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事!”肖越齐简洁有力地两个字传了进来,他登时神情一肃,对林正允杜鹃道:“叔叔阿姨人我就带走了,林毓中先生,请跟着我们走一趟。这位小姐家里人的联系方式有吗?”
林正允连忙翻手机,把鄂都父亲的联系方式写给江清。
另一边车上,肖越齐向和仪解释道:“上午老庄是不是给你打电话说他女朋友昏迷了,让你过去看看?”
“没说让我过去看看,说让我把兰幽的联系方式给他,怎么了?”
“凝眉过去了,现在也昏迷了。”
和仪一惊,惊讶地看着他。
肖越齐嘴唇紧紧抿着,手攥着方向盘用力,“听到他女朋友出事的消息你不可能不过来,现在怀疑……是冲着你来的。老庄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我希望他是无辜的。”
第85章 .经确认,何君欣手绳上 的头发是庄别致……
和仪一路漂浮不定的心在看到站在病房门口的安老时候总算有了着落, 她明显松了口气,问:“安老,眉姐怎么样了?”
安老叹了口气, 道:“凝眉经络之中仿佛有一股阴气来回游动, 她所修习的茅山法门也偏行阴气,现在两股气机在她体内互相冲撞, 我的灵力进去如同石沉大海。需要有偏行阴气的修行者去引导她体内紊乱的气机,但……很危险。”
安老对上和仪的目光, 轻轻摇头。
站在他身边的庄别致紧紧抿着唇, 道:“我去。”
“你先别去。”和仪拉住他, “你的修为不如眉姐, 强行引导对身体无益。阿梨,你去试试。”
一直站在后头没什么存在感的阿梨撇撇嘴:“这会倒是想起我了。”
安老却眼睛一亮:“我怎么没想到呢。”他这样念着, 复又迟疑一下:“此法可行?”
和仪拢了拢身上的披肩:“八成可行。”又一冷脸,轻哼道:“不成也得成。”
阿梨捏手打了个响指,又道:“找个阳气旺盛的人来备着, 我怕阴气太盛,伤了茅山少主的经脉。”她说着, 瞥了和仪一眼:“不是谁都是这变态, 在阴气重如鱼得水, 阳间之人纵使修行法门偏向阴气, 也不过是个调整作用罢了。”
庄别致一心想要弥补, 连忙举手:“我!我!”
“你?算了吧。”阿梨看他一眼, 嫌弃地摇头:“你这一身阴气虽然不显, 但隐于皮肉之下,再不疏导,也要出大问题的。”
此言一出, 几人皆十分震惊,和仪瞪大眼睛看着庄别致,又下意识地看看安老和肖越齐,满脸写满了疑惑。
安老直接掐诀开眼去看庄别致,然后满脸疑惑地看向阿梨:“您是不是……搞错了?”
阿梨轻哼一声,扬着下巴:“你们修习道术的,虽然对阴气也敏感,却不如修习巫道的。”她看向和仪,“你信不信?”
和仪忙忙点头:“信信信,我当然信。”
“哼,这才差不多。”阿梨薅住肖越齐的领子,问:“毛凝眉哪个病房里?”
庄别致连忙给她指,安老将信将疑道:“或许真如阿梨姑娘所说吧。……小肖手太快,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去接你了,晏晏伤养得怎么样?”
“还好。”和仪笑道:“一时半刻还是不敢轻动灵力,怕伤经脉。”又问:“凝眉姐是怎么昏迷的?”
庄别致靠在墙上,十分颓废,“怪我。一开始老肖没看出什么,我就叫了凝眉,她也没看出什么,说要用灵力探一探,但手一搭上……君欣的脉,就忽然脸色煞白昏了过去。”他看了和仪一眼:“上午我给你打电话要兰幽的联系方式就是因为凝眉也昏迷了,没想到你还过来了。”
和仪白他一眼:“转动您那不太灵光的小脑袋瓜想一想,你这边出事了我可能不过来吗?走,进去看看。”又道:“你也是,身上出了问题都感觉不到,白活这么多年?”
“晏晏……”安老忙要劝住,和仪却道:“无妨,看看而已,我不上手,何况阿梨就在隔壁,喊一嗓子就能知道。庄别致你跟着进来。”
安老仍是不放心,坚持跟着进去了。
病房里,何君欣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两手交叠摆在小腹上,仿佛睡美人一般。
“这样多久了?”和仪问。
庄别致皱着眉,脸上难掩担忧:“前天开始的,医院检查过后了一圈,却没什么结果,我才想到这边的,没想到就……”
和仪用嫌弃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摆摆手:“靠边站,等会再说你的问题。”
她说着,走进病床上的何君欣,忽然伸手去搭她的脉门,安老与庄别致齐声喊:“晏晏!”
“无妨。”和仪抬起一只手,另一只手快速捏向何君欣的下颔骨,闭目半晌忽地睁眼,从她手腕上扯下一个东西来:“这是什么?”
安老凝神细看,是一个手绳,坠着个桃红色的水晶,手绳是编织的,却不是常见的大红,而是桃红中透着丝丝缕缕的黑。
“剪刀有吗?”和仪问。
庄别致连忙回答:“有、有,我给你找。这是她特别喜欢的一条手绳,反正一个多月两个来月了都没离过身,她说是她妈从哪个景区给她买的,还有我手上的,是一对。”
他说着抬起手腕给和仪他们看,确实是一条颜色相近的手绳,穿着的却是个颜色暗红几近发黑的水晶石。
和仪深吸一口气,重重呼出,眼神难掩嫌弃:“不是这东西这颜色你就没觉得不对劲吗?”
“……有吗?”庄别致挠挠头,皱着眉头:“这玩意不就公园里十块钱一个吗?”
“你个憨憨!”和仪一巴掌糊上他的脑袋:“真想敲碎你的脑壳壳,看看里面都是浆糊不是?”
“晏书丫头,晏书丫头……”安老连忙劝架,庄别致蔫嗒嗒地垂着手低着头,看得和仪是火从心起,拿着剪刀看着那个手绳,又有点纠结。
她现在这个身体状态是不适合强行剪开犯险的,这条手绳直觉让她感到不喜,即使她现在半个睁眼瞎的状态也能感觉到不对劲,如果直接动手剪开,只怕遭受不住。
正沉思着,忽然有人敲门。
星及过去开门一看,原是顾一鹤,他站在门口,略有些气喘吁吁,一触及和仪的目光却下意识地略一扬唇角,道:“我不放心你,问了星及,让司机把我送过来的。”
刚到上京的时候俩人分头回家,和仪是真没想到顾一鹤会赶过来,但耽误之际不是说话,她连忙喊顾一鹤过来,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果刀,低声道:“我轻点,你给我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