
小桑子又把药端过来了,我嫌弃道:“又要喝,喝死了,就是这破药喝的我……”
重晔亲手把药端过来:“先喝了再说。”回头就道:“小桑子,去宣太医。”
我喝一口停一阵的喝了大半碗,猛然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胸口胸闷气短,一口气提不上来就莫名有种想吐的感觉,我把碗移开,捂着嘴想吐,重晔连忙让开一点:“别再吐我身上了。”
我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一滩刺眼的红色血迹赫然印在重晔明黄色的龙袍上,我一口血吐得晕晕乎乎,喉咙跟火烧一样疼,嘴角还留着一排血迹,头晕脑胀地就要往床下一头栽下去,重晔大概被我吐血吐的吓到了,等我真要摔下去的时候才想起来要扶住我:“宜珺,你……你怎么了?”然后就是大叫:“来人!宣太医!”
我咳了咳,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好像比刚刚都清醒许多,我斜着眼冷冷地看着重晔,哑着嗓子问他:“重晔,你要毒死我,也不用……这样……”
重晔皱着眉头抓着我:“你在说什么啊……”
接着我就听见他声音慢慢地弱下去:“宜珺你别睡,你别睡过去,清醒一下……宜珺……”
☆、到底是谁下的毒
我醒过来的时候头很疼,胸口很疼,喉咙很疼,肩膀也疼,哪哪儿都疼,重要的是,心最疼。
我发现自己中毒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太医给我下了毒,可是太医跟我多大仇,为什么要给我下毒,那必然是有人指使,那么再往上推一层,谁让太医给我看病的谁就是主谋了。
重晔,哀家白来的皇帝儿子,对外宣称哀家有病,派了太医装模作样的来请脉,还要哀家假戏真做的喝药,回回喝药回回都能遇上他来看我,还都是小桑子给我端来的,喝了这么多天没啥补身的效果,倒是越喝身体越差,今天就直接爆发了吐血。
看来还是他不够信任我,我却选择了轻易相信他。
果然还是我太天真,以为投个诚就能换个太平日子过,可重晔就是不让。
我好累啊,累到不会爱了。
我闭着眼装死,听着门外太医跟重晔说着话。
先是重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太后为何会中毒?”
然后是太医:“臣也不知道啊,臣的方子一定没有问题的,这是太医院所有太医皆可验证的啊。”
重晔冷哼一声道:“没有问题?那么太后为何会这些日子身体每况愈下?方子是没有问题,可药渣子有没有问题就不得而知了。”
太医求饶道:“臣冤枉啊!”
重晔又道:“小桑子,将张太医先看管起来,然后派人检查药渣子。”
然后就听到张太医被拖走的求饶声,吵得我不得安生。
何必呢重晔,要这么做戏给我看,不就是想变相的解释你不知情么。
“吱呀”一声,听似很小声小心的开门声,我知道是重晔进来了。
我紧闭双目挺尸继续装死,假装自己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