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 / 2)

不远方的赵容祁听到令心叫珂玥的名字,向珂玥处看去,望着她受伤的模样眉头紧蹙起,心中顿时生了凉意,躲过何君钦后便顾不得其他,手中力道虚了些,奋力向珂玥奔去:“玥儿——”

赵容祁红着眼赶至珂玥身边,一剑将刺伤珂玥的人斩下马后便将珂玥搂在怀中,看着珂玥身上血流不止的模样,沉默的搂着她,双手却颤抖不停。

“容祁……”珂玥忍痛唤了声赵容祁,看着他伤痛的双目,胸口闷得比伤口还要难受几分。

赵容祁无言搂着她,良久说不出话,在珂玥的唤声后他才缓缓道:“不要怕,这些很快便过去了,你不会有事的……”

他似陷入某处恐惧般,搂着珂玥呢喃不断重复着同一句话。

远处的何君钦冷笑一声,夺过身旁人的长矛便翻身上马向赵容祁而去,看着赵容祁毫无防备的样子,他的笑意更深了几分,长矛一提,便向赵容祁要害刺去。

令飞等人赶紧呼喊赵容祁,并速速向他赶去,但赵容祁却似乎没有反应般,抱着珂玥不撒手也不躲闪。

眼看着银枪就要刺向赵容祁时,一只黑鹰突然盘旋在空,利箭不知从何处来,速速刺向何君钦,让赵容祁躲过了一劫。

众人向来处看去,远方念桓骑在马上,手上的弓刚撒手,身后跟着浩荡的陈国军队。

念桓这突如其来的一箭让陈国立场明确无比,不知哪处燕军喊了声援军来了后,众人厮杀得更加厉害了。

何君钦诧异地看着念桓及他身后的陈国军队,忽略了身旁的赵容祁,赵容祁见到快马而来的念桓,松开了珂玥,握剑反身向何君钦杀去。

长剑刺入何君钦要害,赵容祁红着眼目露狠意,拔剑又速速刺了一剑,直至何君钦瞪大双眼无力还手终撒了手。

赵容祁将剑从何君钦身上拔出,看着满目疮痍的战场,双眸沉色深黑不可测,沉寂的戾气让众人渐渐停了手。

令飞高喊一声:“周帝已死,降者不杀——”

燕军大胜的号角在战火中响起,连同燕国将士的欢呼声混在夜色中久久未停歇。

赵容祁将剑丢在一旁,回身将珂玥抱起,一声声唤着珂玥,站在二人身侧的念桓垂手沉默看着,从怀中拿出药瓶丢给赵容祁,看着他冷漠道:“这是师父配好的药,让玥儿用这个。”

赵容祁接过药,正色认真道:“谢了。”

珂玥半阖着眼看向念桓,虚虚笑起,念桓沉色看着,望了良久便转身离开。

周遭燕军的呼声回想着,赵容祁紧紧搂着珂玥,黯哑着声音叹一气释然道:“玥儿,此处风景看够了,该与我一起看别处了。”

珂玥冲他嫣然一笑,顺了顺气缓缓道:“好,一起看,看这一世的,还有下一世了……”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抓着17的尾巴结束了,祝大家新年快乐,希望各位都还能满意(感觉这几章都苦了吧唧的,会补个掺糖的番外的)。

对待此文,多有不足,庆幸自己大多数都认真对待了,只是需要完善的还是很多很多。

蟹蟹大家不嫌弃能看到这里,记住了很多小可爱,默默看文的小可爱我也心生感激。

龟速并差劲的我就不奢求各位的长久的爱啦,总之就是感谢感谢!以后也会努力的,咱有缘再见么么哒(づ ̄ 3 ̄)づ

☆、番外(一)

燕周之战,决战于辽城,陈国助燕,周大败,周帝死于辽城,燕国吞并周国,并与陈国世代交好。同年六月,燕帝亲自迎娶陈国君阳长公主,立其为后,之后再无纳妃……

燕宫楚楼的钟声响了三声,悠扬钟声在宫中回荡,惊得玉溪池中的雀鸟向天飞驰。

钟声响彻许久后,余声渐退,一只白玉鸟脆鸣两声落在了长亭旁的青绿枝干上,它刚落,一只稚嫩的小手从亭中向外探,粉嫩的小嘴里还小声对它念叨着,示意它飞到自己手上。

亭中老者端坐在师位上,手捧书卷,扬眉投入地为小童诵读释义,一声声盖过了小童的低语,全然没有注意到书后的小童早就神游在外。

可小童叫了好几声,那玉鸟就是不搭理他,他急了,小手攥紧成个小馒头,不由得声音也加大了些,奶声奶气道:“过来呀,你过来呀,再不来,待会儿将你绑了烤给母后吃!”

师位上的老者闻声向小童看去,微白的眉毛皱成一团,他放下手中书,沉脸不悦道:“殿下这是要让谁过来?”

诵读声断了,小童便赶紧噤了声,回身坐正假装何事也未发生,听到老者质问时,他抬头睁着眼乖巧回答道:“太傅你说什么?甚儿方才没说话呀。”

“没说话?”周太傅手拢在袖中,压着怒意重复了一边小太子的话,“既然殿下没说话,那便把方才老臣说的话说一遍。”

小太子赵甚小手抓起书看了又看,片刻后才闷声道:“太傅,你方才读哪了……”

“砰”一声,周太傅将书用力丢掷到桌上,气愤着说:“殿下年幼,分心尚能理解,但做错事不悔过反而撒谎遮掩,如此下去,日后如何得了?”

赵甚瘪了嘴,不大乐意了,坐在位子上小手揪在一起理直气壮道:“甚儿何时做错事了,方才明明钟声都响了,是下课的时辰了,是太傅你不守信。”

“你!”周太傅起得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蹭蹭几步就向赵甚走去,赵甚见状,立马从凳子上溜了下来,站到亭栏上抱着柱子。

“我未说下课,你何来的下课?”周太傅看他站在上头,便停下脚步来,“殿下昨日才答应老臣,说好了今日若来玉溪池读书,你便认真听讲。殿下你不是也失信于老臣?”

“我、我……”赵甚抱着柱子,支支吾吾了半天。

“殿下你已经六岁了,陛下在你六岁时,无需我说,便自己去翻史书,遇不懂便问遇难题便想,更别说还有心思逗鸟玩乐了。”

赵甚原先还有些心虚,但一听周太傅提他父皇,小眉毛皱起眼瞪得圆圆地,不以为意道:“又是父皇,你们老是与我说父皇,这一园子鸟还是他养得呢,怎又怪甚儿了!”

周太傅听到赵甚的歪理,很是不满意的看着他,还未开口说,赵甚一个人委屈巴巴地继续道:“一天到晚都是父皇,甚儿走哪都是父皇,燕国是父皇的,连母后都是父皇的,甚儿什么都没有,他养的鸟,甚儿逗一逗罢了,这错倒是甚儿的了……”

赵甚越说越委屈,倔强的抿着小嘴,抱着柱子眼里湿漉漉的,抽一抽鼻子使劲忍着眼泪。

周太傅原本还在气头上,一见他如此,心想坏了,这小祖宗又来了……

眼看着他眼眶里的眼泪就要流出来了,周太傅负手原地叹气,深感这小子实在不成器。这小祖宗吃软不吃硬,他总不能顺着他说赵容祁的坏话吧?

周太傅在原地走来走去,赵甚一个人抱着柱子抽抽嗒嗒了的,半响后幽幽道:“太傅,你走吧,甚儿想一个人待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