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蓝水的诉说,端木离心中对此事的来龙去脉也有了一个大致的轮廓了。言悫鹉琻
无非就是两个字:陷害。
刚刚与蓝火打了一次交道,虽然不喜欢她,可也感觉到了这女子比较有魄力有心计。
圣宗派圣子和圣女在整个长生洲的百姓心中都是一个高不可攀的地位,几乎可以说是掌控了无数生杀大权,对于任何人来说,这都是抵挡不住的诱惑吧!
在端木离思索的同时,蓝水继续说道:“妖女是不吉的象征,如果圣宗派的属众们知道我在哪里,一定不会饶过我,我想这就是蓝火的目的吧!原本凤尾蕉快要死了,他们也知道带不走,后来你将它救活,他们没想到最后还是没有带走它,蓝火怕是等不及让我死了。眭”
“她敢!”端木离不悦地哼了一声。
“以前我也不相信,可现在我明白了,为了权力,亲姐妹又算得了什么?只要是威胁,她都可以眼都不眨地除掉。”蓝水的话中讽味十足。
“如果是以前我不会多说一句,但现在,他们想要动你,也要掂量掂量!吱”
端木离霸气地扬了扬头,美目中划过一抹极淡的戾气,一闪而逝。
蓝水轻轻笑了,脸上的愤色渐渐淡去。
她信他。
其实,从头到尾她就没害怕过。
圣宗派屹立在长生洲这么多年,表面风光无比,私下里的龌龊事也不少。
她手中便掌握了不少秘密,只要他们敢动她,她就全抖出来,到时候不知道是谁吃不了兜着走!
从长生洲漂到风云岛,她一直这样不急不徐,虽说不惧,心却也从没踏实过。
但却在听了端木离那句话后,那颗一直悬在喉头处的心脏,彻底回到了原位。
端木离将她的表情变化一一收到眼底,嘴角的弧度也柔软了几分,忽然间,那双漆黑如宝石的眸子映出三分颇为恶劣的笑意来,眼珠子一转,他拉住蓝水的皓腕道:“既然是因为见着有些人恶心,那还是出去透透新鲜空气吧!”
蓝水捂住有些气闷的胸口,点了点头。
端木离兴冲冲地说道:“我去叫名侍女给你沐浴更衣!”
说着,他飞快地出了房门,不一会儿,两名暗卫抬进一个大木桶,随行的宫女捧着干净衣服走了进来。
蓝水褪了那身污渍斑斑的衣服,洗了个舒舒服服的澡,才算是去了心头大半闷气。
待她出来时,端木离正站在院子中央相候。
他换了一身淡蓝色丝锦绸衫,一头墨发用紫玉冠束在脑后,姿容绝世,翩翩无双。
清风徐来,轻轻舞动着略长的衣摆。
男子的嘴角噙上一丝愉快的笑意。
日落西山,暮色渐冥,四野唯见各色鲜花在晚风中摇曳纤枝,芬芳徐来。
端木离紧紧牵着蓝水的手散步在参差不齐的碎石小道上。
“你不去大典了吗?应该快开始了。”蓝水仰脸望着繁星闪烁的夜空,薄唇微启。
“大典?”端木离的桃花目内划过促狭的笑意,反问的语气有些怪异,而后一笑带过,“我陪你,去那地方找恶心做什么?”
蓝水听了他的话,眼角眉梢盈上笑来,不禁收回眼光,转头凝望着端木离。
端木离也回望向她。
纯粹的眸,含笑的眼,流淌的情。
两两相视,诉不尽百转千折、缠绵悱恻……
夜色温柔,连月光也不敢太浓烈了,生怕扰到那一泓清湖般的恬静。
端木离缓缓伸出右手,想做什么,抬起来后却又忘了。
在空中滞留了片刻,他轻柔地落在蓝水娇羞美丽的面颊上。
一片静寂中,远处的钟楼传来厚重的击钟声:“咚、咚、咚……”
一声又一声,沉重地敲击着,划破夜的宁静,飘得很远,很远。
蓝水撩起眼皮子,朝钟声的方向看了眼,淡漠地说道:“还有一刻钟典礼便开始了。”
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神情,似乎,这件事真的与她没有半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