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初一撇嘴,“也不问我有没有吃饭,也不问爸爸和妈妈的身体怎么样,家里冷不冷,张嘴就是绵绵, 还说把绵绵当妹妹?亏不亏心啊,好哥哥。”
“殷初一!”殷小宝耳朵一热,“你再贫, 寒假不要往这边来, 该上哪儿上哪儿去。”
殷初一嘎嘎笑两声,“恼羞成怒了啊。你可是要当部长的人,大度点。跟你以后遇到的事相比,我这纯属开胃小菜。好啦,好啦, 不逗你啦。纬纬说你不喜欢绵绵,怕绵绵以后越陷越深,就带她出去多认识一些男生。
“嗯, 你在沈纪朋友圈看到是第一波,这周末可能还有。上次是商界,这次可能是政界。下次可能是星二代,再下次可能是足球运动员,反正以沈家的人脉,也许还有外国人。”
“绵绵才十六。”殷小宝眉头深锁。
殷初一眼珠一转,“听说港、澳、台地区女孩子十六周岁就可以办结婚证了。”
“那边和这边不一样。”殷小宝提醒。殷初一捂着嘴笑一会儿,“同一个华国,有啥不一样,那边也只是有一点特殊而已。再说了,纬纬又没有蛊惑绵绵谈恋爱。就算谈了,成年订婚,到结婚年龄再办结婚证也没人说什么。”
“殷初一!我让你打听事,不是让你跟我说这些。”殷小宝略有些烦躁,“我在家的时候你三天两头说绵绵是你未来嫂子,现在怎么着?又想绵绵嫁给别人。”
“那时候你不喜欢绵绵,还要揍我,我当然尊重你的选择啦。”殷初一道,“还有啊,我可没蛊惑绵绵。不信你问爸爸。”
殷小宝不解,“爸?爸知道了什么?”
“爸知道绵绵对你有好感,可是你呢,得在巴铁呆两三年。爸就不准我在绵绵跟前讲你的事,还说万一造成绵绵对你情根深种,回头你给我带个嫂子,岂不是坑绵绵。所以,你走后,我在沈家学两个小时琴就叫司机去接我。偶尔在沈家玩半天,也是跟沈纪玩。”殷初一说的是实话,但也故意漏掉他和沈纪边踢足球边重新制定一个撮合他哥和他姐的计划。
殷小宝沉吟片刻,“你,你别听爸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殷初一不禁睁大眼,想故意问,你什么意思啊?话到嘴边,想了想,还是别说。万一把他们家宝儿惹急了,真给他弄个洋嫂子回来,可就惨啦,“好,我知道该怎么做。哥,还有别的事吗?”
“你在干么?”殷小宝问。
殷初一道:“写作业啊。你吃吗?”
“吃过了。”殷小宝想一下,“周末见着绵绵,你就说我周六出去的时候碰到个暴乱分子,差点受伤。但是别说得太夸张,吓着绵绵。”
殷初一冲着天花板翻个白眼,“我当初怎么那么想不开,居然担心绵绵不喜欢你,故意在绵绵面前装乖,不给她添麻烦。现在看来,无论我在沈家怎么疯,无论我这个小叔子多么糟心,只要你想,搞定绵绵对你来说也就分分钟的事,难怪你一点都不着急,不担心自己打一辈子光棍。”
啪嗒!
殷小宝把手机扔到桌子上。
“……卧槽!”殷初一听到话筒里传来一阵忙音,反应过来,“妈,你亲儿子挂我电话!”
