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2 / 2)

“既然你愿意,那就行了,走!闹洞房!”若不是刚刚陆言蹊不顾母妃的面子,做出了那种事情,安继承也不会如此咄咄逼人,一个洞房而已,闹不闹又无大碍,况且还是两个男子的洞房,又有什么可闹的?不过既然陆言蹊做了,就别怪他也不给陆言蹊面子!

说着,安承继带着自己的人,率先向后院走去,而有人领头,其他人自然也推推搡搡地向后院挪动。

“没事,等等让陆公子收拾他们!”感受到好友的不悦后,撞了撞安景行的肩膀,夏一鸣安慰着。

“我……”安景行不想连这种事都让言蹊出面,这样会让他自己觉得,他很无能,根本没有办法好好保护言蹊。

“好了,不要多想!要是强行不让,反而显得小气,走吧!”若说安景行态度强硬,众人也不会强求,但是闹洞房并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真的马下脸了,反而显得小气,这也是为什么,安景行觉得为难的原因。

且不说安景行心中做如何想,安承继已经带着人浩浩汤汤地走到了婚房前。

“这是做什么?闹洞房?”斜靠在凳子上看书的陆言蹊听见动静后抬起头来,就看到了安承继带着人一脸迫不及待的样子,反而安景行落在了后面。

似笑非笑的语气,明明音量不大,气息也很平静,但是偏偏让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一种危险的气息。官员们是不好意思来的,随着安继承闹的,都是小一辈的年轻人,自然不知道,现在的陆言蹊,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的气息,叫压迫感。

“怎么?新婚之夜,还不让闹洞房吗?”陆言蹊此时的做派,哄哄其它纨绔还行,但是比起皇帝的气势,到底是差了些,对安承继却没有什么影响。

“这么说来,静王殿下对两名男子的洞房,很感兴趣了?”陆言蹊倒没有像夏一鸣想的那样愤然暴起,反而像是没有察觉到安承继的挑衅似的,只不过这样温和的语气,落在其它人耳中,就似平地一声雷。

“当……”安承继刚开口准备说话,就发现了不对,对两名男子的洞房感兴趣?这个怎么说?说感兴趣?那是不是你也想要娶男妻?要知道现在静王正妃的位置悬空,在场还有太子的人,说出了这话,以后自己的正妃还要不要了?

不感兴趣?不感兴趣你吵着闹着要闹洞房做什么?别是口是心非吧?

不仅静王察觉到了不对,其它的少爷们,也发现了问题,一时间有些面面相觑,以前只听说过陆言蹊是个纨绔,没听说脑子也这么灵活啊?

看着安承继哑口无言的样子,陆言蹊嘴角勾了勾,将手中的书向桌上一甩,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静王殿下,准备怎么闹洞房呢?”

这一个问题,直接将安承继逼上了悬崖,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说,怎么说?说什么?无论说什么,都是他对男子感兴趣,不说?不说他带着人来新房做什么?是对皇上的赐婚有什么不满吗?

静王捏了捏拳头,攥在手中的衣袖渐渐有些湿润,最后,终是想到了一点:“先前市井有流言,说是皇嫂不愿嫁与皇兄,作为弟弟,心中颇有忧虑,希望能亲眼看到皇兄与皇嫂饮下合卺酒,方可解除心中担忧。”

西元国的合卺酒,与其他国家的礼仪有所区别,具体在于需要妻子先行饮下,以口渡与丈夫,取相濡以沫之意。

“想看合卺之礼就直说,小爷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怎么进来还说上闹洞房了?平白惹人误会。”安承继的退让,让陆言蹊很是满意,在外说闹洞房,进了洞房却不敢做什么,说大了,就是静王畏惧太子殿下!

说着,陆言蹊笑了笑,似乎刚刚咄咄逼人的那一个,并不是他一般,将酒坛从桌上捞了起来。

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听到这话,在场的少爷们都交换了一个眼色:你陆小霸王若是通情达理,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没有通情达理之人了!

只见陆言蹊将酒坛打开,也不倒入杯中,十分豪爽地仰头饮下,瞬间,清冽的酒水从坛中倾泻而出,其中一部分落进了陆言蹊的口中,更大多的却顺着顺着陆言蹊的唇角而下,划过修长的脖子,隐入红色的喜服。

看到眼前的景象,安景行忽然觉得自己有些醉了,不知识因为空气中酒香的缘故,还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有这样想法的,自然不止安景行一个人,静王身后,有人悄悄地咽了咽口水:早听闻陆家有子,容貌倾城。平时因着陆言蹊性子的缘故,还不怎么觉得,今日一看,没想到却能艳丽到如此地步。

外人如何想,陆言蹊并不知晓,他此时眼中心中,只有安景行一人。缓步向安景行走去,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是眼中却带着笑意,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安景行面前。

