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一片绝望,只任他扯了她的衣衫。
破身的尖锐疼痛传来时,她满眼泪水终是再次落下,只听他在她耳边喘息道,“我的小娇娇,这下你可算是我的了……”
45、
曲莲坐在宴息处的炕上,就着炕桌前的灯火缝着中衣的袖子。昨日那件被染上了血渍,她便又让染萃裁了几件。裴邵竑虽从未与她提起过出征之事,她心里却也十分明白。献王此时入主金殿时日还短,汉王也已起兵,此时正是庐陵王的大好时机。恐怕月内,他便要随大军出征。
她便想着,这几日内为他多做几件中衣。
用了晚膳,她让染萃将裁好的料子送了过来,便坐在炕上缝制起来。染萃虽嘴快,性子也活泼些,女工却意外的很好,曲莲便让她帮忙锁边。两人对坐着,一边做着针线,一边说着话。
时候久了,曲莲便觉得脖颈有些发酸。她抬了头,便自半敞的窗棂看到弦月已上中天。瞧着,竟已快到子时。
染萃见她停了手望着窗外,便晓得她在想什么。便道,“大奶奶且安心,世子不是遣人回来说了,今日王府有夜宴,会回来晚些。”曲莲闻言,便收了目光看了她一眼,轻轻颔首道,“我明白。”便又低头引线动针。
见她飞针走线,十分迅速,偏那针脚还细密匀称,染萃便忍不住叹道,“大奶奶真是好手艺啊。”见她只是弯了弯嘴角,并未答话,染萃便闷了声,又有些欲言又止。正要低头继续锁边,却又听她问道,“你想说什么?”
染萃诧异的看着坐在对面的曲莲,不明白她为何不抬头便知她有话要说。见自己没有言声,她便抬了头,那双如窗外繁星般的眸子此时泛着冷清。看着那双眼睛,感受到她身上那若有似无的威慑,染萃竟觉得自己忽的打了个寒颤。
她心中有些惊惧,方才想说的话却噎在喉咙处。曲莲看她这样,却也不催促,便又低头开始缝制。
直过了半盏茶的时候,染萃才呐呐出口道,“大奶奶,方才、方才奴婢是想问……”她说到此处顿了顿,咬了咬下唇,仿佛下了决心一般说道,“您是不是觉得我和画屏都自王府而来,皆不可信任。”
“何出此言?”
见曲莲仿佛并不惊讶一般随口问着,手里半分都未停歇。染萃扭身看了看丝毫未动的帘子,便横了心低声道,“大奶奶赎罪,奴婢、奴婢和画屏并程妈妈确实是陈留郡主留在、留在世子身边的眼线。”说到这里,她见曲莲抬头静静的看着自己,便又道,“郡主自听闻世子前来庐陵,便存了这样的心思。她、她心仪世子已久,却不知世子已然成婚。便将奴婢等人送来侯府,想着咱们能替她通信传话。后来得知世子已然成婚,您也跟着来了庐陵,便不再使唤奴婢和画屏,有什么事情却只交代给程妈妈。”
“什么事情?”曲莲问道。
“便是大奶奶您出身何处?是否、是否与世子和睦。”说到此处,染萃脸上有些泛红。她还是个十五岁的姑娘,说到夫妻之事时不免脸红口干。
曲莲此时放了手中针线,正色道,“你今日为何与我说起这些?”
见曲莲这般询问,染萃便放下手中衣衫,自炕上起了身跪在曲莲她脚边,低声道,“大奶奶容禀,奴婢愿跟随大奶奶,再无二心。”
看着跪在地上的染萃,曲莲静静的并不说话。她与画屏二人是何身份,便是裴邵竑也不是不知道。曲莲之所以将这两人仍留在点翠阁,倒不是看不清两人来历,不过是不怎么上心而已。过了片刻,她才道,“你既于我表忠心,便给我说说你旧主之事吧。”
染萃便咬唇道,“回大奶奶,奴婢与画屏两人都是郡主身边的二等丫鬟。论起情分自不如打小便服侍郡主的绣屏和点墨,奴婢所知也不多。”说到此处,她抬脸偷偷看了曲莲一眼,见她没什么表情,便又继续道,“但奴婢却也知道,郡主自三年前在京城见过世子后,便一直念念不忘。郡主将奴婢与画屏送来侯府,也是存着另一番心思……”
“因你二人颜色好?”
染萃面上一红,却忍着点了点头,便又急急道,“大奶奶明鉴,奴婢自个儿绝无这般心思。”复又道,“那日奴婢见程妈妈去外院递信,便偷偷的跟了出去,只听程妈妈嘱咐那小丫头说,‘世子与大奶奶正值新婚,关系极好,请郡主三思行事。’奴婢不知郡主要做什么,只是恐怕便是在今夜。”
曲莲心中一顿,面上却未显露半分,她看着染萃,却又淡笑道,“你今日于我说这些,便不怕来日郡主发作?”
“奴婢自然是怕的,只是,奴婢再不愿为郡主这般糟践自己。”染萃跪在地上,眼眶已经有些发红,“奴婢起初不愿来侯府,奴婢虽自小为婢,却不愿为人做小,哪怕是配个癞头跛子呢,那也是正头的太太。”
“那你为何又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