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两块钱了,陆砚要她的命,她现在也能给。
陆砚看了眼秦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耳根子好像又有些红,她皮肤白,一张脸白里透红,有些像是新鲜的水蜜桃。
他脑海里冒出这个念头,猛地震住,他这是在想什么?
车厢里安静的异常,只有公交车到站又停下,又启动发出的声音。
窗外夜色四起,霓虹灯与灯光交相辉映,路边有很多小摊贩擦肩而过,还有大人带着小孩子在街边玩耍,到处都是生活的气息。
身旁还有自己喜欢的人,秦伽只觉得这样的时光对她来说仿佛天神馈赠,她真希望这一辆公交车可以这样一直开下去,永远不要到站。
窗户是打开的,耳边倏忽吹来一阵风,夏天的风也都是温柔的,带着几分热度,秦伽只觉得自己掌心都在微微冒汗,他在旁边她便紧张。
侧眸,看他,想说点什么,却恰好跟他的眼神对上,他也在看她。
他在想什么?
秦伽只觉得自己心脏如小鹿乱撞了。
上辈子那么喜欢,这辈子再遇到,她的喜欢有增无减,好浓烈,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掩藏。
可是太喜欢了,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她怕自己的喜欢吓到他。
何况,他现在还是许酒酒的未婚夫。
她不敢明目张胆的喜欢他,如果他知道自己这时候喜欢他,他一定会离她远远地,他就是那么一个坚守礼法的人啊,不会再和许酒酒纠缠的时候,再和别的女生暧昧。
空气里似乎有淡淡的薄荷味,还有不知道哪里飘来的烟草味道,不是他身上的,秦伽记得陆砚身上是永远没有烟味的。
“想说什么?”
陆砚眉眼动了动,声音依旧很低,秦伽只觉得自己心脏重重一跳,脑子跟当机了似的,她想说什么?
“我……”
秦伽还没说完,陆砚就出声:“今天晚上在‘偶遇’发生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之后陈哥应该会注意,那台子不能让谁都能上去。”
他在说今晚上的事情?
是在关心她吗?
“我当时在唱歌,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人就上来了。”
秦伽想想还是觉得害怕,那人猛地一下就上来,她原本是坐着的,唱完了站起来准备鞠躬下台,结果就遇到那样的事情。
她当时整个人都懵掉了,呼吸里都是男人身上的酒味还有烟臭味,很难闻,让她想吐,但她推不开,整个人就那么倒下去,脑袋重重地落在地上,她其实有那么一瞬间担心自己脑溢血死掉了。
陆砚也是在出事后才看到的,但他当时隔得远,也什么都不能做。
“酒吧这种地方,原本就是很乱的。”
陆砚这说的是实话,虽然那是周树哥哥的酒吧,但来酒吧大多玩咖,当然也有好人,可是坏人也有不少,今晚上的那个人就是个例子。
秦伽抿了抿唇,她也知道酒吧是很乱的。几年后或许会好些,但现在的治安都不算很好,别说酒吧这种地方。
陆砚见秦伽不说话,他抿了抿唇,很难得地多说了几句:“你很缺钱吗?”
缺钱。
是啊,很缺钱。
“我总不能,白用许叔叔的钱,要是能自给自足就好了。”
秦伽说着,却无限心酸,‘许叔叔’三个字,太好笑了,那分明是她的亲生父亲。
可即便如此,许国明的钱,她也是不想用的,一个抛弃爱人为了前途和别的女人结婚的男人,上辈子她是疯了才会惦念那父女之情。
如今许国明虽然对她的态度多少有改,可是她心里清楚,这个父亲不是她能一辈子依靠的,她只能靠她自己,努力活下去。
陆砚无法体会秦伽寄人篱下的那种心情,但是秦伽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忧伤他感觉到了,她母亲因为地震去世,自己如今又只能寄住在别人家,又不是她的亲人……
“你没有别的亲人了么?”
陆砚觉得,她为什么要住在一个陌生的叔叔家?如果有亲戚不是更好?
秦伽低着头,声音闷闷的:“除了我妈妈,我没有别的亲人了。”
真可怜。
陆砚脑子里冒出来这个念头。
她现在孤单一个人,寄人篱下,还要自己赚钱。
陆砚原本想让秦伽不要继续去‘偶遇’上班了的,可是她这么说,他便无法再开口了,她总归也要生活。
“那你以后就打工么?”
陆砚看着她,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今天晚上这么多问题。
公交车拐了个弯,四周似乎都暗了下来,秦伽看不见陆砚的脸,但下一秒公交车又到了路灯下,昏黄温暖的灯光把他的五官都映得分明。
他在关心她。
她清清楚楚地感知到了。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