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少,回您的住所吗?”司机试探着问。
这么大半夜的,老板带了个神志不清的女人来,很难不让人产生一些旎旋的联想。
贺言把在祁怜头上的手移开,报了个地址过去,半小时后,车子稳稳当当的停在祁怜家的小区楼下。
“你去外面等。”贺言想叫醒女人,可看对方睡的很甜,到底还是没忍心叫她。
罢了,就让她再眯一会吧。
祁怜这一睡就睡了一个小时,保持一个姿势太久了翻了个身,脸碰到软软的真皮座椅,才觉得有哪里不对。
嗯?这跟她的床怎么不太一样?
伸出手四处乱摸想去开台灯,意外的,一条温热的紧致的……腿?
祁怜一下子睡意全无,“咻”的一下坐起来,颇有当年元稹垂死病中惊坐起的风范。
贺言提着她的袖子把,对方按在自己腿上的挪开,语气听不出喜怒,“你家到了,下车。”
祁怜拍拍自己的脸探出头去,果然是自家楼下,又是贺言捎她回来的?
天哪,她怎么什么都不记得?
她慌忙摸了摸身上的衣服,该在的都在,就算被她睡的略有些凌乱。
开门下车,一阵冷风扑过来,祁怜身子一颤打了个喷嚏,一件外套就披了上来。
贺言伸手过来,是让她扶着的意思,“我送你上楼?”
虽然是询问的意思,却没想到被对方拒绝。
祁怜把头摇的拨浪鼓似的,一把扯下外套,又轻轻的搭在了贺言想扶她的——胳膊上,“我自己上去就好了,再见!”|
说完,就像是怕后面的人追上来似的,一溜烟跑出好远。
贺言:“……”难道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把外套穿回去,贺言没有急着上车,下巴抬了四十五度角向上看,目光定格在某个还没亮灯的窗户。
上次是一分半,贺言抬手看了眼时间,等着楼上的那盏灯亮起。
哎呀,刚才头摇的猛了点,怎么有点晕乎。
祁怜胳膊抵着墙壁,头搁在臂弯里,太阳穴突突的疼。
从楼梯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步一步的靠近祁怜,在三步外停下来。
祁怜看到一双挺新但是又很脏的运动鞋,才发觉自己是站在了楼梯口。
这里狭窄的很,看来是自己挡住对方的路了。
“不好意思。”祁怜身体尽量贴着墙面,给对方留出足够多的空隙。
一秒两秒……对方还是没有走的意思。
祁怜有点奇怪,刚要说话,对方忽然就快速的走了过来。
可能是走的太急了,他的胳膊还不小心从祁怜的身上蹭过去。
“没关系。”
在他擦身过去的时候,在祁怜耳边留下这句回复。
只是那声音黏黏腻腻的,像下水道老鼠一样,让人有种冰凉的恶心感。
祁怜还没看清,人就已经融入了浓浓的夜色中去。
楼上楼下的邻居里有这么个人吗?
可能是送外卖的外卖员吧,祁怜想。
包包里的东西有点多,祁怜找了好一会才找到钥匙,插进门锁旋转……嗯?怎么转不动?