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想借着酒兴,跟几名老卒玩上一场。此刻付江流搅局,他兴致全无,只想让这些人尽快脱离苦海。
老李接住令牌,僵在那里,“你是什么人?”
他江湖阅历丰富,已经从话里听出这年轻人的不凡。
付江流却懒得跟这群老家伙废话,狠狠瞪他一眼,“别磨叽了,快收拾铺盖滚蛋吧!有了这枚令牌,就算去京城混个都尉,也够用了!”
另外几人如遭雷击,都哑然无语,不敢相信付江流的话。
付江流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天,认真地道:“时辰不早了,趁你还没进去,咱们赶紧打一架吧!”
说着,他摘下腰间的葫芦,扔进任真怀里。
“我自知对不住你父子,内心有愧,这壶酒拿去,就当老子给你饯别!”
所谓内心有愧,自然是指重阳大战。他送给任真的这壶酒,正是任真曾经得手过的名剑,花间一壶酒。
付江流锲而不舍,一路追了八千里,原来不止是为了切磋,更想弥补心里的愧疚。
任真表情有些复杂,沉默一会儿后说道:“赠剑就算了,既然已经把话说开,索性战一场便是。”
他又把葫芦扔了回去。
付江流微怔,旋即哈哈大笑,收回葫芦,走向屋外。
任真拎起酒坛子,跟随其后。
几名老卒也跟了出来,他们都强烈地预感到,今日可能会目睹一场精彩绝伦的大战。
皑皑雪地里,两名酒鬼对峙。
他们身躯单薄,衣衫长发乱舞,仿佛随时会被寒风刮走。
昏沉天色下,付江流神情显得格外凝重。他拧开葫芦口,端在手里,望着任真说道:“我这一生,从不欠别人人情。既然你不肯收剑,那我就教你练练刀吧,你要仔细看好了!”
他大袖一挥,酒水四溅而出,并没有悬浮半空,而是洋洋洒洒,有些酒珠甚至被狂风吹出老远。
“刀法就跟酒一样,浓烈而刚猛,追求的就是一股狠劲。你学剑到现在,剑法大成,造诣自然不差,但要想练刀,就得把以前的武学感悟丢掉,忘得干干净净。你要记住,剑法讲究套路招式,而刀法,只要自己心里痛快,这就足够了!”
说罢,他伸手抓向远处。
飘得最远的那滴酒珠,已整整飞出数十米远,快要坠落地面。
这时候,它忽然精光一闪,变成最冷冽的刀锋,由它而始,由远及近,一道长达数十米的大刀凝出,摧枯拉朽地掠过前方,呼啸斩向任真。
所过之处,无所不断,连空间都快被劈成上下两半。
刀锋未至身前,任真周围已被霸道刀势笼罩,飘落的雪花尽成粉末。
“雪饮狂刀,是杀人用的,只能拿来拼命,别指望靠它谋身。我把它教给你,是希望你能用它救出任天行。你要明白,陈玄霸怕死,打败他的办法只有一个,你得不怕死,得拿出以命换命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