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好井的酆酒一跃而出,正好和院门口的一行人对上眼,随手将铲子往地上一扔,深入土里半截。
她才拍了拍手,面无表情的看着小胖孩,他脏兮兮的手在大门上留下黑色污渍:“有事?”
胖妇人看她男不男女不女的扮相,瞬间就歪了心思,指不定是手里有点银钱的暗倡,睓着脸道:“阿郎看着眼熟,我等才刚来,还未收拾得当,不知可否借宿这里?”
旁人皆是眼观鼻鼻观心,若是真能借宿成功,他们指不定也要豁出脸面,这屋子可以住好些人呢!
酆酒并不理会,而是紧盯小胖子紧抓的门边:“松手。”
小九早已在她脑海中嗷起:“快让他松手,不准他们玷污我们的成果,坚决捍卫个人产权。”
小胖子瘪嘴张口就要哭嚎,酆酒立马转身回屋,众人面面相觑,胖妇人觉得就是默许的意思,心下得意非凡。
可下一刻酆酒拎着环首铁刀走出来,胖妇人一张笑脸顿时僵住,一旁看热闹的骑兵也是一愣。
酆酒在众人目瞪口呆下,走到小胖子身边,居高临下看他一眼,才问胖妇人:“还要住吗?我不介意挖坑埋你们。”
群众不自觉转头看向许多土的地面,那边疑似就有一个坑,难道......细思极恐,嚯!
看热闹的骑兵越看越不对,怎么这人看着真的有点眼熟,尤其那把刀,忽然他一阵猛咳,终于想起这位是谁!
“颜...颜先生。”
显然不知道该用什么称呼合适,她手中缠着黑底金纹布条的环首刀,已经表明她的身份。
酆酒转头看过来,并不认识此人,不过他似乎认识她。
看出她的疑惑,骑着高头大马的士兵拘谨的下了马,上前拱手解释:“颜先生大名已经传遍。”
小九超小声嘀咕:“没想到你这么出名。”
它常常是站在酆酒的立场看待事情,与她一样,都只认为是前去报仇,并不知道她的行为还会带来其他效果。
酆酒纳闷:“这有什么好传的?”
骑兵颇感意外,激动又小声的辩解:“您立下大功,却激流勇退不贪荣华,实乃真英雄,自是值得广为颂扬。”
‘真英雄’酆酒手拿环首刀,对此毫无波澜,“这不重要!”
她此刻只想威逼小胖子松手,低头看脏兮兮的门板一眼,忍无可忍的恶声恶气道:“让他松手,不然我就砍断他的手。”
一直讷讷无言的小胖子阿翁,终于回过神来,三两步冲上去,捞起小胖子。
早已吓呆的小胖子却还下意识拽着门板,他家老实巴交的阿翁难得强硬,大掌啪啪三两下,打得小胖子不自觉松了手。
酆酒则是从院子的水缸中舀来水,当着一行人的面,猛刷门板,将门刷的干干净净才罢休。
嘴皮子厉害的胖妇人哆哆嗦嗦的揪着自家男人的衣袖,若是平日,指不定要骂男人打坏孩子,可她看着黑亮的刀就心里拔凉拔凉,哪还有劲骂人。
骑兵心想:魏瑾说得没错,颜小哥什么都好,就是娘们兮兮的特爱干净。
酆酒目光扫视,心里沉甸甸:这么多人,看来以后会很多事,开荒估计也不安宁,烦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