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少爷刚刚在你走了之后又想了一下,觉得你说的有道理,这枚玉佩就给你了。”陆言蹊说着,摆了摆手,似乎刚刚为了玉佩威胁冷枭的人,不是他似的。
冷枭看着满脸不在意的陆言蹊,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玉佩,的确是自己当时看到的那枚,一时间,冷枭看着陆言蹊的眼神有了一丝探究,虽然陆言蹊在黑风寨待的时间不久,冷枭与他的接触也不多,但冷枭能够看出来,陆言蹊不是轻易会改变决定的人,更别提在短短半个时辰内自打脸了,刚刚这半个时辰,发生了什么?
就在冷枭心中想着什么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大当家的,您在吗?”
听到这个声音,冷枭回过了神,收回了放在陆言蹊身上的目光:“在,进来。”
陆言蹊听到这个声音,心中就有了一丝了然,这恐怕就是翠花了,虽然是寨子里的三当家,但陆言蹊却从来没有见过她。
没一会儿,陆言蹊就看到了一个穿着花衣服的妇女走了进来,看到翠花的脸,陆言蹊手中的扇子顿了顿,翠花是寨子里的三当家,据说嫁给了吴大锤,这个吴大锤,陆言蹊也没有见过,只听说过是一个长相极为普通的汉子,本以为翠花也长得一般,谁知道却是这般模样?
由于常年操劳的缘故,翠花的皮肤不是很好,但从五官却能够看出来,翠花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一个美人,这样的容貌,就算是给大富人家当小妾也绰绰有余了,怎么会来给嫁给一个土匪?
“有什么事吗?”面对翠花,冷枭的语气好了不少,翠花是他在恢复记忆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后来黑风寨建立,翠花的身份也让冷枭没有查出什么问题,冷枭就将她留了下来。
“大当家的明日不是成婚吗?我就想问问还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翠花刚说完,就看到了在屋内的陆言蹊,当即眼中划过一丝疑惑,齐公子怎么在大当家的屋子里?明日成婚,齐公子不是应该在屋子里待着吗?
“没有,你做的都很好。”冷枭说着,对翠花摇了摇头,这桩婚事冷枭本来就不在意,自然也提不出来什么建议。
翠花听到这话,也不意外,但是依旧对冷枭交代了几句关于明日婚礼应当注意的事,说完后,便转身离开了。
“你还有什么事吗?”冷枭在翠花说完之后,便看向了屋内的陆言蹊,发现了陆言蹊出神的表情后,眼睛眯了眯。
“没有了,那你可要好好休息,毕竟,明日大婚。”陆言蹊听到冷枭的声音,回过了神,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冷枭后,也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第118章 嫔妃
“感觉到了吗?”陆言蹊说着, 敲了敲桌子,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什么?”吕平听到陆言蹊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感觉到了什么?
“感觉到了。”反而是许默, 似乎一下就明白了陆言蹊的意思, 点了点头。
“当时那边的人怎么说的?”陆言蹊说着, 瞥了吕平一眼,这个人,什么时候有许默这么会来事儿就好了。
“没有,那边只说过有头绪了。”许默说着摇了摇头, 太子妃此时在怀疑什么,他知道, 不仅是太子妃,他也在怀疑,故而对陆言蹊的话,回答地很是流畅。
“嗯, 你们先下去吧。”陆言蹊点了点头,示意许默和吕平先出去。
吕平看着许默和陆言蹊的交流,心中划过一丝挫败:为什么许默每次都能明白太子妃的意思,自己却一头雾水?
陆言蹊此时没有察觉到吕平的心思,他现在满心满眼都在想着翠花, 刚刚的翠花,让陆言蹊感觉到了一丝怪异:
自己刚刚去找冷枭的时候,黑风寨不少人都看到了, 也知道自己想去做什么,但没有一个人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去找冷枭有什么不妥,说明黑风寨的人都不拘小节。可翠花在看到自己的第一眼,眼神中的那一丝惊讶和轻视,却没有掩藏住,虽然翠花后来掩饰地很好,但是也表明了在翠花心中,是知道陆言蹊那样的做法,是不符合规矩的。
环境能够改变人的习惯,在黑风寨中,很多事情明显没有按照规矩来,翠花在黑风寨十多年,还能这样遵守规矩,只能说明“规矩”这两个字,已经融进了翠花的骨血,能够将“规矩”二字刻进骨子里的,陆言蹊生活了这么多年,只遇到过一种人,那就是宫里的人。
人在通州,三十来岁,曾经是宫里人,这样的形象,刻画出来,不就是一个心莲?黑风寨地势特殊,再加上冷枭的能力,自己的人一直探查不到,也就说得过去,但是为什么连安景瑞的人也找不到?
