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云曦右手握着简|易|炸|药,深吸了一口气。
在天夜时,她制作龙凤镜需要大量原料,尤其是凤镜,表面采用的是钢化玻璃,材料简单,使得它的稳定性很差,一受热便会碎裂。
在搜集原料的过程中,她留心了硝石、琉璜、马兜铃等物,经过几番烧炼,制作了她手上的这种炸药包。
试验得知,效果虽然没有现代高科技产品好,但威力也不小。更重要的是携带运输安全。
她本是想带到温阳府备用,却没料到竟会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膣。
落云曦取了火石,点燃引线,将炸药包扔飞出去。
“砰”的一声巨响,空旷的院落内顿时飞沙走石,弥漫起一片硝烟。
响声震得官寒身子摇了几摇,他吃惊地看着对面的变化蝮。
空气中,传来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不多时,硝烟散去……
“啊!”落云曦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倒抽冷气声。
她回头一看,原来这里的动静已经惊动了附近的杀手们,他们纷纷跑过来看。入目的是一片被炸得坑坑洼洼的地面。
“太厉害了!”官寒惊叹了一声。
如果刚才那里有人,此刻只怕也炸成灰了!难怪落云曦说她一次能单挑二十多人了!
“颜小姐,那是什么?”杀手们十分感兴趣地问。
“炸药,可以引起爆炸。”落云曦简单地解释后,冲官寒一笑,“我赢了!”
官寒无奈,却无话可驳。
当天晚间,落云曦登上北去的马车,直赴月都。
除了一直跟在她身边的暗卫队,官寒另外派出了几支精英队伍随行。
和月帝此次以相邀之名一探虚实,但也不得不防备他突然发难。假使这种事发生了,落云曦相信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君澜风的血狼暗卫也不是吃素的,不用她担心。但这些军兵,她却不能保证万一。
他们的力量本就有限,更不想看到一兵一卒的损失。因此,落云曦将这些队伍打散,让士兵们扮作菜农、行商、挑担的小厮,既能互相照顾,也绝不引人注目。
进京后天色已黑,她直奔驿馆,早有和月宫中的人在驿馆恭候大驾了。
待看到落云曦随身只有一名衣着普通的小厮跟着,他们都震惊到了。
这落云曦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大!来和月居然敢只带一个下人,这不是胆子大就是脑子坏了!
想是这么想,御林军的表面功夫还是做足了。
带头的御林军队首客气地指引道:“小姐,您这就跟随属下进宫吧!皇帝知道您今晚抵达,特地嘱咐要您进宫,好生招待。”
落云曦早已做好万全准备,来和月,进宫是躲不掉的。
她与无肠二人登上进宫的马车。
一路灯火幢幢,月都夜市较之天夜还要繁华。
月牙殿,和月帝接待外客的重要场所,剪剪宫灯将一道道人影拉长在窗纸上,偶闻低声窃语传出。
落云曦随着御林军一进殿,那些声音便彻底消隐了,转而有无数眼光朝她射过来。
她是见过不知道多少次大场面的人,虽然四周人都十分陌生,但她却毫不害怕。
微提蓝色长裙,女子目不斜视,香肩略沉,以大方优雅的姿态缓步而行。
所过之处,香风微拂,荡起一阵低低的赞叹声。
高座上,和月帝魁梧的身材端坐在龙椅内,他正握着茶盏,眼光凝向这边。
“参见皇上,祝皇上千岁千岁千千岁!”落云曦低垂着脸,声音却异常清晰。
“抬起头来!”和月帝吩咐了一声。
落云曦从容地抬脸看他,却明显在和月帝眼中看到了一抹震惊和恨意。
嗯,他恨自己?不用猜,他们并不相识。从和月帝深邃的眼光中,落云曦再没有看出特别。
“给颜小姐赐座。”和月帝脸色不变,吩咐身旁一名太监。
落云曦这才转眸向自己要坐的地方看了一眼,迅速皱起眉头。
离她座处不远有一个熟人。男子板沉着脸庞,仿佛欠人两百万似的,他叠着双腿,坐在宽大的楠木椅内,眸光深沉地看着落云曦。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月钧华。
看上去,他并不是很高兴。
也是,她和官寒如和月大地上杀出的两匹黑马,一路夺关折将,笼络民心,以至于民间甚至有“拥天反宇”的口号了,月钧华不憎恨她才怪呢!
落云曦嘴角微勾一抹弧度,又很快消逝不见。
“长得确实像颜容倾。”和月帝缓慢地开口,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落云曦的真容。
像,太像了!
当年,她和月天便是这样手拉着手走进了他的视线,成为他一生不能忘记的画面。
落云曦掐住他的话头,笑盈盈地问:“怎么没人说我像父亲?皇上,您和我父亲是亲兄弟,对他应该特别熟悉,您看一看,我是不是和他一点相似之处都没有呢?”
听完她的话,和月帝的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眉头也在不经意间拧成了结,一切只是转瞬即逝,可却没能逃过落云曦那双在前世如淬刀剑的双眼。
“身世问题没有个定数,怎么能随便和皇室攀亲?”
一道尖细的嗓音自身侧传过来。
落云曦没有偏头去看,只因一听这声音,她便知道是崔珍珠——那个毁了容的女人。
她有些想要对天抚额头了,真是走到哪都不消停啊!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落云曦却还是开口道:“我是颜容倾的亲生女儿,这点毋庸至疑!”
“颜容倾的亲生女儿也罢,呵,可谁知道你父亲是哪个呢?”
崔珍珠紧跟着而来的火药似的话语明显比刚才的气焰还要高,含讥带讽,引得全场一片静默。
大家都听出来了,这句话明显是在骂落云曦的母亲狐媚惑人,品行不端正。
落云曦的脸色“刷”一下就沉了下去。
她迅速回过头来,微挑的凤眸中,冷冽的眼光冷飕飕地盯住崔珍珠。后者脸上罩了一块薄薄的白色纱巾,只露出一双刻薄的眼睛在外。
落云曦红唇一扬,用趾高气昂的态度慢慢对她说道:“我父亲是谁,我母亲怎么样,你还没有资格评头论足!”
当着这么多人面被她无视,崔珍珠的脸有些挂不下去,当即低声道:“我还郡主呢,你是什么东西!”“郡主?”落云曦耳力好着呢,听得一清二楚,挑起秀眉,反问了一声,声音蓦然冷厉下来,“不过一个外姓郡主也有这么大架子!我是皇室正统血缘,算起来应该封公主了吧!你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真是不懂谦卑的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