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 / 2)

“别说了,那个小魔王,哪儿是咱们能说的?”

……

而在老百姓口中“说不得”的小魔王,现在却在家里上蹿下跳,企图躲避惩罚。

“爹,生气伤肝,冷静!”只见一个长相艳丽的少年嘴里念叨着这些话,脚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含糊,一会儿跑到房子里的柱子后面,一会儿又从这边的凳子跳到另外一边,总之就是一刻都不肯停下来。

而在少年的身后,一个长相魁梧的中年男子正拿着一只鸡毛掸子追着满屋子乱蹿的少年,见追不上,只能大声训斥:“陆言蹊,你还不给我停下来!”

这是小魔王的亲生父亲,威远大将军陆远。

看着自己上蹿下跳的小儿子,陆远一口气差点儿没接上来,这小子,从小就惹是生非,本事没学多少闯祸的本领不小,今天不是揪了朝廷重臣的胡子,明儿个就是打了人家的孙子,每次认错认得贼快却丝毫不见悔改,惹急了说起理来还一套一套的,简直比受害者还理直气壮。

果然,陆远这边心里还在嘀咕,那边陆言蹊就开口了:“爹,你这就不对了,我现在停下来不明摆着要挨打吗?既然知道要挨打我为什么要停下来?做人应该平心静气,你看看您现在吹胡子瞪眼的样子,等等娘看到了又该念叨了。”

陆言蹊说归说,说着还偷偷从桌上顺了一杯茶水,说完之后便一口灌了进去,似乎刚刚说的那一大串话有多费口舌似的。

陆远差点儿没被自己小儿子这个样子气的一个仰倒,听听这是什么话?明明是自己闯了祸结果到头来却倒打一耙,自己会无缘无故就打他吗?犯错的人理直气壮,自己倒像是个不分是非的恶人。

“爹,小弟又做什么事惹您生气了?”就在陆远准备继续上前抓住陆言蹊的时候,们外又传来了一个粗犷的男声阻止了陆远的动作,这是陆言蹊的大哥,陆言泽。

陆言蹊听到这个声音之后,眼睛微微一亮,向门口望去,果然看到了自家大哥高大的身影,当即想也没想,就从屋子里的柱子后面蹿了出去,三步并做两步地跑到了陆言泽身后,确认自己安全之后,陆言蹊再也不上蹿下跳了,从大哥身后微微探了探头,看着自己站在屋子中央的老爹:

“爹,有什么话咱不能好好说吗?”嘴上虽然说着讨好服软的话,但是无论是那嘚瑟的语气还是飞扬起来的眼神,都不像是在讨好服软的样子。

陆言泽听着自家小弟挑衅的语气,无奈的摇头笑了笑,背过手将自己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弟摁回了自己的身后,才抬头看着指着自家小弟手指颤抖的父亲:“爹,小弟什么样儿的您又不是不知道,要是他有什么惹您生气的地方,回头我会好好说他的。”

陆远看着自家大儿子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肯定是不能对小儿子做什么了,当即将手里的鸡毛掸子丢到一边,转身直接坐在了屋子的主位上,对着自己的大儿子也没了好气:“你问问他昨天做了什么!要不是今天早上我去上朝,我都还不知道他把人兵部侍郎家的儿子给揍了一顿!我问你,人家范阳怎么惹着你了?”

范阳自然就是被陆言蹊揍了一顿的倒霉小子了。

“你怎么把别人范公子给揍了?”知道原因之后,陆言泽转头看着自己的小弟,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在责问,可是脸上和眼神里却是满满的纵容。

要知道,现在陆言蹊能够成为京中人人都“不可说的小霸王”,陆言泽可谓是功不可没。

在听到自家大哥的指责后,陆言蹊笑嘻嘻地抬起了头:“没什么,就是看他不顺眼。”

语气里是满满的无所谓,脸上的神情也是满满的嫌弃,俨然一副对那个范公子极为瞧不上的样子。

相隔不远,又是习武之人,陆行对陆言蹊的话自然是听了个一清二楚,想都不用想就能知道自己小儿子脸上是什么表情了,当即又重新抓过了被自己丢在一旁的鸡毛掸子,准备起身向陆言蹊走去,但是抬眼望到自己大儿子的身影之后,也只能作罢。

只要大儿子在,他就别想动小儿子一根毫毛!想到这里,刚刚才被陆远抓到手上的鸡毛掸子又被他丢了出去。

“别闹……”听到陆言蹊的话之后,陆言泽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反而拍了拍小弟的脑袋,让他听话,“说吧,因为什么?”

