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是吃力不讨好嘛!作为享乐主义者,陆言蹊果断没有再提出过要反攻的意思。
不过看着手中的瓷瓶,陆言蹊则想到了上辈子自己与安景行的第一次圆房。虽然自己作为五好四美新青年,但是奈何理论知识虽然充足,到底缺乏实践经验,再对上理论知识都一知半解的安景行,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导致第一次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陆言蹊都不愿意再和安景行亲热。但是这辈子就不一样了,自己不仅理论知识充足,实践经验也是杠杠的!为了自己明日洞房花烛夜的性福,是不是应该提前做好准备?
上辈子景行还有养生的药玉,虽然每晚都要在身体里放东西很难为情,但是用过之后自己的确很少病少痛,就是不知道景行是从什么地方买的?这辈子买了吗?自己要不要提前准备?
……
陆言蹊在房中胡思乱想,而作为婚礼的另外一个主角,安景行此时也睡不着觉:
“景行,明日你的婚礼我就不参加了,这个东西留给你,你会用得上的!”白石说着,朝安景行挤了挤眼,脸上的表情极尽猥琐,哪儿还有当初在陆府那副世外高人的样子?
安景行看着一手提着行李,一手拿着锦盒的白石,皱了皱眉:“不参加了?为何?”
安景行的朋友不多,白石算一个,现在乍一听白石准备离开,安景行到底还是不舍的,况且白石医术高明,能够留在府中,也是一个保障。
“景卿的身体已经调养地差不多了,明天你父皇会来吧?我不乐意见着他,况且我在这里待得够久了,身体都要发霉了,地四处去转转。”白石说着将手中的锦盒推到了安景行的面前,摆了摆手,语气中对安睿这个皇帝,是满满的看不上。
的确,按照规矩,太子大婚,皇上是会亲临的。安睿惯会做表面功夫,明日若无意外,多半会到场。
安景行内心之中,还是希望白石能够留下来,明天自己能够迎娶自己喜欢的人,自然也想得到朋友真心的祝福,但是也知道好友对父皇心有芥蒂,最后,安景行决定还是劝一劝:“可是……”
“别可是了,就这么定了,以后有机会,我再来参加!”岂料白石直接打断了安景行的话,完全不给他反驳的机会,但是到底还是做了另外一个约定。
婚姻大事,一辈子只有一次,哪有下次?但是安景行是太子,以后……自然就是封后大典。明白白石话中的意思后,安景行沉默了,自己,能够给言蹊封后大典吗?
安景行的沉默,并没有影响到白石现在的心情,挥了挥手,又神神秘秘地凑到了安景行面前:“你都不问问我送了你什么吗?”
依照安景行对白石的了解,只要他露出了这幅表情,多半就不会送什么好东西,沉默了半晌,安景行也拒绝开口询问。因为他知道,过不了多久,白石自己也会憋不住的。
果然,没一会儿,白石就憋不住了,指了指沉默的安景行,白石有些气急败坏:“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亏我还这么替你着想!”
说着,白石挥了挥手,直接上前,将桌上的锦盒打开,打开之后,看着安景行一瞬间变了的脸色,白石眼中带上了一丝得意:让你刚刚故作淡定!
“你这个……”安景行看着盒子里大大小小的东西,皱了皱眉,若不是了解白石虽然有些喜欢玩闹,但是向来不过分,安景行都要怀疑白石的用心了。
见安景行皱眉的样子,白石终于收起了玩闹的心思,坐在了安景行面前,“那个,陆家那小公子,到底是男儿身,那处……就不是用来行周公之礼的,若不好好保养,难免以后会有病痛。这个,是当初太.祖皇帝的那位留下的药方。玉都是上好的药玉,每晚入寝前用上,早上再取出来,养身!”
白石口中“太.祖皇帝的那位”自然就是西元史上那位男贵妃,对于这份礼物,白石也是思考了不短的时间,若不是见安景行是真心喜欢陆言蹊,白石也是舍不得拿出来的。
要知道这玉不仅难得,而且用来养玉的药材,也是千金难求,现在送给了安景行,白石简直肉痛地不行,但是谁让安景行平日里对他不错呢?见安景行没有反应,白石又指了指另外几样东西:“这个小册子,你懂的,到时候你就照着上面的做就行了,这几样,都是行房的时候,能用得上的,明晚之后,不要忘记感谢我!”
