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病区里绕了一圈儿,安老他们四个的脸色越来越沉,官方的人看着心里七上八下的,忍不住悄声问:“用不用再走一家医院?这病最近全球都闹得很厉害。”
“不用了,心里有谱了。”和仪摇摇头,拧着眉摩挲着刚才探过脉的指尖。
毛凝眉还是很自责,和仪对她道:“之所以咱们到现在才被庄哥一眼道破点醒,是因为咱们身边一直都没有出现,我们学校里或许有,但和我关系不算亲近,自然不在意,你们身边来往的多半都是圈内人。”
“圈内人怎么了?”
肖越齐沉声道:“有灵力傍身。”
“不错,我家里那边和温善则是功德傍身。不说温善,我家里那边或多或少哪一个不做点慈善,有点功德傍身,这病就没染上。仔细想想,我也不是没听说过,上次回家,听我妈念叨有一家的纨绔公子得了这个病,家里人国外的专家也请回来了,毫无起色,烧香拜佛……”和仪忽然一顿:“庙里怎么没有消息?”
安老道:“一开始只会以为是个例,这病爆发出来从前到后也不过一旬左右。而且真把病人抬到庙里,或者请僧人道长到医院的又有几个?”
第94章 .宣帝与构造三界命运共同体 震惊!蜀中……
最后还是回了特部。
官方的人路上打了几个电话, 回去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满满当当都是人。
每一个都是熟面孔。
不是你家二大爷那种熟,是你肯定在新闻报纸上见过的那种熟。
有几个和仪也是第一次见,她倒是淡定自若, 顾一鹤的电话过来就出去接, 低声安慰两句,道:“你现在家里住吧, 星及告诉你了吧?我这边有点事儿,学校你也别去了, 请两天假吧。”
顾一鹤下意识地想到和仪前两天和他说上京不安稳的事儿, 沉默半晌, 最后只闷闷地应了一声, 又再四叮嘱她小心。
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屋子里的气氛出奇的凝滞岑寂,和仪推门进去, 霎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她倒时毫不怯场地往里走,随口道:“说到哪了?”
“宣帝。”安老道:“和师谈谈吧, 你在地府人脉广阔。”
“那可不是人脉。”和仪随口接了一句,轻咳一声, 复才正色道:“宣帝……曾是酆都大帝, 幽都灵主, 酆都和幽都知道吧?”
差不离地也能明白明白, 和仪便继续道:“远古神祗, 传闻雌雄同体、神光照世, 掌酆都千年, 因有私心、违天道,遭惩,夺其神位帝名, 永世囚禁于九幽。就是被双规了。不过如果真是宣帝,那我觉得八成是为了掌控人间反天庭。”
这话大家不太明白,和仪清清嗓子,忽然捏着嗓子阴阳怪气地道:“都是远古神祗,凭什么他们一个个高居九天之上,我就得守着那寸草不生的破地方……有点过了哈,不过酆都之地,除了曼殊沙华与扶桑,是没有别的植物的。”
“这些都不重要。”最眼熟的那位皱着眉开口:“现在最重要的事,如果是所谓的‘宣帝’所为,那咱们这边要怎么治疗病人?而这位宣帝有什么弱点,在做诸位都是玄门精英,对付宣帝可有把握?”
这话一出,一屋子人啊,整整齐齐地转脑袋去看他,满脸写着‘生无可恋’。
安老轻咳两声,“宣帝……系远古神祗,我辈……”
“打不过。”和仪非常光棍地摇摇头:“同归于尽都没有办法,就算请神,各派祖师爷给不给面子不提,人家真给面子来了,咱也打不过。”
圈内众人齐齐点头附和。
这样一来,屋里人都灰了心。
官方的的人试探着问:“有没有能……是别的事情导致的这个病,并不是诸位所说的,宣帝?”
“那血滴子我后来从我家库房也翻出来一颗,和月老像、旱魃身下的那些都对比了,气机如出一辙。”和仪摇摇头,打破他们最后的希望,“最近底下不太平,素日和底下打交道多的大概也知道了,底下出了乱子,地狱门大开。所以这些日子蜀中那边乱着我都以为是因为厉鬼出世,没想到……”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阴气暴走,这阵仗,也只能是宣帝了。”
屋子里暖烘烘的,在座的诸位却觉得好像有一股凉气从脚底直接钻心。
和仪拢了拢身上的大衣裳,刚刚一皱眉,屋子里的电视忽然亮了。
一直警戒的警卫员忙抬枪比向电视,一个指令下去整个四合院被围了个满满当当。
本来老神在在坐在旁边的胡夫人拧眉喝道:“安静!”
再抬头一看——好家伙,和仪那银铃在指头上捏着,眼神盯着电视,脸上写满了跃跃欲试。
“吾、亲爱的子民们——”电视里出现了一个男人,玄色衣袍上是金线刺绣的繁复花纹,长发散披,眼角似挑非挑、神情似笑非笑,一派悲悯众生,又让人无端觉得别扭。
若论在场众人,和仪感受到的冲击是最大的。
几乎是直觉般地,她心底浮起一种厌恶,又从灵魂深处有一种臣服的本能与浓浓的警惕。
“哦,我亲爱的老伙计……们。”宣帝的眼神懒洋洋的,和仪却感觉好像穿过虚无落到了自己的身上,让她如锋芒在背,下意识紧紧捏紧了银铃,一手攥拳,压抑着暴起的冲动。
真·冲动,是那种人要是在面前能暴起一拳敲到他脑壳壳上的冲动。
“我的礼物,大家收到了吗?我的子民。”宣帝笑呵呵地,“愚妄无知的人们啊,吾最终还是决定只让这世上少部分掌握真理之人有得见吾之真容的荣幸。迷途的羔羊们!感到荣耀与庆幸了吗?”
“呸。”和仪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句脏话。
宣帝若有所觉,眼神轻飘飘地瞥向和仪的方向,即使隔着渺渺虚无,也让人知道就是对着和仪的。
“哦,漂亮的女人,宣阳神保佑你,你那样的神情实在是太不优雅。”宣帝拿捏着如咏叹调般高亢激昂的华丽语调,慷慨激昂摇头晃脑地道。
和仪非常不配合地翻了白眼儿,很光棍地道:“您有什么事儿,说吧。”
“啊,多少年了……”宣帝似有几分感慨,又有几分惋惜:“像你这样不优雅淑女的女子,是得不到绅士的青睐的。”
最后还是官方的人坐不住了,站出来问关于病的事。
宣帝轻描淡写地往他的方向瞟了一眼,居高临下如视蝼蚁一般,祂身后有人轻咳一声,祂便慢悠悠地换了一副语调,“哦!我亲爱的子民,那是我赐给你们荣幸的礼物!他们即将真正成为我的子民,得以永生与不朽!”
又隔空环视屋子里的一票人,似是惋惜:“可惜你们这般灵秀之人,竟然会最后成为我的子民。琦子护法,来,与你的旧友们与未来的同僚们打个招呼吧,他们定然是吾未来建造三界共同体的得力助手!你们,等成为了我的麾下,便是三界命运共同体大局的国之柱石!”
未过瞬息,从祂身后走出一年轻男子来,身着黑白二色的道袍,挽着道髻,臂挽拂尘,过来行了一礼:“江琦见过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