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给中山王当年礼吧!大家如是安慰着自己,却也清楚,这份礼可是不记一点人情的!
落云曦与君澜风在天景苑外碰了面,君澜风笑着揉她的头顶:“小东西,开心了吧?”
对于落云曦样样精通的本事,他可是自叹不如!
“嗯,很满意”落云曦笑着,双颊红扑扑的,煞是好看刖。
君澜风曾透露过太子好赌,而天景苑一楼便有赌桌与赌具。见太子兴冲冲地带着大臣直奔这里,落云曦便知道他是来赌博的,便让君澜风将他们引进来,落入她的圈套。
她想想就万分得意。
初二,不少人向颜家走动起来,作为才认回来的颜家嫡小姐,自然要一一去见的,落云曦便陪着颜国公不停接待蔺。
初三这天,颜国公忽然对落云曦说,他要去杜府,杜晴烟今天嫁往和月。
落云曦吃了一惊,这才几天,以杜晴烟的身体状况,现在可还不能下床。
然而,她却是真的要嫁出去了。
月钧华为她量身打造了一辆房车,房车很大,由十六人抬着,上面建有两室一厅,倒方便了杜晴烟的日常起居。
“小姐,杜晴烟的心思如此恶劣,为何不向华皇子告发她呢?”
北门一所酒肆的二楼窗口,春柳与落云曦临风而立,不满地问道。
落云曦望着长龙般的送嫁队伍,说道:“春柳,你还是太天真了。男人若是喜欢一个女人,有时候,就算为她杀人也是愿意的,谁能保证月钧华不是这样呢?”
春柳怔然不语。
“杜晴烟,我不会放过她的。”落云曦的声音倏然间冷了几分,“只不过,不需用这种直接的办法。”
月钧华与杜晴烟于初三出发,虽是缓行,但昼夜不歇,正月初七便到了和月与天夜交界处。
而这时,暗卫带来了和月帝的一纸圣旨。
打开一看,月钧华惊得失色,猛一下将那圣旨掼在桌上,厉声问左右:“是谁将消息泄露出去的!”
左右两名侍卫吓得“扑通”跪下来,隐隐猜到内容,解释道:“属下不知!保密工作做得极好,皇宫里也命人瞒着,皇上不应该知道的啊!”
“不应该?那他怎么会知道,还要本皇子立即退婚!”月钧华整张脸都淹没在阴暗中,拳头捏得“咯吱”直响。
“这……”两名侍卫面面相觑。
“都退下吧。”月钧华从来不相信身边人,冷着脸吩咐,自个儿在屋内烦燥地踱步。
杜晴烟是他一直尊敬与喜欢的女子,她如今的遭遇更是惹他心疼,那样一名弱女子,怎会是落云曦的对手?
要他退婚,那岂不如直接向杜晴烟心口插一把刀来得痛快?
月钧华立即将命令传达下去:“秘密前进!”
他原本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携杜晴烟回皇子府,偷偷举办婚礼,洞房花烛。因为和月皇室与杜府的婚约还没有作废,所以这并不算是私奔,纵使皇帝介意,生米也煮成熟饭了。可恨的是居然有人将这消息传进了和月深宫,皇帝的耳里!
看来,皇帝身边的人到底不是全部受他控制的。
他刚把命令传下去,一名小厮飞奔着进来,叫道:“皇子,不好了,前方一路戒严,所过之车都得接受盘查!”
“有这回事?”月钧华眼色一沉。
“皇帝,皇帝还传了话……他说,他的意思就是,皇子如果带着杜小姐回宫,那皇子也不必回去了!”小厮胆颤心惊地补充道。
月钧华眼中迸出恨意,然而,小厮的下几句话泼如泼了他一头凉水:“探子还报,前方一路都有军团的人马埋伏!”
他明显一惊。
上一次,因为颜容娇的刺杀帛书泄露出去,他回国后立即找了军团团主官寒质问。
官寒给予他的回答是不知情,因为这桩案子发生在十多年前,而军团到官寒手里不过几年,月钧华虽不能追究他的责任,却也因此发了脾气,与官寒产生了矛盾。
他能感觉到,骷髅军团越来越脱离和月皇室的控制了。
如果此这个当口他被父皇抛弃,等待他的,还不知道是什么命运。
想到此,月钧华心底一片寒凉。
“怎么办?”小厮一副手足无措地问。
“再等等。”
和月帝不知道在哪听到不少关于杜晴烟的负面消息,铁定了主意不让她进门,所以一路排查无比严格。
两天下来,月钧华已是焦头烂额。
毫无办法,他只得到杜晴烟床边,委婉地告诉她,因为她的病情,最好回杜府再休养休养。
杜晴烟却也是个聪明人,直接点破他的谎言:“已经到了和月边境,去和月和回杜府有什么区别呢?你为何不与我说实话!”
月钧华无奈,只得将实情全盘托出。
杜晴烟听说和月帝竟然如此排斥她,一口鲜血没忍住,“扑”的一声吐了出去,染红了洁白的床单。
她的脸色愈加苍白。
虽然月钧华口口声声说是让她回府等他的消息,并不是退婚,但自古以来,婚嫁一半回府的哪一个不是被休的弃妇?
就算她不这么认为,全天下人也这样看待。
她的颜面,杜府的颜面全毁了!爹爹的颜面,世家的名声全毁在她手里了!杜晴烟又痛又恨,右手指甲深深攥着被单,指尖惨白。
她一向自认为无比优秀,如果不是落云曦,不是那个灾星的出现,她怎么会落魄到今天这么惨?
想着,杜晴烟心中的恨意腾到了极点。
“烟儿……”月钧华无比愧疚,可是,他毫无法子。
这么大的事情,这么长的送嫁队伍,想藏是根本藏不住的。不过几天,杜家嫁往和月皇室的嫡出大小姐无故折返的消息传遍了天夜府,也飘向其他国家。
大江南北,长河上下,无人不大惊失色,那个曾被誉为世家宠儿的杜晴烟,竟然被夫家撵回府!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个中具体无人知晓。
天夜皇帝更是心惊,召了世家及重臣在皇宫密会。
杜学士脸面尽失,这个曾令他骄傲的女儿,纵然病重到极点时,也未曾令他失望过,如今却落到这种地步,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跪到皇帝面前,将月钧华的话复述了一遍。
皇帝闻言,脸色阴沉,半晌,冷冷问道:“那柄刀当真是烟儿带进房的?”
杜学士赶紧摇头:“谣言,谣言啊!”
皇帝沉重地说道:“谣言,这么短时间内能传到和月帝耳里的谣言,是不是太难说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