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2 / 2)

“嗯哼!”陆言蹊听到这话,抬头扬起了下巴,低眼看着安景行,那眼中的意思非常明显:这还用说吗?

安景行看到陆言蹊这副样子,摇了摇头,纵容地说道:“好,去忻州!”

“明年就是春闱了吧?”陆言蹊说着,转头看着安景行,春闱三年一次,算算时间,的确是明年。

“对。”安景行点了点头,回想了一下,“听说今年有几位学子,很是厉害。”

一般人扬名都是在秋闱考取举人之后,但是今年,却有几个人,仅仅是考取了秀才,便已经名扬西元,安景行也看过他们的文章,的确是不负盛名。

“猜猜那几个人现在在哪儿?”陆言蹊听到这话,转头看了看安景行,安景行说的是哪几个人,他怎么会不知道?在来通州之前,陆言蹊还专门将这几个人拿出来分析了一二。

要知道拉拢学子,可是极为重要的一步,当时陆言蹊本想着秋闱前后便下手,但谁知道中间多了通州这一茬?

“云州?”安景行看着陆言蹊的神情,有些不确定,只能靠猜,但是也能知道大致方向,云家便在云州,自从俞家没落之后,云州变成了天下学子向往之地,那里不仅有天下第一大儒云家,更有名扬西元的徽山书院。

“嗯哼。”陆言蹊点了点头,意味不明地看着安景行。

安景行看到陆言蹊的目光后,低头在脑海中迅速地分析着:通州、云州、忻州……言蹊不会是想?

想到这里,安景行转头看着陆言蹊,目光中带着一丝不确定。陆言蹊却会以了安景行一个肯定的眼神,表示他想的是正确的。

“会不会太费时了?”通州前往忻州,虽然可以路过云州,但却不是必经之路,去云州势必会耽误时间,现在言蹊应该更想见到陆将军吧?

“怎么会?忻州与云州相隔不远,到时候让许默他们先去,咱们随后再去就行了!”陆言蹊说着挥了挥手,父亲征战多年,区区拔也将军怎么会是父亲的对手?若不是这个时间与上辈子大哥出事的时间重合了,陆言蹊根本就不会担心,再加上现在人在京城之外,陆言蹊就想去看看。

陆言蹊只要知道父亲安然无恙就行了,现在和匈奴的战事似乎一时半会儿也结束不了,先在云州去待个个把月,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实在不行,自己中间再抽空去一次忻州就好。

安景行听到陆言蹊的安排,点了点头,这也不失为一种办法,自己让暗影准备了两百人混进了陆将军的队伍,相信陆将军的安危不会有问题,想到这里,安景行便点了点头:“那先去云州?”

“自然!”陆言蹊说着,昂了昂头,“我的外祖很宠我的,你要当心了!”

陆言蹊这话,倒没有说错,云瑾瑜宠溺陆言蹊的程度,不亚于陆家人,当时大婚,若不是陆言蹊心疼云瑾瑜年纪大了劝了下来,恐怕他会千里迢迢杀到京城。

安景行听到这话,在看着陆言蹊灿烂的笑容,心下跳了跳:他怎么觉得,言蹊这是在给他挖坑呢?

不过看着笑容灿烂的陆言蹊,安景行稍稍放下了心,为了言蹊,即使是坑,他也愿意跳下去!

第133章 人杰地灵

“公子, 我舍不得你!”吕平看着近在眼前的云州,终于忍不住了,看着陆言蹊,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要不是暗月还在旁边看着的话, 吕平恐怕真的能做出两眼泪汪汪的事。

陆言蹊看着从早上开始就做妖的吕平, 嘴角抽了抽,以前他就知道吕平话唠,但是他没想到,吕平还能这么逗, 现在吕平这样,就差抱着他的大腿了!

“不用舍不得本少爷, 少爷我最迟一个月后也会去。”陆言蹊看着吕平现在这副样子,有些头疼,伸手揉了揉额头。

吕平看着陆言蹊,又转身看了看许默, 若是让他选,他肯定是想跟着太子妃的,许默就是一个闷葫芦,他和许默一块儿去忻州,恐怕忻州还没到, 他就给憋死了!

