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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竟然都是北唐十二大剑宗的核心人物!
数月前,云遥宗便向其他剑宗发出请帖,邀请他们前来观礼,请帖上标明了大典的具体时辰。
然而他们却像事先商量好一般,同时迟到,现在又联袂降临,这里面的意蕴太深。
况且,他们带了这么多随从,怎么看都不像是来看热闹的。
面对清河真人不阴不阳的问候,为首的裴东来恍若未闻,却是朝任真拱手一笑,神情肃然。
“刚才遥遥观望,剑圣大人那一声剑来,霸气绝伦,实在让我等望尘莫及!”
任真点头还礼,伸手指向战台上的万千铁剑,说道:“除了极少数名剑,云遥宗的大部分剑刃,我都替你们收缴了。”
他这话说得似乎古怪,云遥宗有些长老心思深沉,却是立即听出弦外之音,“替他们收缴?难道这些人是来……”
一念及此,他们的脸色霎时苍白。
外敌来犯,这些门派是要围剿云遥宗!
清河真人证实了心中猜测,面色变得阴寒,愤怒地道:“十二剑宗,同气连枝!我云遥宗素来……”
他慷慨激昂,正准备怒斥来犯的群雄,点燃众多门人的斗志,却不料裴东来再次无视了他,望向任真,眼神诡谲。
“说起来,还真要感谢剑圣大人。你不仅替我们缴了云遥宗的剑,还毁掉那可怕的地戮剑阵,这是天大的忙啊……”
任真沉默不语。一切都在他计划之内,时至此刻,云遥宗这盘棋,总算下到最后的胜负手。
裴东来嘴角微扬,笑容温和,“我看你今天的言行异常激烈,甚至可以说有恃无恐,完全不怕激怒傅清河。怎么,难道你早就料到我们会来?”
任真摇头,“我怎么会知道诸位的密谋!若非你们及时出现,我今天恐怕大难临头了!”
嘴上虽然如此说,他心里却冷笑不止。这些人早就蠢蠢欲动,在绣衣坊严密监视下,怎么会逃过他的眼睛。
而且他清楚,之所以顺利出现如今的局面,某人一定暗中做过手脚。
裴东来若有所思,长吁一口气,感慨道:“云遥宗素来冷酷无情,唯利是图。当年为了一丁点私利,他们就情愿出卖那人,将他置于死地,今天又如此对你,怎能不叫人心寒!”
并肩而立的诸位宗主闻言,纷纷随口附和,历数云遥宗这些年的丑恶作为。
清河真人接连被无视,本就怒不可遏,现在见他们反倒装出道德君子的嘴脸,离间云遥宗的人心,顿时雷霆暴怒。
“你们这些伪君子,真是贪婪无耻,不配指责我云遥宗!哼,你们今天聚众入侵,还不是觊觎归云阁里的三千剑经!”
裴东来眼神微眯,摇头说道:“傅清河,你太天真了。我们觊觎的,不止是那些剑经,而是云遥宗的一切!”
“作为三大巨擘之一,你云遥宗占据了太多资源。抛开这七峰灵气不说,每年朝廷拨付给兵家的香火供奉,你们占了多少?”
“大唐军伍里的士官职位,你们又占了多少?”
“科举朝试的举荐名额,你们又占了多少?”
“京城权贵的暗利分红,你们又占了多少?”
“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们现在既无圣人坐镇,又丧失剑阵屏障,凭什么还要多拿多占,从我们手里把资源抢走!”
听着他的厉声质问,清河真人紧攥拳头,气得脸色铁青。
“好,好!你以为我会对你们这些伪君子毫无防备?我倒要看看,是谁棋高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