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2 / 2)

此时安景行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想:“没有,皇妹年幼,还是个孩子,及笄,还有几年。”

提到安景卿,安景行整个人都柔和了起来,本就温雅的其实变得愈发地暖人,毫不掩饰地宣告着自己对这个妹妹的喜爱。

“哦?还有几年?不知五公主芳龄几何?”木阿朵听到安景行的话,顿了顿,本以为刚刚安景行会直接说出安景卿的年龄,谁知道得到的却是这样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此时陆远与万俟律的交手已经进入了结尾的阶段,估计是发现双方都没办法耐对方何,都准备收手了。安景行也收回了不少精力,对木阿朵这个问题有些不喜,却也没有表露出来,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却听到自己太子妃熟悉的嗤笑声。

“嗤——”

陆言蹊这一声嗤笑音量不小,而因为陆远与万俟律停手收回注意力的西元官员们也听到这这一声嗤笑。

此时,西元官员们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哪个不要命的又惹到这个小魔王了?

不怪他们这么想,而是这一声嗤笑,太过于耳熟,甚至成就了季幼怡的噩梦:当初太子大婚,二拜高堂之时,不正是这一声嗤笑,让贵妃娘娘下不了台了吗?

一时间,西元的官员们都向陆言蹊的方向望了望,离得近的甚至向外面退了退,生怕战火会波及到自己身上。木阿朵如此长袖善舞之人,怎么会没察觉到周围投来的若有似乎同情的眼神?再看到西元官员们的小动作,心中腾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还没等木阿朵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到了陆言蹊的声音:

“你们外邦的人,都这么不懂规矩吗?”陆言蹊的这句话,可谓是将三国使者都得罪了个遍,一时间,场上都寂静下来,阿史那姐弟俩和刚与陆远交手结束的万俟律也看了过来。

站的比较远的安睿与季幼怡等人没有听到陆言蹊的那声嗤笑,却清楚地听到这陆言蹊后面的这句话,一时间,也抬眼忘了过来,安睿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平时陆言蹊不懂规矩也就罢了,怎么现在还这样?对着外国使臣,说话怎么还这么不知天高地厚?

“太子妃何出此言?”见到其他人的反应,即使是脸厚如木阿朵,现在脸上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了,他也的确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怎么陆言蹊就突然发难了?

刚刚来的时候,木阿朵就察觉出来了陆言蹊对自己的爱搭不理,但也没有多想,本想着依照自己的身份,即使陆言蹊不喜欢自己,也不能如何,谁知道陆言蹊会这么不讲究?

“何出此言?前几天万俟将军进京的时候,殿下已经言明,无事莫要打听他人家中家眷,特别是女眷,二皇子当日就算没来,后来京中的风言风语也应该听过,二皇子莫不是耳目闭塞到这种地步吧?”陆言蹊说得这倒是实话,这几天关于当初安景行在城门对万俟律说的话,还被京中百姓所津津乐道。

不过大家也都没放在心上,一来万俟律是武将,本就不拘小节;二来万俟律头一次来西元,不懂西元的规矩也说得过去;三来陆言蹊身为男儿,这方面的束缚自然少得多;四来,陆家本就与万俟家有怨,万俟律当时的问题,也在情理之中。

但这件事被京中百姓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所说了这么长时间,即使当初木阿朵两兄弟不在,后来也是应当有所耳闻的。

“自然是听到过的。”木阿朵听到这件事,还笑了好长一段时间,感慨这安景行也不像表面上这么儒雅无害,但这句话一出口,木阿朵就察觉到了不对,自己听过,但自己刚刚的行为可不是这样表现的。

果然,陆言蹊听到木阿朵的承认后,唇角勾了勾,向木阿朵逼近了一步,音量不减:“既然二皇子听过,刚刚又何故一再打听公主的事?二皇子问问在场的人,家中女眷的年龄,是随随便便就能出口打听的吗?”

陆言蹊此话一出,西元的官员们恍然大悟,当初陆言蹊冒着得罪皇上的风险也要将公主殿下接到身边,现在这位二皇子却拿公主做筏子,难怪陆言蹊要生气了。

而后,官员们的脸色变得怪异起来:打听别人家女儿的年龄,说白了就是起了求娶的心思,但是公主今年才十三岁,看起来也才十一岁左右,即使是在女子成亲普遍较早的西元,这个年龄也是小了点的。

“太子妃应当是误会了——”木阿朵在感受到西元官员们的目光后,叫苦不迭,脸上的笑容却不敢消失,正准备为自己辩解几句,就被陆言蹊堵了回来:

“什么叫误会?二皇子提起公主,殿下说还是个孩子,及笄还有几年,意思是让你住口别问了,结果二皇子张口就问五公主芳龄几何,姑娘家的芳龄,是能随便打听的吗?”看着脸带微笑的木阿朵,陆言蹊的怒气更甚,景卿只是一个孩子,木阿朵这样的司马昭之心,为何要用到景卿身上?

