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夜色茫茫,万家寨灯火煌煌。
细雨无声,飘荡起来,悄无声息的滴在上千座吊脚楼上,灯火深处,最高的那座吊脚楼上,窗檐前便立着一个人高马大的身影,只是这身影这一刻苍老无比。
房中的圆桌前还坐着几名中年男子。
“许凯迪,怕什么,要知道你可是万家寨第一高手,那小子也未必有那么邪乎。”
“对啊,死的那个叫王什么强的,他和你哪能比?”
“我还就不信了,谁敢在凯迪头上头上动土?”
“我许凯迪这一生无儿无女,也了无牵挂,只求你们几个能在群里活得好一点。”
许凯迪说到最后已然老泪纵横。
“凯迪,你这说的都是什么丧气话,前几日你不是还说寨子东边的王寡妇还惦念着你,你就这么不争气?”
“对啊,还有刘老汉家的地瓜闺女也对你念念不忘。”
一名汉子走了过去,这般好笑的话落在几人耳中却无一人笑出来,要知道平日里兄弟几个可没少拿这件事情打趣。
万鸿达转身去看这兄弟几个,有一剑自窗外飞速刺来。
“大哥小心。”
一名汉子慌忙将万鸿达扑倒在地,这才躲过这致命一剑。
一人一剑自窗外飞入,此刻提前的他正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四人,没有月光,但凭着房内的烛火也令四人看清了来者的长相,三十来岁的样子,五官倒是出奇的清秀,与白天那锈剑客有几分相似。
剑客手中的长剑,烛火下众人可以清晰的看见华丽的花纹。
“既然你是冲着我而来,那还请你放过我的几个兄弟。”
万鸿达喘着粗气,现在的他已经知道自己必死无疑。
“大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兄弟四个同甘共苦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让你为了我们去死?就算以后苟且活着又如何心安理得。”
那抱住万鸿达的汉子大声说道。
“狗贼,你暗伤了我大哥还想与我们兄弟四人为敌。”
剑客冷冷的把长剑对着万鸿达:
“你的这帮兄弟可真是恬不知耻大义凛然啊。”
他的嘲讽之意落在四人耳中并不好受,万鸿达虚弱的说道:
“死在我们兄弟四人手下的人也不计其数,我们兄弟四人也犯下无数命案,哪一个死在我们手下的不是奸邪之人,我们活得坦荡,至少不曾枉杀无辜。”
这话落在剑客耳中却是一阵爽朗的大笑。
“不曾枉杀无辜?真是好笑,万老狗,你莫不是忘了,你当年为了讨好仇正雄的时候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