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雨晴将两位师弟领进屋时,坐在大堂里的薛清舞瞥了他们一眼,眼神淡漠。
她以为,这俩纨绔子弟来凑热闹,是想拜小先生为师。她却不知道,两人早已是任真的弟子,只是不明真相而已。
师姐弟三人进了客房。
崔鸣九迫不及待,问道:“师姐,你怎么也在这里?难道……”
他意识到,她可能跟大师兄一样,都背叛了师尊,一起投靠小先生门下。
夏侯霸见状,拽了拽他的衣襟,示意他别张扬,小心隔墙有耳。
墨雨晴答道:“我是跟咱们大师兄一起来的。”
昨夜发生的事,她都已知晓。现在她终于明白,当初在云遥宗,任真为何会将自己也排进弟子之列,还说日后自有分晓,原来一切都是为现在的局面做准备。
走一步看十步,他的眼光实在太过高远。
崔鸣九闻言,神色一黯,显然对她的回答很失望。
“世态炎凉啊!想不到,师尊共收四名弟子,三人都弃他而去……”
夏侯霸看着他的惆怅神情,心里冷笑,嘴上劝解道:“师弟别乱说,我可没背叛师尊。小先生奉行儒剑同修,不会反对咱们修剑,只是再多一位儒道恩师而已!”
他侧身看向墨雨晴,热切地道:“师姐,既然你已拜入小先生门下,那我……”
他说的是我,而不是我们,没有将崔鸣九考虑在内。
还没说完,墨雨晴就听懂了他的话意,冷冷打断,“这种事情我管不着,收不收你们,全凭小先生的喜好。”
说罢,她推门而出,不愿再看到夏侯霸的嘴脸。
那夜二人拜师时,她也在场,关于任真对夏侯霸的评价,她听得真切。
此刻见夏侯霸原形毕露,她既感到恶心,又庆幸还好及时看清,没有栽在反复无常的小人手里。
该如何处置他们,是任真的事情,她懒得操这些闲心。
时间过得很快,夜幕就要降临。
正当他们以为等不到小先生,准备打道回府时,终于睡醒的任真走进了大堂,看起来神采奕奕。
这场酣睡恰到好处,既让他的疲倦一扫而光,又顺利地帮他挡掉一众应酬,眼不见为净。至于赖在这里不肯走的年轻人,就容易对付多了。
见他进屋,薛清舞赶紧上前行礼,恭谨说道:“打扰先生清修,还请您海涵。小女子有些许疑惑,想请您指点一二。”
任真虽然很憎恶她,还是面带微笑,落座后说道:“昨夜多亏六师兄援助,我欠他一个大人情。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薛清舞神情微松,“我想知道,先生昨夜进宫,可曾跟陛下提过儒剑同修一事,她是否已经准许这种修行立场?”
似乎觉得直接提问太可疑,她连忙补充道:“我曾是大逆顾剑棠的侍女,也算继承过她的一些衣钵,剑法略有造诣。陛下如不肯宽宥此事,我的实力难免会大打折扣。”
任真对真相心知肚明,眨了眨眼,“昨夜我当众许诺,会跟陛下进言,又怎会食言?我只能告诉你,除非你继承的是剑圣绝学,其他剑法问题都不大,你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