陆言蹊想到这里,敲着桌子的手指动作快了一些,他没有忘记,当时自己说在通州找人的时候,二哥的反应与给自己说过的话,二哥不会骗自己,当时在通州找心莲的另外一批人肯定是安景瑞派来的,若翠花就是心莲,黑风寨背后的主人是安景瑞,为什么安景瑞会一直在通州毫无头里地排查?
或者说……黑风寨背后的势力不是安景瑞?不是安景瑞,又会是谁?陆言蹊感觉自己走进了迷宫,似乎有些走不出来了。
当初在知道黑风寨的时候,陆言蹊心中的第一个猜测就是安景瑞才是黑风寨背后的主人,通州是安景瑞的封地,安景瑞想要做什么,极为方便。可是现在的情况,又与自己的推断相冲突,所以真相到底是什么?
陆言蹊满腹疑惑,另外一边冷枭也因为手中的玉佩,思绪万千。
看着手中的玉佩,冷枭心中那股熟悉的感觉不仅没有消散,反而愈来愈清楚,甚至在看到玉佩的一个小角落,不起眼的一处冰裂的时候,冷枭心中的那种感觉更盛,盯着玉佩里面的裂缝,冷枭一夜无眠。
*
“大当家的,人生喜事,笑一笑呗?”张铁柱看着依旧一脸冷漠的冷枭,有些无奈,怎么今日大婚,都还是这副模样?
张铁柱的话,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赞同:
“就是,人生喜事,笑一笑嘛!”
“就是啊!大当家的,您不高兴吗?”
……
冷枭听到这些起哄的话,转头扫了眼前的人一眼,黑风寨的汉子们现在满脸喜气,那种感觉,就像是他们要结婚了似的,无奈,最后冷枭勉强地抽动了一下唇角,虽然不明显,好歹是动了。
而黑风寨的汉子们,对于这种情况,也勉强接受,毕竟他们从来没见大当家笑过,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已经非常不错了,于是一群人又哄哄闹闹地推着冷枭走到了陆言蹊的房间中,却在打开房门的那一刻,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陆言蹊依旧同以前一样,穿着一身白衣,此时正悠哉悠哉地躺在躺椅上,正在和吕平许默二人唠着嗑。至于婚服?黑风寨的汉子们送过来的婚服,现在已经变成了一条条布条,被主人丢在了地上。
既然安景行已经告诉了陆言蹊,不想他因为别的男人穿上婚服,陆言蹊就不会穿,更何况,景行现在还在一边看着呢!
“齐公子?”张铁柱等人看着这副景象,都愣了愣,怎么齐公子还是这个样子,不会是忘记今天大婚了吧?但是为什么婚服会被丢在地上?
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后,陆言蹊向门口看去,正好看到了站在门口一身黑衣的冷枭,心底一乐,看来也不止自己一个人不想穿婚服嘛?
“黑白配,不刚刚好?”陆言蹊说着,走到了冷枭面前,围着他转了两圈,才指了指被自己丢到地上的那一摊“破布”,“昨天从你们大当家那里回来,被气狠了,就把衣服给剪了,回过神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想着再补也来不及了,所以今儿个就这么着吧!”
陆言蹊说着,眨了眨眼睛,脸上一派无辜,要不是冷枭清楚地记得昨天发生的每一个细节,恐怕真的会觉得昨天自己把陆言蹊气狠了,以至于他做出了剪掉婚服的举动。
“大当家的,您这样不对啊!”估摸着是因为今日冷枭大婚的缘故,黑风寨的汉子们都比以往放得开,若是换个时间,黑风寨的汉子们绝对不敢这样去指责冷枭。
“就是啊!大当家的,快给齐公子道个歉!”不明真相的汉子们都迷失在了陆言蹊的演技之中,毕竟陆言蹊这段时间在黑风寨对谁都是笑眯眯的,在人前对冷枭也是言听计从,谁能想到陆言蹊就是一个戏精呢?
冷枭听着身后的人起哄,又看着眼前这张得意洋洋的脸蛋,一时间后牙槽又开始隐隐作痛: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会脑袋一抽要娶他,简直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在人群之中,有一个人看着眼前的情景,满意地勾了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