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2)

杜鹃按住她,“去,去看着你妈妈去,别给你晏晏姐捣乱。”

和仪一手掐诀,一手将银铃想着虚空的方向甩了过去,一击即中,一根红线露出踪迹来。

一般红线颜色鲜艳,有“姻缘牵”的美名,这一根却是颜色暗红发黑,如同血液干涸之后的颜色。

上面黑气缭绕,祠堂内被开了天眼的不乏胆小之辈,刚才看到是自家人还好,现在瞧见这么个怪异的东西,无论信不信神佛的,心里都慌了,三五个挤作一团,到底因为和仪刚才的警告,没敢出声。

杜鹃和林毓晴忍不住地揪心,林正允紧紧握住杜鹃的手,盯着和仪,见她脸颊染上薄红,目光炯炯有神,才稍微放心。

“云鹤霄!”和仪狠狠扯过那条红线,一手改决,灵识出窍,银铃显出虚影,顺着红线的方向飞向了天边。

林毓成已被和仪封窍,魂魄暂时保住没被云鹤霄扯去,林正麒夫人不忍心看这儿子惨遭毒打,已经招了:“是我!是我干的!你们别打阿龙了!阿龙是无辜的啊!我是联系的云先生,是我眼红大房的富贵!一切都是我干的,你们快放了阿龙吧!”

“无知妇人!”都说夫妻一体,林正麒明白自己算是彻底抽身不出了,怒骂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快速扑上前一把薅起了跪在林伯母身边的林毓望,退了两步,背靠摆放牌位的高台,面对众人,手里握着根不知道从那抽出来的簪子,抵着林毓望的脖颈:“都出去!都出去!不然我就杀了这个小丫头!”

林三太太也就是林叔母彻底慌了,不知进退如何。

林正华一身威势彻底摆了出来:“老三,你别动毓望,咱们一切好商量,你要是伤了我的女儿,我定要你好看!”

“哈哈哈,你以为你倒是还有给我好看的资本吗?”林正麒冷笑:“我告诉你吧,毓龙替换林毓成只是一手准备,我已经托云先生把你们大房的气运通通转给我!老太爷偏心!当年就在大宅里找先生立了法阵,保主支昌隆,怎么不想想我们?现在我就把那些气运生机都转到我身上!哈哈哈,他也白为你谋划一场!”

“我看未必!”和仪将情况终于稳定下来的林毓成放在一边,昂首阔步上前,穿着旗袍硬生生走出了上战场的雄赳赳气昂昂,一下就把林正麒手里的簪子卸了,将林毓望捞了出来。

她冷声道:“你以为云鹤霄是真心为你办事?我告诉你,你也不过是拿你当一个窃取林家气运生机的工具!”

她一边说,一边打量着祠堂内,看着那一层扎眼的隐晦之气,冷冷一笑:“是我伤势未愈拿大了,竟然没发现这林家气运的不对劲。”

她说着,一道劲力打出去,祠堂内的窗子应声而开,入眼的就是繁花锦绣的花园。

然而此时落在众人眼里的并不是花园里工匠细心打造出来的美景,而是那灰蒙蒙的“气”。

在场也有对这些事情有了解的,又依附着主支,听出不对劲来,连忙问:“那这可怎么办啊?”

“凉拌。”和仪冷冷回了一句,看向林正麒的目光满是厌恶,“最烦你这种帮别人把手伸到自家的人了,脑子呢?”

“喂狗了。”一向以温文儒雅示人的林正允冷声道,又看向林正华:“哥,这回你还要保他吗?”

林正华目光冷厉:“我也少不得要做一回‘不肖子孙’了,老子怪罪也没法子,他把手伸到我妻儿身上,又妄想颠覆公司,我容不得他。”

他看向和仪,十分恳切地询问:“这种事情法律受理吗?”

祠堂内众人刚才已经脑补了一番非常不文明的手段,听到这句话却恍然大悟:哦,法治社会了。

林毓齐把自己的脑子从看过的各种不可描述小说中收了回来,面带钦佩地看向了伯父:不愧是伯父!思想觉悟就是高!

和仪对这种事还是有经验的,思考一下,说:“内地的制度是由特殊事件管理部处理,港城好像是协会制度的,我已经让人去请周存普老先生,再等等吧。不过在此之前——”

她回头看向倚着另一根柱子休息的林毓成,冷声问:“我问你,招惹过一个姓云的女孩没?”

“当然没、不,好像还真有一个。”林毓成下意识地就要反驳,又在和仪凌冽的目光中脑袋高速运转,迅速反应过来:“有一个,酒吧里认识的,不过分手之后我就把她拉黑了,大家好聚好散,我也没少给她买东西,没对不起她啊……”

林毓成越说声音越小,林毓昭已经快步过去,一巴掌抬起又怕把他拍坏了,和仪淡定道:“脑袋拍不得,其余随意。”

林毓昭于是拉他一把,狠狠在他背上拍了两下:“你可真行啊你!”

她何其敏锐,听和仪这样问,再联想到那位姓云的先生,一下子明白了大半,对着这个弟弟,又是心疼,又是气恼。

她是练过的,手劲大得很,林毓成挨了两下,却不敢喊疼,感觉到自己怕是惹祸了,低着头在那受着,一声不吭。

第26章 .和师要为民除害 大姐头出山。……

林家花园的阵法出了岔子是肯定的了, 原本和仪还觉得蒙着淡淡黑气的祠堂晦气,然而和外头比,这祠堂竟然还算是林家数一数二干净的地方了。

也不知是星及和灵娘的眼神实在不好, 还是……还是干脆云鹤霄就打算在今天破釜沉舟。

七月廿五, 诸事大吉。

和仪眉眼一冷,挽挽袖子, 叮嘱众人:“就在祠堂待着吧,这里比外面还好点, 我出去看看。”

“晏晏。”杜鹃连忙喊住她:“你要小心啊。”

和仪转头对着杜鹃一笑, 作为安抚。

花园里瞧着仍是生机勃勃、花团锦簇的, 和仪也不客气, 绕了两圈后一脚把临着祠堂的一棵桂树踹倒了。

这金桂本是庇佑子孙蟾宫折桂来的,今年开花尤其早, 如今还是盛夏,花期未至,金桂的花苞已经早早挂在了树梢。

和仪还听林伯母和杜鹃念叨是金桂有灵, 今年林毓成也出息了,当时没觉得怎样, 现在一看, 好生嘲讽。

林家的植物长得很怪, 除了阵法那一个阵眼上的树木花朵生机蓬发之外, 其余地方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和仪越看越吃惊:这是把林家别处的生机都聚集到这一个地方了。

林家这个阵法是个套圈似的, 大的保家族运势, 小的保人丁安康,说到底也是相辅相成,大的那个就坐落在祠堂这边, 连着一下片花园,桂树正正好好就在阵眼上。

和仪这一脚下去,花木应声倒下,祠堂里的早上嘲讽过她的那两个齐齐瑟缩一下,抱作一团,感觉那一脚不是落在树上,而是落在自己身上。

地下果然有不寻常的东西,一个黑漆的小匣子看着就古里古怪,和仪盯着那锁看了一会儿,一拳上去,暴力把盒子敲开了。

武力值回归的感觉就是爽啊!

和仪发出一声喟叹,低头一看盒子里的东西,忍不住撇嘴嫌弃:“妈耶,云鹤霄是多和人血过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