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真的有失心疯,有暗藏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精神病,还是这大夫根本是个庸医,所以完全诊断不清?
她脸色发沉,但没人在意。
但窦成武听了军医的话,这会儿已经是完全相信了他们,他也认为敌军就算要算计他们,也不该派个孕妇来!也就在这会儿,一个士兵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表示那些牛羊不仅没有问题,而且都十分康健,还都是些上等的好货。这会儿窦成武才觉着自己完全是小人之心了,于是心底还生出了不少愧疚的情愫来。
以眼神吩咐下人们去把牛羊都宰杀了,让大家一起吃,又看了即墨离一眼,笑道:“本将军会吩咐军医好好诊治尊夫人的失心疯的,你不必太过挂心!”
即墨离道:“大人实在客气了!”
澹台凰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不能直视了,狠狠的戳了一下泥土,她绝对不可能真的有什么失心疯,咬牙道:“西武的疯子,应该很好治!”
窦成武冷不防听见这样一句,很不明白她的意思,有点发愣。
即墨离和笑无语猛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也明白澹台凰大抵是误会了什么。心中一阵发笑……
韦凤开口打圆场:“嫂嫂的意思,应该是她就算是疯子,也该是西武的疯子!她就是这样放荡不羁的深爱着祖国!”韦凤说完,自己的嘴角也抽搐了一下。
疯子的确是分国界啊!
窦成武明白了,感动的点头,并深深的看了澹台凰一眼。
晚上这顿饭,就这般就着那些牛羊吃完了。澹台凰等人以想窦成武为他们治疗疯病为由,留了下来,等待他们身上的药性发作,按照轩辕夏暖说的药性,大抵需要三天,发作的是比较慢了,但只有这样的药,才能完全的取信窦成武,完全检测不出。到时候,他们就可以成功的救出独孤渺,并让西武军队更加溃不成军,就算不能覆灭他们,也能掌握住西武的一个软肋。
他们一起在帐篷里等着,还配合治疗失心疯,即墨离和笑无语也很坏心眼的没告诉澹台凰失心疯是怎么回事,毒发的消息没传来,倒是等来了东篱。
他将几张纸,交到澹台凰的手上,十分同情地道:“太子妃,您在漠北干的这些好事,包括写信给爷说您对笑无语很有好感,以及和即墨离假扮夫妻的事情,爷已经全部知道了!这是爷命人传来的,您自……您看看吧!”
最后一句他其实想说“您自求多福”吧,但到底没敢说。
澹台凰脸一僵,看着手上那一堆纸,头皮有点发麻,她这是玩大了的节奏?
笑无语的脸全黑了,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恶狠狠道:“澹台凰,你为什么要跟君惊澜说对我有好感?”这不是在往死里陷害他吗?人生已经如此艰难,他活着他容易吗他?居然还这样陷害他!
☆、【028】太子的节操已经粉碎型骨折!
澹台凰收到这种恐怖的东西,自己都憋了一肚子的担忧害怕,哪里还有闲工夫去照顾笑无语的情绪。
头也不偏地回话:“我说笑无语仁兄,不是你自己来找我,让我去跟君惊澜求情不要为难你们吗?于是我就给他写了一封信,说你们两个人还不错,尤其我对你还有不少好感,希望君惊澜手下留情,我做错了吗?这全部都是你求我的,我只是按照你的要求办事,你怎么不但不感激,反而还怪起我来了?”
笑无语嘴角一抽,一下子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真是——卧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好痛!
韦凤同情的看了笑无语一眼,又十分好奇的看了澹台凰一眼,一时间也很想知道她手中的信纸里面都写了些什么东西。
其实澹台凰自己也是很想知道的,但是现下的情况,实在处于风口浪尖之上,她们得先把独孤渺救出来来,好吧,她其实是怕自己看了什么威胁之言,以至于腿脚发软,误了正事,所以还是先把正事办完再说,嗯,先处理完独孤渺的事情再看好了。
于是很没出息的哆嗦着,把那一叠纸,全部装好,揣到了自己的袖子里。
……
万里之外,北冥太子府。
雕刻龙纹的黄金桌案,此刻竟被一掌击到粉碎,支离破碎的躺在地面上。
而房间的主人,此刻正站在窗口,负手身后,望着天边沧月。小星星童鞋,双蹄蹬地,两只前爪,学着自家主人负在身后,仰起幸灾乐祸的狼头,一起看向天边远月。
星爷的仪态,真是越来越深沉了,嗷呜!
小琛子看了小星星一眼,觉得星爷的胆子,真是越发的大了,不知道爷待会儿会怎么收拾它。
八成一出手,就是一个粉碎性骨折吧?
小琛子悄悄看了一眼主子精致的侧颜,壮着胆子开口道:“爷,您觉得,您写给太子妃的,不,画给太子妃的那些东西,真的有用吗?太子妃看了,能明白您的意思吗?”
这一问,君惊澜冰凉的眼刀就扫了过来,魅眸深若寒潭,不冷不热的问:“那你觉得,还能给别的东西她?”
小琛子一抖,抹了一把脸,觉得今天自己没擦多少粉脸上,但不知为何哆嗦得白粉唰唰的掉,有点纳闷道:“爷直接写东西过去,说自己不开心不就结了么?画那些图,太子妃能明白您的心情吗?说不定还以为您心情很愉快,尤其前些日子,陈……”
说到这儿,小琛子猛然一下明白了!是了,他怎么忘了,前段时间,陈轩画出了事儿,澹台戟那一场婚礼,都来不及给各国发请柬,就匆匆忙忙办了。所以近日正是太子妃心情不佳的时候,这时候爷再表示自己不开心,估计能让太子妃觉得心里很堵!
明白了之后,低头道:“爷,奴才明白了!只望太子妃看完之后,能明白您的苦心,日后能多些分寸,只是那笑无语……”
说到笑无语,君惊澜倒是没说话,只是闲闲的笑了声,那笑意温和的很,眉间朱砂也隐隐变了色。令小琛子通身一颤,在心里默默的为笑无语点了一根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