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又瞥向地上暗形的尸体,阴恻一笑。
“这正是我出手杀他的原因。如今,您的易容神通已经暴露,我姐姐狡诈多疑,我带梅琅回去后,她必定详加甄别梅琅的身份,防止您作假,她绝想不到,被调包的人其实是暗形!”
任真咋舌,竖起大拇指,“你是说,让我的亲信易容成暗形?这主意实在是高!”
他心里暗笑,这偷梁换柱之计,怎么看都是那位老国士的手笔,绝非眼前这草包能想得到。可惜,对方还不知道,他已经知道廖如神的存在。
梁王笑呵呵地道:“您如果肯采纳,那咱们就赶快动手。为了避免怀疑,我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
任真毫不犹豫,走到营帐门口,吹了声呼哨。
不一会儿,徐老六听到暗号赶来,被他伪装成暗形,随梁王返回长安城里。
目送两人跳上马车,消失在茫茫雨帘里,任真嘴角轻挑,勾勒出一抹戏谑的笑意。
刚饿就有饼吃,刚渴就有水喝,刚饥渴就有妹子睡,世上哪有这么多美滋滋的巧合。他绝不相信,在战局尚未明朗前,东宫储君会如此急于投诚,送给他一张大馅饼。
廖如神是国士,但老子过河就是车!
他再次吹起口哨,很快,老王夫妇赶来。两人刚才听到暗号,不安地问道:“让老六跟他进城,该不会有问题吧?”
任真胸有成竹,拍着老王的肩膀,“放心吧!人家的意图是引咱们进城,瓮中捉……嗯,老六得到情报后,会被安全放回来。”
徐寡妇松了口气,说道:“我刚好有事找你。”
说罢,她从胸前衣衫里拽出两封信,递给任真,“都是坊里从城内传出来的。”
任真接过来,摩挲着信封,调侃道:“不错,果然是热乎乎的情报。”
被贴身稳妥放着,能不热乎么。
老王拽了拽头顶帽子,尴尬地咳嗽一声,“接下来该如何应付?将计就计?”
任真一边看信,一边说道:“有点意思……采买司的消息说,最近皇宫里四处采购菊花,数量大得惊人,不知有何用意。那娘们儿以前是不喜欢菊花的……”
采买司负责采购民间物品,主事的曹银,早被任真在清河郡时换掉,如今是自己人,宫里的动静当然瞒不过他。
“菊花?”老王微怔,旋即释然,“九九重阳,马上就是赏菊佳节了,皇宫大摆气场,用菊花点缀装饰,这也说得通。”
任真摸了摸鼻头,仿佛已经嗅到菊花的香气一般。
“不管她,反正老子是要辣手摧花,踩几朵不是踩?等攻入京城后,你俩率人去找曹银,按照这幅机关图,先把所有机关和暗哨抹掉,接应大军进宫!”
假曹银是采买司主事,整日进出皇宫,当然对地形最熟。如今又有了机关图,由他带人排除机关,应该能够轻松搞定。
老王接过机关图,凛然领命。
任真看向另一封信,望着封皮上三个字的姓名,淡淡地道:“说到将计就计,就得看咱们的同僚有多大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