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初一两步跳到风杨身边,小声问:“晚上密谋国家大事?”
风杨摇头。
殷初一立刻说:“带我去吧。”
“舍得你大侄女?”风杨斜眼看他。
殷初一一噎,顿了顿:“什么舍得不舍得, 昕昕是大家的, 又不是我一个人的。”说话间把小孩还给小孩她妈。
沈绵绵笑着接过来:“晚上不做你俩的饭?”
“也别等我们。”殷初一见风杨穿得很休闲,和自己身上差不多,便上楼拿一件薄外套,换上白色板鞋。
殷小宝拉开车门, 一见殷初一在副驾坐着, 皱眉问:“你也去?”
“让他去吧,没什么大事。”风杨不止一次听风笑笑说殷初一之才不亚于殷小宝, 只是这孩子有点不务正业,身为学生不学习, 每天捣鼓乐器。最近不太玩乐器,反而放学就抱着侄女不松手,“后面去。”
“我坐后面。”殷小宝拉开后门,“我这段时间没见过你们,出去住了?”
风杨道:“市里分给我爸的房子一直没收回去,我现在就住那儿,以后我爸妈也住在那边, 离这边不远。笑笑和她老公住我们家以前的房子。”
“风杨哥家有好几套房子?”殷初一问。
风杨点头。
“比我哥厉害, 宝儿一套房, 还只能住他和绵绵。”殷初一啧一声, “看来我还得继续写歌,赶明儿给我爸妈买一处大宅子。”
“那你至少得写一百首。”
“这么多?累死我算了。”殷初一往后面一躺,又猛地坐起来,“找个像我嫂子这么有钱的老婆就不用了吧。”
风杨点头:“前提你得能找到。不是每个人都有你哥这么好运。”
“我的运气也不差。”殷初一说着话,突然间想到,“哥,你和绵绵姐结婚的时候,她爸陪几套房子?”
“申城两套,帝都两套。”殷小宝瞥他一眼,“爸妈的房子不需要你操心,他们在紫腾院住腻了,想去哪儿去哪儿。”
殷初一放心了:“这还好。我不用为了钱把自己卖掉了。”
风杨手一抖,好险笑喷,这孩子怎么比殷小宝年轻时还逗:“你哥是长子,哪用得着你操心长辈的事。”
“这你就说错了,我和他都是我爸妈的儿子,爸妈也有我的一半,操心应该的。”殷初一看到周围景色越来越陌生,“去哪儿?”
“军大院。”风杨道:“煊哥的爷爷是军人,以前就住在这里。亓伯伯可以说是在这里长大的。亓伯伯退下来之前,把他家的老房子重新翻修一下,这些年他和亓伯母一直住在这里,你不知道?”
殷小宝说:“他除了紫腾院和绵绵家哪也没去过。”
“难怪呢。”风杨道:“这里离煊哥上班的地方太远,他平时住丈母娘家,每周末回来一趟。”
“那亓伯伯和亓伯母该多寂寞啊。”殷初一惊呼,“每天早起半个小时不就好了。我们家宝儿每天六点半起来,先把我送到学校,偶尔送绵绵,就这样到外交部都不晚。”
“待会儿你好好说说你煊哥。”风杨道。
殷初一连连摇头:“我跟他不熟。他和航哥搬出去,我才刚上幼儿园,都没讲过几句话。”
“哟,咱家小少爷还知道不好意思了。”风杨调侃道:“听说你三不五时地就叫笑笑请你吃饭,每次还只点贵的,我还以为你没羞耻心呢。”
殷初一白他一眼:“怎么不说我帮你妹妹省多少广告费?有我这个人气作者,帮她吸引多少读者,你想过没?”
“没有,没有。”风杨就是跟他开玩笑,“现在还写呢?”
“以前写隋朝的王公大臣,最近写隋朝的将军,明年写市井民风。”殷初一道:“等我高中毕业就不写了。”
“怎么着?准备从良啊。”风杨随口一问。
岂料殷初一点头:“争取大学毕业就进工信部。”
“好志向。”风杨伸出大拇指,停好车拍拍少年的脑袋,“祝你顺利考上大学。”
殷初一张了张嘴,想说谢谢,反应过来朝他手背上一巴掌。推门下车就去开后备箱,一见空空如也,不敢相信:“风杨,你来人家做客都不知道买点水果?!”
“我和煊哥感情深,穿一条裤子都嫌肥,拿礼物多外道啊。”风杨双手插兜,“走,进去了。”
“宝儿,你也没拿?”殷初一忙问。
殷小宝递给他一个纸袋:“罗伯特送我的两瓶葡萄酒,你先拿着去见亓伯伯,我们去那边。”抬手一指,殷初一看到小花园里一群人,眯着眼仔细看了看,好像有段子睿和裴航。
“那你们快点过来啊。”殷初一对亓老的印象模糊,不太想进去。一看风杨空着手,他仨拿两瓶酒,如果一块进去,又显得他们特别寒酸和小气,怎么都不如一个人拎两瓶酒好看,就大步往主楼走去。
客厅里坐着一对七八十岁的老夫妻,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殷初一第一时间开口:“亓伯伯,伯母,叨扰了。”
“你是哪家小子?”亓老有点老花眼,皱着眉头问。
殷初一道:“小宝的弟弟初一。”看到勤务员模样的人过来,把酒递过去。
亓老想起来了:“怎么长这么大了?我记得你才十来岁,快坐下,你哥呢?”
“和裴航哥他们在一块。”殷初一坐到对面。亓夫人招招手:“过来我看看,小初一一眨眼都成大小伙子了。”
殷初一挨着她坐下,笑眯眯道:“我爸妈会养。”
“这话说对了,以前咱们那个院里都没你妈会吃。”亓夫人道:“饿吗?待会儿咱先吃。”
亓老道:“你别拉着他,叫他出去玩去。”
“他一个小孩子,跟亓煊那帮人没什么共同话题,有什么好玩的。”初中生殷初一在亓夫人眼中的确是小孩子,说他和殷小宝等人差一辈也不过分。亓老被她噎的无言以对。亓夫人喊勤务员,“冰箱里有蛋糕,给初一切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