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1 / 2)

莫奕顿了顿,看向江元柔说道:

“其中一种就是共情法,治疗者通过聊天和倾诉来试图与精神病人沟通。”

江元柔眨眨眼,似乎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所以……那个女人其实是想……治疗我?”

莫奕缓缓地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恐怕是的……负三层和负二层的埃德温,他们估计都是埃德温本人由于对治愈精神疾病病人的执念而分裂出来的,负三层是手术疗法,负二层是温情疗法。负一层很有可能是主人格,所以只有他才有能够和我们沟通和交流。”

江元柔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问道:

“所以……另外两个人格把他关起来,其实是为了……保护?”

莫奕沉默了几秒钟,回答道:“有可能。”

他的目光落在那张画着蝴蝶的纸页的页尾,只见那里用之前的笔迹写着一个单词:

“stop”

下面一行换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字迹:“why?”

“just stop”

那个歪歪扭扭的字迹再次出现:“they bee beautiful only after they die.”

“just like a butterfly.”

莫奕一怔,突然开口道:“蝴蝶的幼虫在茧内时会将自己分解到只剩下一些残余的细胞组织,其实……也是一种形式上的死亡。”

【生即是死】

同样,【死即是生】

莫奕扭头看向江元柔,用手指点在了页面一角的字迹上,低声说道:

“我知道这层楼的出口在哪里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江元柔一愣:“什么?”

莫奕扭头看向她,一双深黑色的双眸微微眯起,在手电筒的灯光下泛着琥珀般的微光:

“这个副本中最有象征性的符号就是蝴蝶,它会在玩家离开幻境之后出现在墙上,就比如负二层那个房间中的蝴蝶,以及这只。”

他身后指了指一旁的墙壁。

江元柔顺着他的指尖看去,目光落在那只静静地伏在墙壁上的用鲜血染成的丑陋蝴蝶,轻轻点了点头:“是的。”

莫奕低头看向画在病历夹后方的那只蝴蝶,沉声说道:

“所有蝴蝶都是由于幻境结束而出现,也都是用鲜血画成的,只有一个地方例外——”

他抬眸看向江元柔,苍白的手指尖点在病历下方的字迹上,然后沉声说道:

“而且,在那里,我看到过相同的字。”

江元柔微怔,下意识地从莫奕的手中接过那本薄薄的,布满灰尘的病历本。

莫奕松松地放开手,然后伸手拉开了这间房间的房门,低声道:“走吧。”

二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房间,走廊中那唯一的灯光在不远处忽明忽灭地闪烁着,将阴冷森然的墙壁和肮脏的地板照出忽隐忽现的阴影轮廓。

地板上是那个被钉死在墙壁上的男人流下的半凝固的血泊,浓重的灰尘和鲜血气息在逼仄的空间中蔓延。

莫奕步伐急促地迈过地面上散落的纸张与破碎的家具,大步地向前走去。

然后停留在了那盏苍白冰冷的灯管下方,它在头顶发出轻轻的滋滋响声,将走廊中的这一截照亮——以及走廊一侧的那间半敞的黑洞洞的房门。

莫奕在那扇门前站定,用手中的手电筒向门内照去。

房间内是一如往常的黑暗冰冷,手电筒的光柱在房间内缓缓地移动着,将里面的景物一一照亮。

那张他醒过来的铁床正歪歪斜斜地躺在病房的深处,上面是被莫奕弄断的束缚带,静静地在冰冷的皮革上印下深深的阴影。

铁床的前方是那个肮脏的标牌,模糊的字迹隐藏在黑暗当中。

莫奕迈步向房间内走去,江元柔的眉头紧皱,也跟了上去。

他面向那张铁床前停下了脚步,手中手电筒的灯柱落在铁床对面的那张墙壁上——

江元柔的目光随着他手中光柱的方向移动,在看到那张墙壁上的图案时,她微微一怔,然后眉头皱紧,视线紧紧地黏在墙面上。

只见在苍白的灯光下,那面墙壁上布满了深棕色的血迹,刺眼的半干涸血迹印下深深的阴影,无数凌乱的涂鸦构成了一只巨大的蝴蝶,静静地趴伏在墙壁上,用翅膀上眼睛般木然的花纹瞪着她。

江元柔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它,然后缓缓地上前一步,这才发现了这只蝴蝶与其他几处的不同之处。

其他的蝴蝶都是用鲜血在墙壁上画出来的,而这只蝴蝶……好像是用手指甲在墙壁上扣出来的。

凹凸不平的起伏线条中是半凝固的鲜血和血肉残渣,还有残余的指甲深深地嵌入墙壁当中,仅仅是注视就令人不由得头皮发麻。

江元柔的目光落在墙角用鲜血些成的单词上:

“stop”

她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莫奕,开口正准备问些什么,却只见他毫无预兆地猛地动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