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太妃跟着行礼,眼睛望向地上趴着的张太医好像有点……惊愕,不过也是一闪而过,不小心被眼尖的哀家捕捉到,贵太妃佯装淡定,不解道:“不知皇上太后召臣妾来所为何事?”
重晔倚在座上平静道:“据张太医口供,说贵太妃蓄意毒害太后,不知贵太妃是否知晓此事?”
贵太妃脸蹭的一下惨白惨白,一手指着张太医喊冤:“你居然敢诽谤本宫!本宫何事指使你毒害太后了!”
张太医哭丧着脸狡辩:“贵太妃,事已至此,您就别解释了,臣已经全都招了,您也快说实话吧。”
贵太妃快哭了,在大殿里撒泼,蹲下身就殴打张太医:“你竟敢诽谤本宫!本宫有什么可招的!本宫没有毒害太后!”
我听得头疼,重晔和萧湛一动不动无动于衷,重欢在旁边有心无力地劝着,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拍桌子喝道:“在慈安宫哭哭闹闹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来人,将贵太妃拉开。”
李长德和小桑子就上去拉人,一个拖开头发被扯得不成样子的张太医,一个拉开发了疯一样头发飞扬的贵太妃,中途贵太妃还不死不休地想一脚踢过去正中李长德的豆腐腰,我大怒:“贵太妃,你要是再这么闹下去,哀家就要以为你是想要杀人灭口了。”
贵太妃发丝散乱着还没回神,一听我这么说,连忙恳求:“求太后明察,臣妾真的没有下毒,都是张太医诬陷臣妾的!”
重欢扶着贵太妃坐下,看向我这里,眼神有些复杂,带着点看好戏的意思,起身道:“太后,据我所知,贵太妃素来与您并无瓜葛,太后也免去了两位太妃的晨昏定省,见面次数更是寥寥,贵太妃为何要毒害太后呢?”
我多么想夸重欢一句说得有理啊。
又沉默了很久的萧湛又开口了:“长公主,贵太妃与太后有无过节无人可知,但是张太医这样指认,一定有他的道理,既然张太医说是贵太妃身边的小翠来找他传的话,那么就召小翠进来问话便可。”说罢,抬眼征求重晔的意见。
重晔点头道:“传小翠。”
小桑子从门外带进来小翠。
哀家慧眼,第一眼看到这个小翠就觉得她眼神有点问题,贼眉鼠眼眼神恍惚不敢直视,一定有问题,待她做足了礼数跪在那里,萧湛就问她:“小翠,本王问你,张太医指认,是你让张太医在太后的药里下毒,可有此事?”
小翠惊恐不已,连磕了三个头求饶:“奴婢不敢啊,奴婢万万不敢让张太医给太后下毒啊!”
贵太妃算是平复了情绪,横插一嘴:“太后您看,臣妾就说了是冤枉的,小翠不会说谎的。”
小翠一张脸通红,紧咬着下唇,憋出一句话:“都是贵太妃指使奴婢做的!奴婢只是奉命行事啊!”
贵太妃已经崩溃了,直欲一巴掌拍死小翠,冲过去就要打:“贱婢!竟然敢诽谤本宫!”李长德和小桑子很有眼力见地上去拦住了她,连重欢也忍不住上去劝:“贵母妃息怒!”
我已经被搞混了,现在不管怎么看,贵太妃是毒害我的凶手已经板上钉钉了,有人证还有物证,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人在后面指使他们诬陷贵太妃,只要重晔一句话,贵太妃立马就是这件事的替罪羊。
我似乎好像又把快要指向贵太妃的矛头指回重晔身上了,我总潜意识里觉得他是在找替罪羊给自己背黑锅。
找的还是女人,太过分了!
重晔侧眸瞥了我一眼,又看着殿中跪着的贵太妃,冷冷道:“贵太妃,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贵太妃这回是真哭了,无力地跪倒在地,喃喃着:“臣妾真的没有毒害太后,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没有……”
重欢亦开口:“皇弟,此事疑点众多,怎能凭借张太医和小翠两人一面之词就判定一定是贵太妃所为,况且我还是认为,贵太妃和太后素无过节,贵太妃为何要害太后?”
萧湛负手立在旁边斜眼看重欢,道:“长公主还是不要参与这件事比较好,否则,有干政之嫌。”
重欢不屑道:“萧湛,你少跟本宫来这一套,干政?你是第一次见到本宫干政?本宫在干政的时候,你还在边关吹风呢,不要以为封了一个摄政王就可以高本宫一头了,你同太后……”
重晔火了:“荣昌长公主,大殿之上口无遮拦,是当朕不在了么?”
重欢悻悻地闭嘴了。
结果贵太妃不知道被什么刺激了,更口无遮拦:“臣妾听说民间早就盛传太后与摄政王有过什么,在朝堂上还眉目传情目送秋波的……”
重晔铁青着脸一拍案桌,贵太妃身子一怔,没敢再说下去。
今天已经是他不知道多少次拍桌子了,他手不疼桌子还疼呢。
“贵太妃,原本哀家还是想相信你没有下毒的,可是听完你这番话,哀家突然很想相信就是你下的毒。”我也火了,说什么都别说我和萧湛的事情。
重晔紧接着道:“来人,将贵太妃带下去严加看管,无朕的命令不许出宫一步,毒害太后的事情,朕会有新的旨意,先带下去。”
贵太妃被凄凉的带下去之际,重欢高傲地半仰着头道:“阿晔,我对你很失望。”随后长袖一挥绝尘而去。
其实我依旧不相信贵太妃会害我。
重晔不以为然,开始处理下面两个人,我以为他会一起关押这两个人,结果他只道:“拖下去,杖毙。”
小桑子似乎一愣,不确定道:“两个都……杖毙?”
重晔已经一手揉上了太阳穴:“朕刚刚表达的不够清楚么?”
小桑子咽了口口水,明白了一下,我心一揪,这是我头一回见着有人因为我就这么被赐死了,心理不够强大难以承受之,但是思前想后好像他们也是罪有应得,于是也没有太内疚,不过总觉得杖毙这种事……
我胸口有点闷,头晕着问:“这就杖毙了?难道不留着日后再审?万一又别的证据呢,不是死无对证了?”
重晔摆摆手:“朕就是怕日后还有变故才现在处置,节外生枝不是明智之举。”
我忽然觉得身上哪哪儿有点不太舒坦,背后一阵清凉,开始耳鸣,听着刺耳的求饶哭喊声我完全受不了,我觉得大约是我体内余毒未清,又在这里折腾许久,体力开始不支,就想站起来回屋躺着睡觉,刚站起来就一阵眼冒金星,身体左左右右晃了晃就一头栽下去。
重晔拦腰扶住我,恍惚中我似乎听到重晔在叫我,然后凭借着最后一点意识看到萧湛从下面疾步上来想要扶我,面带忧虑和担心,我伸了伸手,却脱口而出的一声是“晔然啊”……
☆、哀家的凤躯一震
作者有话要说: 又要苦逼的回学校了不幸福嘤嘤,求收求评么么哒!爱你们!
香芋派、却灼、深夏芜夏俩姐妹,还有节操桑你们太萌了!!简直比小皇帝和摄政王还萌!!
话说来句题外话……尽量别嫌弃太后的智商,因为作者就这智商没办法,硬伤啊,所以太后又多二作者就多二,比如咳咳,某人留言说,寻常女子都不似哀家这般作死。
点个大赞!确实哀家最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