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节(1 / 2)

安景瑞神色的松动没有逃过非夜的眼睛,非夜连忙拉了一下安景瑞,想要带安景瑞走,但是却被安景瑞甩开了手:“我现在还不想走,你先走吧。”

即使是这样,安景瑞暂时也不想走,因为他知道,现在自己要是走了,以后就真的和陆言修没有关系了,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安景瑞就不想走。

非夜听到安景瑞的话,沉默了一会儿,他今日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带安景瑞走的,非夜也不会轻易放弃,就在非夜想说什么的时候,抬眼便看到了从安景瑞袖口边露出的手腕。

看到安景瑞露出来比手背颜色更深一些的手腕后,非夜眼神暗了暗,连忙上前一步,抓住了安景瑞的手臂。

“非夜?”安景瑞被非夜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以前非夜从来不会做出这样没大没小的举动,正在安景瑞想要说什么的时候,袖子就被非夜一把撸了上来,“你……”

“他就是这样对殿下的?”非夜看着安景瑞手腕上的伤口,愣了愣,接下来便皱了皱眉,捏着安景瑞的手也不自觉用了用力。

只见安景瑞手腕上又一层淤青,手臂上也有些大大小小的淤青,有些像咬伤,又有些不像。

以前安景瑞的皮肤并没有这么容易留下痕迹,但是这段时间安景瑞一直被关在屋内,不见天日也就罢了,平日里的活动范围也就只有这间屋子,皮肤自然就嫩了不少,再加上陆言修“发疯”的时候有些没轻没重的,也就造成了非夜看到的状况。

但是这些痕迹只是看上去吓人,其实在做的时候两个人都很激动,情到浓时这点东西,并不让安景瑞感觉到难受,所以在非夜提出来的时候,安景瑞一时间还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做什么?”安景瑞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非夜的话,就见非夜先一步上前来,不等安景瑞反应,便扯了扯安景瑞的衣服。

这些日子安景瑞的衣服穿得很是宽松,一是因为脚上的铁链,二就是因为不出门,而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每次陆言修不知节制,便会在身上留下一些伤痕,衣服穿紧了,受苦的只会是自己。

但是现在这样的衣服却给了非夜可乘之机,几乎是非常轻松,非夜就将安景瑞的上衣撩开了。

非夜看着安景瑞上半身的景象,眼睛几乎是在一瞬间变得通红,安景瑞的上半身,比起手臂来,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至少安景瑞的手臂,只有一些淤青,而安景瑞的上半身,有一些咬痕,却清晰可见。

“非夜!”安景瑞反应过来了之后,怒喝了一声,将手从非夜的手腕中挣开,连忙合上了衣服,看着非夜,终于察觉到了非夜的不对劲儿,“现在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是吗?”

其实对于安景瑞来说,和陆言修这些东西,只能说是一些小花样,但是被属下看到了,多少有些为难,故而现在安景瑞的话,还有一些恼羞成怒的意味。

非夜听到安景瑞的怒喝,原本自己想说的话一下被堵了回去,抬头看着安景瑞略带怒火的容颜,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刚刚他的动作几乎都是下意识的,被安景瑞训斥之后,才回过了神,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之后,非夜眼中的赤红渐渐消退,面上也浮上了一丝愧疚:

殿下往日里最好面子,应当是不想让他们看到那幅景象的,被这样对待,这样囚禁着,殿下心中应该也不好受,自己却还在殿下伤口上撒盐……

想到这里,非夜就低了低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安景瑞看着非夜的反应,心中的怒火也渐渐平息,非夜是他看着长大的,从小非夜就比其他人更聪明,学东西也比其他人更快,但是对他的依赖性却比其他人更强。

在安景瑞心中,非夜与其说是手下,更像是自己的弟弟,现在看到非夜这个样子,安景瑞也不好责备什么,良久,安景瑞才叹了口气,无奈:“把刚刚看到的都忘掉,你先回去吧。”

“是。”这个时候,非夜也不敢再忤逆安景瑞的意思了,听到安景瑞的话,只能点点头,开始垂头丧气地向窗户走,明明好好的一件事,现在却被他办砸了。

“等等,”看着非夜无精打差的背影,安景瑞将他叫住,沉默了一会儿,才接了一句话,“下次……等不器大婚的时候,你再来一趟。”

安景瑞的话没有说明白,非夜却听明白了,殿下的意思是,等陆言修大婚的时候,再来带他走。

想到自己来的时候,将军府的下人们议论的事,非夜的拳头紧了紧:陆言修一边将殿下关在这里,一边却在相看着大家闺秀,他怎么敢!