听到陆言蹊这话,原本还一脸怒容看着陆言蹊的阿史那思云已经将炮火对准了木阿朵:“二皇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别说是西元,就是在我们突厥,也没有随随便便打听姑娘家的年龄的说法,难道你们匈奴是这样的规矩?”

不怪阿史那思云这样生气,着实是因为刚刚陆言蹊那句“你们外邦的人,都这么不懂规矩吗?”将阿史那思云气狠了,即使突厥人不拘小节,但是规矩也是极为森严的,刚刚阿史那思云原本想着,若是陆言蹊不能说出让她信服的理由,她才不管陆言蹊背景多雄厚,一定让陆言蹊吃不了兜着走!

谁知道会听到陆言蹊的这番话?前几日万俟律不懂规矩向安景行打听陆言蹊的事的时候,安景行就已经言明了,今日这木阿朵又来,换做是她,恐怕也会觉得是不是外邦来的使者都是这样,一时间,阿史那思云的怒火,全都向木阿朵喷涌而去。

“本王……”此时的情况,即使是木阿朵也有些无措,千夫所指,也不过如此。看到西元官员们隐晦的眼神,对上阿史那思云气愤的神情,再抬眼扫到西元贵妃面带微笑的表情,木阿朵最后终于开口了:

“是本疏忽了,只是贵妃曾与本王透露过想要和亲的意愿,本王以为是公主花期已至,谁料……本王向太子、太子妃赔罪。”木阿朵这样的话说的可以说是非常有技巧了,简直就是实力甩锅,而这样遮遮掩掩的话语,更是引人遐想。

果然,听到木阿朵这一番解释后,西元官员们脸上的表情都变得微妙起来:贵妃娘娘不喜公主,就像皇上不喜太子一般,是西元人尽皆知的事情,而对于不喜欢的女儿,最好的方法自然是远嫁。

但是上公主身份所限,驸马的地位是不能低的,而最坏的结果,就是和亲。依照贵妃娘娘的性子,没道理会放过这次的机会。西元官员们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木阿朵没有说谎,对木阿朵探究的目光,就收回了不少,但是却没有人胆敢向季幼怡看一眼,毕竟这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但是有一个人却不在这个行列:

“贵妃娘娘,是否可为本妃解惑?”陆言蹊说着转过了身,昂头看着季幼怡,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样子。

想要和亲是吗?今天我就满足你的愿望,我让你这辈子,都不敢将主意打到景卿的头上来!

季幼怡没想到最后炮火会冲着自己而来,一时间有些上下不得:否认,会让木阿朵寒心,因为当初自己的确提出过用和亲换取结盟的意思。但承认,今日陆言蹊绝不会善罢甘休。

在脑海中飞快地权衡过得失后,季幼怡终于开口了,语气大方得体:“可能是二皇子误会本宫的意思了,皇上的确有和匈奴共结秦晋之好的想法,但是人选绝不会是景卿,毕竟景卿才……”

“贵妃娘娘慎言!”陆言蹊听到季幼怡的话,拳头握了握,这个女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还敢闹幺蛾子,妄图说出景卿的年龄!

陆言蹊怒极反笑:“是啊,景卿年幼,可是本妃记得,季家的几位姑娘,可都快及笄了,依照本妃看,这倒是不错的选择。”

说着,陆言蹊的眼神意味深长地扫过了现任内阁首辅,季明辉的方向。

“你敢!”季幼怡闻言,也顾不得风度了,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等着陆言蹊,目眦尽裂。

季家现在未嫁的两个女儿,一个是季幼怡的亲妹妹,也是季明辉的老来女,全家人视若珍宝,从小便对她有应必求,季幼怡也非常喜欢这个妹妹,觉得这是弥补了自己没有女儿的遗憾。另一个,则是季幼怡大哥的嫡女,与季幼怡妹妹的生活别无二异,现在陆言蹊的意思,竟然是想要让季家出女儿去匈奴和亲。

别说匈奴天寒地冻,环境恶劣,就算是环境不错,冲着匈奴现在的单于,季幼怡说什么也不会让季家的女儿去受苦,想到这里,季幼怡脸上的怒气更甚。

“本妃如何不敢?娘娘敢对景卿起心思,本妃就什么都敢!”什么理智,什么脸面?此时的陆言蹊将它们通通都丢到了一边去,匈奴现在的单于是个什么样的人,陆言蹊心知肚明。

匈奴的宫妃除了王后外,其它的女人是换了一茬又一茬,没有一个在匈奴的皇宫中活过了三年。由此可见,那地方就是一个火坑,陆言蹊来自现代,什么样的变态没有见过?网上关于一些人特殊的性癖好也是层出不穷,既然季幼怡敢,他如何不敢

季幼怡造就了上辈子景卿的噩梦,这辈子,陆言蹊要让季幼怡每每想到自己的算计,就后悔终生!

作者有话要说:

陆言泽:你到底喜欢那个小白脸哪一点?

陆言蹊:景行他听话~

陆言泽:比如?

陆言蹊:快慢由我掌控,次数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