想到这里,吕平就转过身,想要再争取争取留在太子妃身边的权利, 抬眼却看到了似笑非笑的太子爷,不知道为什么,吕平总觉得,要是自己死皮赖脸留下来的话,太子爷一定会给自己小鞋穿,想到这里,吕平打了个寒颤,一时间不知道该开口还是不该开口。

这个时候,许默却见缝插针,对陆言蹊拱了拱手:“那属下和吕平先行一步。”

“去吧!”陆言蹊挥了挥手,不忘做着最后的叮嘱,“记得帮我看着点我爹。”

“是。”许默说着拱了拱手,一手提溜着吕平的领子,将他甩到了马背上,转身离去。

不得不说,许默的危机意识还是比吕平强一些的,若是吕平刚刚再留久一些,指不定安景行就要发火了,看着吕平的背影,安景行冷哼了一声:自己的太子妃,轮得到他说舍不得吗?

陆言蹊听到安景行的声音,再转头看到了安景行的脸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时间有些失笑,这个人,怎么和小孩子似的,与自己的属下还争风吃醋。

安景行感受到陆言蹊的情绪后,瞪了他一眼:“一会儿没看到就知道勾人!”

安景行这话倒说的没错,从通州到云州这一路,想要来和陆言蹊结识的人不知几何,大多数还都是一些公子哥儿,从京城到通州一路还好,陆言蹊是孤身一人,但自从安景行找来之后,这每天晚上总忍不住有些情难自抑,而每次做过坏事之后的陆言蹊,即使是一身白衣,也掩不住眉眼中的一股媚态。

陆言蹊本就是男生女相,虽然现在做了些伪装,但依旧掩藏不住那张好看的脸,再结合着陆言蹊平时傲慢中带点桀骜的表现,真真如安景行所说,就像一头小豹子,想让人好好抱在怀里,想看他在自己怀里乖巧的模样,这一路要不是安景行在一旁严防死守,陆言蹊不知道要多受到多少骚扰。

“那勾住你没有?”陆言蹊听到安景行的话,也不生气,抿嘴笑了一会儿,才凑到了安景行面前,美目流转,眼带星光。

看到陆言蹊这副样子,安景行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被勾到了,看着陆言蹊,眼睛也舍不得眨一下。

就算安景行没有说话,陆言蹊怎么会看不出来安景行内心的想法?眼中星光更甚:“别人怎么想我都不在乎,只要勾住你,就够了!”

这个妖精!安景行看着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跑的陆言蹊,咬了咬牙,光天白日之下,就知道撩人!

暗月则是在两人身后看着两个人之间的互动,低下了头:自己这是有多倒霉,才摊上了这对主子?这青天白日呢,就开始调情了?

陆言蹊和安景行才不管暗月怎么想,两个人笑笑闹闹地走着,边走还便在商量着什么:

“等等直接去外祖府上?”安景行看着陆言蹊笑容满面的样子,挑了挑眉。

“先不去,”谁知道陆言蹊却摇了摇头,随后扫了他一眼,“外祖在云州德高望重,咱们俩直接上门,太打眼了,我已经让他们查过了,半个月后就是云州一年一度的诗会,地点就在徽山书院,外祖到时候会出席。”

陆言蹊说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天下多少学子来到云州就是为了与云瑾瑜见一面?就算云瑾瑜不愿意收他们为徒,就算能够与云瑾瑜交谈几句,也是一件幸事。云瑾瑜虽然不是什么孤傲之人,但面对源源不断的莘莘学子,也有些吃不消,所以最后,干脆谁也不见,只是偶尔会出席诗会等聚会,和学子们说上两句。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和安景行两个人直接上门,太过打眼,就算旁人不会将他们和西元太子和太子妃联系起来,但依旧太过引人注目。万一到时候被谁看穿了身份,那就真真是得不偿失了。

“都听你的。”安景行听到陆言蹊的话,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便点了点头,对于云瑾瑜,安景行心中敬佩,但是却少了那股子其它读书人的向往,并不是对云瑾瑜的轻视,而是俞正羲的学问并不比云瑾瑜差,安景行从小受俞正羲的教导,自然更加偏向俞正羲一些。

陆言蹊闻言,斜眼看了安景行一眼,眼中的意思非常明显:不听我的你还想听谁的?

安景行看到陆言蹊这反应,摇头失笑,眼神宠溺地看着陆言蹊,不再说话。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两人就已经到了云州城门,看着眼前的城门,安景行的心突然平静了下来,还没等陆言蹊说什么,就从马背上翻了下来,等安景行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边的其他人,都做着同样的动作。

与皇宫门口的下马石不同,云州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古朴而宁静的气息,让所有看到“云州”二字的人,都不由自主从马背上下来,生怕自己的马蹄声,破坏了这种氛围。这种深厚而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底蕴,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