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山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季秋的手背。
“阿大担心祖父,咱们可以改日抽空过去瞧瞧,这都是应该的,不过,我话可说在前头,家里的点儿基业,是我们一家子人一点一滴积累,受了不少的苦才打拼出来的,阿娘没了,再怎么样,也不能为了别人,而将咱们一家子再逼上绝路。”
季秋见老爹这副神情,哪里不知道他这是不忍心了,于是板着张脸,一脸严肃的道。
“如今家里的院子在整修,四叔那边收购铺子也需要钱,眼见着阿姐就要嫁去侯府了,嫁妆啥的咱不能委屈了她,还有月儿和虎儿,还有咱们兄妹四个,阿大你自己看着办好了。”
季秋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她还以为经过这些年的事情,说话也有些不客气起来。
“他们那一个个的,又哪里是能够知足的,这次给他们三百两,下次说不定就是三千两,你若是真有那么些钱去填这个无底洞,那你尽管去好了,你不要忘了,阿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季秋说完这话,头也不回的进了屋子,留下季山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院子里,一动不动。
有些事情,自己说再多也是无用,总归还是要他自己想清楚的。
“幺妹,你刚才的话,是不是说的重了一些?”
季冬有些担心的看着院子中呆坐的老爹,到也没有责怪季秋的意思,其实她的心里,比季秋更不希望老爹去贴那边。
“阿姐,我也不想这样啊,但是有些事情咱们必须得理清楚了,他们那一大家子,就像是一堆蛀虫,对他们稍微宽容一些,他们就能将咱们吞噬干净,连渣滓都不剩下。”
季秋有些气闷的将自己扔进了炕上,这都三年了,他们这软包子性格,啥时候才能真正变硬呢
满月酒上这么一闹,季秋还以为他们是放弃了,但是,在几日后,当季四叔拿着那张高利贷的借条,回来的时候,她才明白那边真正消停的最主要原因。
季秋有些无语,光顾着给老爹打预防针,却忘了家里还有一个同样老实巴交的季四叔。
好在,季四叔倒是比阿大精明不少,只是说想办法与方家沟通沟通,看看能不能再宽限几日,到时候,再一起想办法将钱凑够了还上。
季四叔这些年在糕点坊里的分红,并没有带回家去,每个月只是按时的,将工钱交给季老太太。
季老太太每个月都有钱收,哪里还会去管季羽在外面累死累活的,只嚷嚷着季山小气,给弟弟的工资不够多。
这次季老太太本想要三房担这笔债的,这样一来,她们就不用操心了,却没想到不但没有成功,反倒是让方家的人将债务逼得更急了,于是那一家子,就将目标转向了季羽。
季羽是与三房走的最近的人,说不定只要他一出马,事情就能够解决了。
“这钱,就从我个人的分红里面支吧。”季四叔的面色有些尴尬,嘴角也有些干涩。
说起来,他是比季山还要不受重视的一个,好歹季山还娶妻生子了,可是季四叔却是现在都还没有成亲,那边一直以来也没有给他安排的意思。
还是后来,季四叔因为在外做生意的缘故,倒是有几家的姑娘看上了季四叔,也找了季老太太商议过,不过四叔并未同意,因为这事儿,季老太太可是没少数落四叔。
“四叔,其实天朗也没有要逼迫祖母的意思,实在是他们太自私了一些,这次若是不给他们一些教训,恐怕以后会更加的得寸进尺的。”
季秋在心中叹了口气,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