“挂你也活该。”贺楚坐在对面沙发上给殷震织围巾,没听到殷小宝说的话,凭着初一的话也能猜个差不多,“你哥上辈子是家里最小的,三个哥哥,他的一圈叔叔伯伯、堂哥、堂姐都宠着他。几个远嫁到蒙古的姑姑年年送来几车礼物,其中他的礼物占三成。除了你爸,我说的话有时候都没用,你居然敢拿感情的事调侃他。也就他不在家,在家你的屁股早开花了。”
“我以前也说他,反应都没这么大。”殷初一撇着嘴,捡起掉在地上的笔。
贺楚瞥他一眼,“以前他把绵绵当成邻家小妹妹,没往心里去,当然不在意。”
“你的意思是我哥确实喜欢上绵绵?”殷初一三两步跑到她身边,满眼希冀,“我的功劳?”
贺楚摇头,“风老。”
“跟他有什么关系?”殷初一嗤一声,“把我哥弄到巴基斯坦的事,我还没原谅他,又跟我抢功劳,你是不是我亲妈?向着外人。”
“我不是你亲妈。”贺楚说。
殷初一噎住,无力地往沙发上一躺,“爸爸,爸爸,快点回来吧,你老儿子快不行了。哎呦喂,我的小心脏哟,四分五裂的,可咋整啊。”
“嚎嚎什么?”殷震进来,把公文包放在他肚子上,“在门口就听见你叫,你妈揍你了?”
“我才懒得揍他。”贺楚随后把殷初一跟殷小宝说的话叙述一遍,“我说是风老的功劳,他不信。这不,就叫上了。赶紧起来,作业做完上楼睡觉去。”
“难受,不想写。”殷初一不动弹。殷震回头瞥他一眼,殷初一翻身起来,跪在茶几边的垫子上。
殷震到厨房里盛碗鸡汤出来,“你哥之前不在意,是因为绵绵确实没表现出来对他有什么异样。就像你说的,你哥上飞机的时候绵绵一步三回头,你哥看出来,心里就不由得多想。但他后来关机好几天,说明你哥那时候也是无所谓。”
“然后呢?沈纪发的照片刺激到他了?”殷初一忙问。
殷震点头,“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妹要谈恋爱,就好比你的礼物被别人抢走,你能高兴?”
“可是,我哥现在让我破坏绵绵的好事欸。”殷初一提醒,“他这又打算干么?”
“你哥暂时没想清楚,又怕等他整明白的时候绵绵变成别人的女朋友,当然得先搞破坏,为他自己争取点时间。”殷震分析。
殷初一听得目瞪口呆,“等等,爸,你再说一遍,我得记下来。等我长大就这么干。妈呀,宝儿真是太坏了,这么损的招也能想得出。万一他想明白,还是觉得绵绵当妹妹合适呢?”
“所以你哥让你说,而不是他亲自跟绵绵讲。”殷震道:“你哥如果今天已经确定非绵绵不可,他真遇到暴乱分子躺在医院里,也会对绵绵说他坐在大使馆的院子里晒太阳。
“这就是传说中的报喜不报忧?”殷初一点头,“我懂了。”
“我劝你以后不要这么做。”殷震道:“你哥仗着绵绵先喜欢他。”
殷初一摇头,“爸,你这种两辈子只谈过我妈一个的人,还是别讲话了。宝儿上辈子三宫六院都没出乱子,跟宝儿比起来,就像现在的宝儿和我,而你就是还在上幼儿园的我。”
“我揍你!”殷震嘴里的鸡汤好险喷出来。
殷初一嘿嘿笑两声,看着自己写的记录,“我可得收好,十二年后就能用到了。”
“你是得收好。”贺楚道,“别放书包里,放楼上房间里去。不巧被绵绵翻出来,你爸也救不了你。”
殷初一打个哆嗦,连忙把最后几道数学题写完,跑楼上睡觉去。
周六早上,沈坤带着五个同事,三男两女来到大使馆。五分钟后,从大使馆里面出来一辆车,殷小宝坐在后面,打开玻璃冲沈坤摆摆手,两辆车跟上殷小宝的车。
沈坤的同事问:“那辆车上面装的是防弹玻璃?”
“是,我刚到这边的时候做过一次。”沈坤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