也不等安景行反应过来,陆言蹊一把抓住安景行的衣领,猛地将他的头向下拉了拉,缓缓靠近,不容置喙地吻上了那一片唇。

因着年龄的缘故,陆言蹊比安景行矮上了半个头,此时也是仰着头的姿势,这样自下而上的姿势,自然是不能让陆言蹊将口中的合卺酒尽数渡入安景行口中的。

一丝酒水两人交合的唇中流下,又因含有津液的缘故,在空中拉出了一道银丝,暧昧而摄人心魄。

此时,已经有人隐隐有些后悔,为何要随着静王而来?除却巫山不是云,即使不合时宜,但是这些少爷们也不得不承认,陆言蹊此时的魅力,就连南街上最出名的小倌,也是比不上的,单单就这样看着,此时陆言蹊身上的气息,也足够让在场的年轻小伙们,觉得面红心跳。

而安景行从刚刚开始,就是一副呆滞的状态。直到口中传来温热的液体,才让他缓缓回过神来。看着昂头吻着自己,眼帘微颤的陆言蹊,安景行没一会儿就反应了过来,反客为主,轻轻撬开陆言蹊的牙关,毫不客气地侵入,掠夺着他口中的津液:无论如何,这一刻,言蹊是属于他的,就好!

完全没有想到安景行会突然如此强势的陆言蹊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差点儿被口中留下的合卺酒呛到,不过好歹是上辈子的“老司机”了,陆言蹊很快就从这样无措的状态反应了过来,感受到在口中掠夺的“入侵者”后,陆言蹊也伸出舌头探了探,不一会儿就与之共舞。

安承继此时已经忘记到这里来的初衷,看着眼前相拥而吻的两个人,安承继不知道为何,手中攥着衣袖的手紧了紧。而原本还在起哄的其它人,也渐渐安静了下来,一时间,空气中只余下了两人时不时发出的水渍声,就不知道是因为合卺酒的缘故,还是因为……

好在理智尚存,安景行没一会儿就放开了陆言蹊,陆言蹊在感受到安景行离去之时,微微喘了口气,双颊微红:按道理说这辈子安景行还是第一次,为什么还能将自己压得死死的?

不过好在陆言蹊还记得房中还有外人在,转头看向站在一旁不知在想什么的安承继:“静王殿下,可满意否?”

面若桃花,眼角微红,唇角微肿,此时的陆言蹊,即使语气让人听起来压迫,此番景象却让人下腹一紧,安承继则因陆言蹊不善的语气回过了神,看着陆言蹊不悦的眼神,安承继心下一空:“满意……见皇嫂皇兄如此恩爱,本王也放心了……”

说完之后,安承继有些失神地转过了身,向门外走去,却不知为何,那背影,那看起来竟有些踉跄。可是在房中,竟然无一人,看出了安承继的不同寻常。

带头的人走了,其他人当然也不好留下,客套客套之后,三三两两的,也走出了新房。

第29章 洞房

“怎么?夏大人还留在这里, 是准备看我们如何洞房吗?”等到其他人都走了之后,房中只剩下了陆言蹊安景夕以及夏一鸣三个人,见夏一鸣还呆站着的样子,陆言蹊可以说是一点也不客气。

知不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 洞房花烛夜占用别人的时间, 也不怕天打雷劈吗?

许是听出了陆言蹊语气中的不满, 夏一鸣连忙摆了摆手:“不不不,那个……你们……继续!”

说完,夏一鸣也连忙转身离开,头也不敢回一下, 步履匆匆,仿佛站在他身后的, 不是陆言蹊和安景行,而是张开血盆大口的猛兽。

继续……继续什么?继续刚刚的事吗?合卺酒都喝完了,怎么继续?安景行看着陆言蹊,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许是因为两名都是男子的缘故, 掀盖头吃生饺子这些礼节都一并免了,也就造成了现在房中一个下人也没有的场面。

陆言蹊没有说话,安景行也同样没有说,一时间,房内的氛围竟然有些微微的尴尬。陆言蹊似乎并没有感觉到安景行手足无措的样子, 缓步走向门边,将门轻轻关上。

“咔……”关门的声音,打破了满屋的寂静, 看着陆言蹊转身的动作,安景行终于开口了:

“我知道……这场婚事非你所愿,婚房你住,今晚……我去书房。”这句话说出来,安景行的喉咙有些发紧。天知道刚刚他在随着闹洞房的人们走进房间,看到陆言蹊斜坐在自己往常坐着的位置,看着自己的书的时候,安景行心中有多高兴——

那种感觉,就像是他与言蹊心意相通,,不分你我,无论自己什么时候回来,他也能一眼看到言蹊的所在。

刚刚行合卺之礼的时候,安景行已经就失控了一次。但梦终究是梦,如何也无法成为现实。现在看戏的人走了,这场戏,也该散了,自己的梦,也应该醒了。

关上门后,准备好好和自己的相公做羞羞的事情的陆言蹊听到这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脚下一个踉跄,好在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桌子,才没有狼狈摔地:“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