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圣殿勇长老开口:“一步,两步,三步!就是现……”
勇长老失声。
玉碑从底部冒起了汩汩鲜血,就好像下面真的有大量鲜血上涌一样。
其他人眼眸收缩。
“这是怎么回事?!”乘长老质问,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血碑会有这种反应。以前血碑测试族人浓度,就是中间升起一条血线,血线的宽度和升到的高度决定了该族人的血脉浓度和天赋高低。
圣地也不是所有夏族人都能来进行血脉提升仪式,而是必须达到一定的血脉浓度和天赋高度。
其他人也都分心看向圣殿三位长老。
勇长老张大嘴,已经呆滞。
另一位老得不成样的圣殿长老缓慢开口道:“这是传说中的景象。”
“什么传说?”除长老心中已经知道答案,但他还是希望得到确定。
老长老眼中忽然流出眼泪,他说:“圣地有记载,罪恶之地第一代祭司临死前曾说过,血碑遇纯血而活。我们以前一直不知道其中意思,现在看到才明白。”
“你是说……”除长老闭嘴,他后悔了,如果他知道加三是纯血,他绝不会把加三当祭品给献祭掉。
一个纯血对于早已失去纯血的夏族人的重要性,远远超过了一个绝世天才。而纯血的价值对于现在的夏族人来说根本无法估量。
胖大叔嘴唇颤抖,但他掩饰住了。
“这真的是纯血的表示?”四大统帅之一的于飞表示怀疑。
“谁也不知道纯血的表示到底该是什么样,但可以确定的是,这是原来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景象。你们看,鲜血还在上涌!”勇长老从呆滞中苏醒过来,语气亢奋地说道。
鲜血不但在上涌,且一直上涌到把整块玉碑给淹没。
随后鲜血就如突然出现时一般,又突然退去。但退去血涌的玉碑左上角却多出了一滴鲜红的印记。
没有开口的那位圣殿长老用权杖点了点地面,给出了肯定答案:“没错了,记录上有记载,如果族里出现纯血,血碑上一定会有显示。刚才只有那个加三走过测试地,除了他不会再有别人。”
除长老呵呵一笑道:“这么说,我族终于出现了一名纯血?这真的是可喜可贺。”
其他人的表情在这一刻也十分值得纪念,尤其三位圣地长老,身体都激动哆嗦了。
“可惜的是这名纯血被献祭了。”于飞冷不丁道。
“那么我们是不是该讨论一下如何对待这位纯血?”乘长老说。
减长老冷笑一声:“无非让他利益最大化而已,在他的运气和寿命被消耗完之前。比如联姻,比如让他多生孩子,比如收集他的血液,比如让他获得最高传承再看把最高传承传给谁。哦,还可以拿他的血去做交易,夏族纯血的血液在拍卖会一向可以拍到不可思议的高价。”
胖长老发怒:“你把那孩子当什么?那孩子还活着呢!”
“就是活着才能让他做这些事。”减长老面对胖长老的怒意面不改色,还道:“我只是说了实话,你问问在场诸位,他们是不是也这样想。”
“我不同意!纯血多宝贵?怎么能这样对待他?你们别忘了,当初我们夏族为什么会败落,就是从内部腐坏。如果不是我们族人内部拿纯血当货物,甚至拿纯血做试验,自己族人都不把自己族人当人看,夏族也不会人心涣散到最后内散外危,最后分崩离析。”胖长老暴怒。
“好了好了,加胖子你冷静一点。这不是那孩子被献祭了嘛,而被献祭的人,我们都知道他们不会活很久,与其就这样浪费一个……”
“我不知道。”胖长老打断减长老的话,环视各高层,道:“你们知道献祭的事对么,但你们没有告诉我,你们很好。”
除长老撩起眼帘:“这种事就该你们加家的前代长老告诉你,难道他没告诉你么?如果他没告诉你,就表示他认为你不够资格知道这件事。”
“放屁!”胖长老被气到了,连脸面都不再给除长老:“资格?这种残害己族天才的残忍秘密还需要资格才能知道?如果真的要资格,是要不要脸、够心狠的资格吗?如果是要这两点资格,你除长老倒是真的符合!”
看起来要比实际年纪年轻许多的乘长老也在此时幽幽开口:“关于献祭的事,我们家似乎也不知道。不过听减长老和除长老的意思,似乎二位很清楚此事?难不成献祭魔法阵中的那个转运转寿命的魔法阵的利益者也有你们两个?我说除长老您怎么能如此长寿呢。”
除长老似丝毫没有被激怒,“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不知道,我知道是因为前代除家长老告诉我,我以为你们都知道此事。”
胖长老没理他,问三位统帅和三位圣殿长老,以及把自己当隐形人一样的训练所总所长:“你们呢?是否知道?别说谎,我用了验证魔法球。”
胖长老摊开手掌。
减长老不满道:“加胖子你用得着这样吗?”
胖长老一副他就是要较真的样子,道:“我们加家的天才都快被害死光了,我总得知道这是天意还是人为。”
除长老:“这次的第三名也姓除。”
胖长老讥讽地拉起嘴角。
加守义看胖长老目光看过来,就第一个回答道:“不知。”
于飞语气正常地说:“我要是知道,当年就不会拼命争取前三,该说我命好吗,正好拿了个第四,真就只差一点点。”
乘凉,另一位统帅,这位也是一个比较沉默的人,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也不知道献祭魔法的事,但他在听说献祭魔法后就有所怀疑,他怀疑他的兄长就是曾经的一名牺牲者,夏族在那时也进入了第三名,可他兄长得了第三名后没多久,修炼就开始停滞,还经常倒霉,没过几年就死在了一场普通试练中。
而他兄长死前曾跟他说过,说他觉得自己的运气就像是被谁掠夺了,又说自己像是在被不断地掏空。
当时很多人都以为这是兄长自甘堕落后找的借口,但乘凉相信,因为他知道他哥人后有多努力,他把这件事还跟当时的祖父,现在的乘家长老说了。而现在的乘家族长是乘乐爷爷,是他亲堂哥。
圣殿三位长老都没说话。
训练所所长只摇了摇头。
胖大叔冷笑,“看来知道献祭一事的有除家、减家,以及圣殿的诸位。你们真的很好,尤其是诸位圣殿长老,你们怎么就能忍心眼睁睁地看着我夏族天才子弟变成献祭品?你们怎么能舍得?那可都是我们夏族活生生的子弟!”
乘长老和加守义及乘凉统帅的表情说明了他们在此事上的立场,只于飞不偏不倚,但这时的不偏不倚也是一种站位。
“你无法接受是因为你不懂。”勇长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