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淳默不作声,悻悻地低下头。
唐逆看在眼里,心里生出鄙夷之情,嘴上说道:“大帅,既然咱们也有强大武修助阵,应该可以去江边扎营,全力阻击敌军渡江吧?”
“这个……”夏侯淳犹豫不决,已经被陈庆之杀破胆,实在不敢拿性命冒险,去城外驻扎。
唐逆见状,攥紧拳头,气得脸色铁青。摊上这样窝囊的主帅,他实在是憋屈。
任真暗暗摇头。当时他推荐夏侯淳,是因为朝内争论不休,迟迟没有定论,此举纯属救急。现在看来,此人畏手畏脚,缺乏气魄胆识,并非合适的主帅人选。
他干咳一声,说道:“中军军务,我不会越俎代庖。不如这样,请夏侯将军拨给我五万兵马,前去江边驻扎,你仍然坐镇城内,指挥全局,如何?”
你贪生怕死,不敢出兵,那让我来迎战,总行吧?
夏侯淳眼眸骤亮,拊掌道:“侯爷此计甚妙,你主城外,我守城内,咱们成掎角之势,互相配合!”
道理他早就懂,只是畏惧陈庆之的威势,不敢多作尝试罢了。
而现在,任真主动提出,要引兵去城外,这样一来,还能避免权力冲突,他这位主帅就不用再如履薄冰,小心伺候任真等人了。
任真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
五万兵力,再加带来的一万虎卫,他手里总算有兵可调了。
唐逆心思急转,连忙说道:“既是由我主张,末将不才,愿随侯爷去守江边!”
他看得出,任真冷静果断,比外表看起来稳重,有大将风度,不知比夏侯淳强多少倍。良禽择木而栖,他早就受够了夏侯淳,现在正是弃暗投明的好时机。
夏侯淳眉尖一挑,对唐逆今日的作为极不悦,想要训斥他,却听任真说道:“这样也好。我正好想见识,唐将军是如何治军的。”
夏侯淳只好沉默。
唐逆喜出望外,恭敬告退。他急匆匆走出帅营,心里想着,一定要挑选最精锐的五万人,带他们脱离夏侯淳这个庸才。
营帐内,任真站起身,说道:“你是我举荐的,所以你放心,我会竭力帮你守住庐江。至于你儿子夏侯霸,还是继续跟着我吧,我挺欣赏他,一直对他言传身教。”
很久以前,他就考虑过这层关系。把夏侯霸这个狡诈之徒带在身边,可以随时往夏侯淳那里传递消息,或真或假,便于他遥遥操控中军的决策。
对他而言,至今,他都缺少一支能掌控的亲军。如果有机会,他不介意夺走夏侯淳这支庞大兵力。
夏侯淳不明所以,谄笑道:“犬子不成器,能得侯爷亲自调教,是他的福气。以后就劳您多费心,呵护他一二。”
任真报之一笑,跟夏侯淳告辞。
刚走出营外,他就看见,范东流正在不远处等他。
范东流跑过来,低声禀报道:“侯爷,薛先生来了,他让我悄悄告诉您,您的老朋友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