说着,白石的脸上又带上了猥琐的表情,那样子,谁看了也不会相信这是名满天下的神医。
听完白石的解释后,安景行看着眼前的锦盒,沉默了良久,最后才将其收了起来,向白石道了谢,只是不知为何,声音有些沙哑:“多谢。”
“不谢!到时候好用,别忘了多帮我找几本医术!好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下次再见!”说完,白石也不等安景行反应,将一旁的行李一捞,也不等安景行送送自己,直接转头就离开了。
安景行在白石离开之后,好一会儿都没有动作。过了半晌,才从桌前站了起来。看着太子府因为自己明日大婚,而张灯结彩的样子,看着墙上的双喜,看着回廊下的大红灯笼,安景行突然有一种不知身在何地的感觉。
最后,安景行看了看桌上白石送给自己的锦盒,终于将它端了起来,踏过了张灯结彩的新房,迈过了放着婚服的衣架,最终将它放在了房间的一个角落——言蹊本就不愿嫁与自己,又怎么会愿意与自己行周公之礼?好友这份礼物,注定是白送了……
第26章 二拜高堂
“一梳梳到尾, 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喜婆念到这里,突然说不下去了,三梳梳到儿孙满堂, 陆家小公子嫁与太子, 又如何儿孙满堂?
“好了, 直接束发吧。”陆言蹊挥了挥手,对喜婆突然停下的动作似乎并没有察觉,对于这些婚前的吉利话,陆言蹊并不是非常在意, 有则有,没有就没有。
陆言蹊的不在意, 落在喜婆眼中,倒成了不耐烦:看来传闻果然是没错,陆家的小公子,心中存着怨气呢!心里这样想着, 喜婆手中的动作却快了不少。若不是陆家给的赏钱多,她又怎么会愿意接下这个活儿?
喜婆刚将陆言蹊的头发打理好,陆言泽就从门外走了进来:“小弟,好了吗?”
刚进门的陆言泽,看着坐在凳子上的弟弟, 一时间愣住了。平时他就知道小弟好看,到了今天,他才发现, 原来小弟还可以这么好看。
大红的喜服穿在小弟身上,与平时陆言蹊穿着的款式比起来,多了一分庄重,喜服上的四爪银龙,也隐隐透出一分威严之感。陆言蹊偏向艳丽的长相,理应压不住这样贵气的服饰,这是在安景行将喜服送来后,陆家人心中的担忧。
但是陆言蹊此时不仅压住了,身上也隐隐透出了一种上位者威仪。
“好了!”陆言蹊最后看了一眼眼前的铜镜,发现都收拾妥当之后,点了点头,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没有察觉到大哥的愣神,陆言蹊最后环视了一眼这个自己生活了十七年的房间,走到了陆言泽面前:“走吧。”
“嗯……来,大哥背你!”说着,陆言泽转过身,弯下了腰,好让陆言蹊趴上来,感受到背上一重后,陆言泽站了起来,将陆言蹊向上颠了颠,“以前你练功练累了,不想走路,就是大哥背你回房的,后来你长大了,就不愿意让大哥背了,没想到现在,大哥还能背你一回。”
“大哥……”陆言蹊将脸埋在大哥宽阔的背上,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不过还好,陆言泽并没有伤感太久,转而将声音压低,说了另外一件事:
“大哥昨天给你的东西,记得用,咱们陆家的男人,这一点上,不能吃亏!”说到后面,陆言泽的声音已经隐隐透出了一分得意,似乎已经看到了小弟将安景行那臭小子压得不能翻身的画面了。
陆言蹊沉默了一下,大哥给自己的东西……不过感受到大哥期待的语气,陆言蹊最后点了点头:“好!”
果然,一听到小弟的承诺,陆言泽就放下了心。
没一会儿,就走到了大堂,陆言泽将小弟放在了父母面前,看着小弟对父母扣了扣首,知道从现在开始,小弟就不完全算是陆家的人了。
“该交代的,昨日都交代了,只要你好好的,爹和娘,就放心了!”云婉仪拉着陆言蹊的手拍了拍,别的话没有再多说。
毕竟现在观礼的人不少,昨日自己给儿子交代的话语,可以说得上是离经叛道了,自然是不好在人前多说的。
陆言蹊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也没有再说什么。
不一会儿,陆管家就从门外走了进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但是却不妨碍他的通传:“将军,夫人……太子殿下到了!”
陆家人虽然看出了陆管家的表情不对,却也没有多想,抬头看看,发现已经到了吉时,对陆言泽点了点头,示意他将言蹊背出去。
等到达大门之后,陆家人才知道,为何刚刚陆管家的表情如此怪异。安景行是来了,带着迎亲的队伍,却只骑了一匹马,没有准备应该有的花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