但是非夜刚刚做错了事,现在也不敢多说什么,而且安景瑞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明显是知道了陆言修最近的动作,非夜最后只能咬牙点头:“是。”

“快走吧,不要被人发现了。”安景瑞听到非夜的回答之后,对非夜挥了挥手,心里也松了口气,幸好这几日陆言修回来地晚,不然知道了又该发疯了。

而一想到刚刚自己对非夜的话,安景瑞的心却抽了抽——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不器应该也不需要自己了吧。

非夜听到安景瑞这话后,转头看了一眼安景瑞,发现安景瑞已经斜靠在了床边,手上拿着一本书,似乎对上面的内容很感兴趣,看着眼前的场景,非夜也不再说什么,转头从窗边跳了出去。

屋子里的两个人都没有发现,他们俩的谈话,被站在门外的陆言修听了个全头全尾。

第198章 二哥x四弟·12

陆言修在听到非夜说带安景瑞走的时候, 就想直接进门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陆言修却想要听一听安景瑞的想法。

明知道安景瑞不可能愿意留下来,但是陆言修却固执地想要从安景瑞嘴中听到“不想走”的话语, 仿佛这样, 就能掩盖自己这段时间以来肮脏的行径。

但是就在他听到安景瑞让非夜走, 他暂时还不想走的时候,陆言修又有些不确定了,他怕那些话都是自己的臆想,直到一次又一次地通安景瑞口中听到“他还不想走”的话语, 才让陆言修回过了神。

更甚至,当非夜问安景瑞是不是因为自己才不肯走的时候, 安景瑞的沉默落在陆言修耳中就变成了默认。

而后安景瑞和非夜的争执自然落在了陆言修的耳中,但是陆言修却没有冲进去,他知道,安景瑞一定不希望他知道这件事。

虽然非夜似乎做了一些出格的举动, 但是陆言修的心情因为安景瑞那几句“暂时不想走”一直不错,直到最后,安景瑞说到大婚的时候,陆言修才回过了神。

那句话如同一盆冷水,将陆言修从美梦中浇醒, 也让陆言修有些退却,准备进门的动作再一次停了下来。

直到屋内的动静消停下来之后,陆言修也随着非夜的离去而离开了房门, 他需要好好想一想。

陆言修不得不承认,这段时间自己对安景瑞的动作,大多是故意的,一开始他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和安景瑞亲近,所以干脆故意装疯卖傻,似乎听不得安景瑞说离开的模样,故意对安景瑞做那些过分的事。

即使陆言修心中的暴戾与占有并不全是装的,但是至少有六成是在演戏,陆言修知道,却不肯开口道歉,陆言修不仅自己知道,他也知道安景瑞也知道。

许是抱着同样的心思,陆言修发现,安景瑞在接下的相处之中,隔三差五便会“刺激”自己一次,他也没有戳破,开始顺着安景瑞的意思开始演戏。

安景瑞是故意的,陆言修知道,陆言修也知道安景瑞知道他知道,安景瑞是故意让他看出来的,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只要没有捅破,大家装作互相不知道就行了。

就这样,两个人在自己与对方的世界中演戏,明明两人心知肚明却都不戳破,明明应该是如履薄冰的关系却因为这样的装疯卖傻而获得短暂的平衡。

所以陆言修将最近将军府内的动作瞒得死死的,不仅是因为不想说,更是因为不敢说,他怕一说,就会打破两人小心翼翼维持的平衡。

现在听到安景瑞和非夜的谈话,陆言修再也忍不住了,他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不仅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并且会永远失去安景瑞。

想到这里,陆言修向院外走去,而方向,恰好是陆远的房间。

那天晚上,威远将军府的下人们都知道陆言修去找了陆远,但是他们谁也不知道两位主子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