陆言泽了解自己的弟弟,虽然平时素行纨绔,但是好歹也有分寸,总归是不会无缘无故去揍别人一顿,一定是那个范阳做了什么,惹自家弟弟不高兴了。

想到这里,陆言泽握了握拳,心里暗暗盘算着,是不是什么时候再去把那个叫什么范阳的找出来,拖到小巷子里套个麻袋?有这样的大哥,也不怪陆言蹊每天在京城的大街上惹事生非。

“就是看他不顺眼!”陆言蹊头向旁边偏了偏,表示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他总不能告诉哥哥自己是被范阳调戏了吧?

即使自己的确是男生女相,而且从小就有人说自己长得像小姑娘,但是在自己成为“京城一霸”之后,就鲜少有人再这样说了,突然之间冷不丁地被人调戏了一把,还是那个讨厌的兵部侍郎的儿子,陆言蹊当然是想也没想,就带着人将范阳当街揍了一顿。

陆言泽见问了两次弟弟都是这样的说法,也就不再追问了,因为他知道,即使是自己再问下去,陆言蹊也不会改口,问多了还容易把他问恼,捏了捏陆言蹊的耳朵,陆言泽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从外面儿又传来了一个女声。

“陆远,你是不是又在对我的儿子做什么了?”在将军府里敢对陆大将军直呼其名的,也就只有将军府的当家主母,陆远的夫人云婉仪了。

相当年云婉仪在嫁给陆远的时候,也是一个知书达理谨遵三从四德的新妇,至于后来为什么会越来越跑偏,以至于到了现在甚至还敢对着路大将军大呼小叫,自然是和陆远的宠溺分不开了。

这不,一听到夫人的声音,陆远立马鬼上身似的将刚刚准备拿来抽陆言蹊的鸡毛掸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藏了起来,扬起了一个讨好地着从门外走进来的云婉仪笑了笑:“夫人,你这可冤枉我了,我疼言蹊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对他做什么呢?”

说这话的时候,陆远还不忘向小儿子使了使眼色,让他帮忙给自己说说好话。俗话说得好,慈母多败儿,这陆言蹊成为“京城一霸”的第二大功臣,自然就是他的亲娘,云婉仪了。

在看到陆远想自己求救的眼神之后,陆言蹊做了个鬼脸,理也不理自己的老爹,转头看着自己的亲娘:“娘,我刚刚跑得一身汗,先去换身衣服,您和爹慢慢聊~”

说着带着嘚瑟的小尾音,陆言蹊向陆远投去一个“我让你刚刚追着我打!”的眼神之后,就颠儿一颠儿地跑出了大堂,顺便还一把抓走了自己的大哥,留下了他爹和他娘在大堂里大眼瞪小眼。

第2章 赐婚圣旨

“夫人……我这……”陆远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夫人,心虚地挠了挠头,眼睛左晃晃,右看看,就是不敢看自家夫人。刚刚要不是大儿子来了,他的确是想把小儿子抓过来打一顿的。

就算是因为陆言蹊自己犯了错,但是现在看到一向疼爱陆言蹊的夫人,陆远心里还是有点瘆得慌。

在西元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震慑边疆的威远大将军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娘子给脸色。

“言蹊又做了什么了?”陆言蹊走了之后,云婉仪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丈夫。对于家里的这一大一小,云婉仪也有些无奈。

小的喜欢闯祸,大的眼里虽然揉不得沙子,但是又舍不得下狠手教育,以至于每次儿子都占了上风。当然,云婉仪也承认,每次自己和大儿子的纵容,也给陆远教育小儿子的事带去了不少麻烦,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他们想要怎样,就能怎样的。

“无缘无故把兵部侍郎的儿子打了一顿,刚刚言泽问他为什么,他还说什么就是看人不顺眼,你听听这理由!”对于自己的这个小儿子,陆远也是非常无奈的,小时候陆言蹊身体不好,又是家里的幼子,全家人自然是宠着爱着的,谁知道宠着宠着,就宠出了问题。

陆言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开始被养歪了,没了小时候的乖巧懂事,反而突然开始惹是生非,虽然每次做的事情都有分寸,但是这种纨绔的行为让陆远很是痛心,最让他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自己一向很识大体的妻子在这一方面格外宽容,甚至对小儿子的行为还带了一丝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