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此次前来密花岛参与圣女大典的的王或使者,在本国身份地位较高。
端木离也受了吩咐,没有带闲杂人等,独身一人,在两名太监的引领下步向他所在的座位,距广王和语言官最近的位置,突出风暴之心大岛国的与众不同。
一袭白衣,容洗铅华,舒眉展笑,端木离悠悠坐下,接过一旁侍女跪送上的热茶,放在了一边。
广王见人都来齐了,才叹息一声,说道:“寡王请各位前来密花岛参与圣女大典,本是件极美之事,不料昨夜朝圣宫被贼子所烧,火势之大相信诸位都有所耳闻,我们长生洲和圣宗派的损失可谓惨重之极……”
说到这,他长吁短叹,以至于快要说不下去了。
在场各人慌忙起身安慰。
“王节哀。”
“节哀顺变,也许这意味着长生洲要如烈火般蓬勃旺盛呢!”
“……”
广王听在耳里,好半晌,才苦笑着摇头:“朝圣宫是圣宗派的古迹,当年救了祖先的派祖便住在这里过。虽然多年过去了,修缮无数,加上多年前的一场火,又进行了一次大修,但却从没有这次毁得这么重!而且,时间也这么不吉利,竟然在圣女向月神祷告之时,这说明月神她并不对这个圣女认帐。”
端木离眉尖一挑,转过头问:“那王是怎么打算的?”
广王深思熟虑了一会儿,坚定地说道:“圣女要重选,废除蓝氏家族进圣宫祠堂的资格!”
不少熟悉圣宗派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看来,蓝火,包括蓝家都玩完了。
不仅是圣女,蓝氏一脉都将失去继承资格,实在是个大损失!
“带蓝火!”一声清亮的喝声传了出去。
不多时,蓝火便被五花大绑到密花宫,跪到中央的大理石地砖上,凄凄惨惨地掉着泪:“王,我冤枉!”
广王看向她的眸子不带任何感情:“不管事情真相如何,但昨晚的事情确实是犯了忌讳。非要怪谁的话,就怪你的命倒霉吧,”
蓝火欲哭无泪。
“寡王记得蓝家还有一位姐姐?当初被定为圣女,但后来因为身体不适自告还乡的蓝水?”广王忽然问起。
蓝火面色一紧。当初蓝水与那陌生男人在床上的情景被她和圣宗派几个长老撞个正着,他们将蓝水关了起来,只通知了圣宗派上下人等,却瞒住了朝廷。
因为圣女如果出了事,被牵连的可不止蓝水本人,将要牵涉一大批人,包括这些长老都有可能会担上照顾不力的罪名。
就像蓝火,并不是因为本身出差错,不过因为倒霉,也会被革除圣女之位,还波及了整个蓝家。
所以当初圣宗派只对朝廷中说蓝水因身体不适自告还乡了。
今天广王却突然问起这事。
蓝火一时没有回答出来,广王又说道:“也去接她进宫,一并领罚!”
席上圣宗派的人都是脸色微变。
这个时候到哪去召蓝水?蓝水已经失踪很久了,就算找来了,如果她说破了当年的真相,那整个圣宗派不都要顶上欺君之罪了吗?
大长老为人沉稳,经验丰富,赶紧起身将话头接过来,恭谨地回答道:“王,前不久我们便接到蓝水的消息,已经因病去了,但因为最近忙着圣女大典,所以没有来得及禀报王。”
“去了?”广王眉头微结。
端木离刚抿进唇的茶又喷了出来,好在都吐进盏内,没有出丑。
他放下茶盏,有些不悦地说道:“茶太烫了,换掉!”
蓝水因病去了,这些人可真是敢诅咒啊!
不过他也能想明白了,如果不这么说,广王想要追根究底的话,只要到蓝水的家乡一问,便会知道她根本没有回去。只有这么说,才能让他死了见蓝水的心。
毕竟,蓝水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现在还因着蓝火带罪在身。
果然,广王没再放在心上,倒是叫一名文官写了折子,数清蓝火的罪行,当堂宣读。
蓝火绝望地跪在地上,双眼含着泪花与愤恨,她不信,自己的一切怎么会这么快就没了!好似做梦一样,梦中,她用尽心机,夺来了妹妹的一切,可一旦梦醒了,什么都没有了。
怎么可以这样?
到底是谁,竟然跟她有此深仇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